只会结这一次婚……
    顾晚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心颤了下。
    她不由得抬起眼去看他，此时他也正在看着她，眉目柔和，充满了爱意，跟以往在公司的杀伐决断完全不一样。
    可是心思一转，就又想起上一次，在餐厅里，她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他说我爱你，就像是花是香的，叶子是绿的，没有什么道理，也没有为什么，但它由始至终，就一直是那样子的。
    当时听着，真是美的像一句诗一样，但实际上呢？
    呵呵，不过是一句谎言罢了。
    他对她的感情，对她的宠爱，一切的一切，都基于对当年那件事的愧疚之上。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爱。
    既然不能称之为爱，那又何必去为此而感激涕零？
    顾晚舟没有在说话，爬到床上自己睡下，蜷缩起身体，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孤弱无助，却又透着某种倔强。
    盛煜凑上去，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和鬓角“小舟，你有心事，不能跟我说说么？”
    顾晚舟摇摇头“没什么的，就是觉得累，也觉得怕，怕自己会再掉到海里去。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了。”
    第一次掉进海里，是哥哥把她捡回了家，被养父母当成小公主一样养大。
    第二次掉进海里，是盛煜救了她。
    所以，顾晚舟觉得自己的运气已经用尽了，不能再有第三次坠海了。
    她说的话，盛煜自然不相信，但是即便不信，也不能强行从她口中去逼问。
    心里隐约有些担心，如果顾晚舟这次因为意外落水，而想起从前那些不快的记忆，那他们两个之间，恐怕留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只不过，依着盛煜对顾晚舟的了解，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小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如果当真知道了这件事儿，估计会当场发作，当场质问他，就像是上次她受了纪圣泽的挑拨，也当面跟她问个明白一样。
    于是，他有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小舟，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换做是以前，顾晚舟或许还会因为这样的话而觉得感动。但是现在，却只觉得讽刺，他说她会保护她，可是在他们年纪尚幼的时候，是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亲手抢走了她手中的氧气面罩，亲手掐断了她的一线生机。
    她记得的，自己的母亲林安臻，小的时候经常会教她如何保护自己，叫她长蛀牙的时候不要吃糖，带她出海的时候，会在她随手能够得到的地方放上安全面罩……
    生母和养母，除了容貌不一样，其他的地方，都是大同小异，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将她当成小公主……
    世事经年，当年因为母亲的自私，而侥幸存活下来的儿子，竟然跟他说，他保护她……
    顾晚舟轻轻咬唇，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还他母亲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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