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躲开,毕竟这东西对于活人来说还是挺危险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张大鹏讪讪地收回手来,挠了挠后脑勺。
“姜哥,你什么和我一块儿回去一趟?”
似乎怕我拒绝他,他赶紧拍了拍胸膛。
“放心吧,规矩我懂,钱都准备好了!”
我听了脚下一个踉跄,沉默了许久,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我本来也是想着赚点外快罢了,干脆没否认,哦了一声。
“如果你有时间,今天下午就出发吧。”
张大鹏喜出望外,一张大嘴咧的老高。
“有时间有时间!下午我叫好车来找您!”
我点点头,额头上直冒冷汗。
邪神像估计是生气了,一个劲儿地变沉,我都快拿不动了!
“行行行,你先走吧,到时候再联系。”
张大鹏高高兴兴地走了,我吃力地搬着邪神像,等到了五楼之后我累成了一条死狗。
小高很是诧异,问我。
“姜哥,你怎么现在才上来?”
我只能勉强扯了两下嘴角,把邪神像放到了这个宿舍里唯一一张空桌子上。
“刚才碰到了熟人,说了两句话。”
这累的差点给我腰都直不起来了,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小高有点好奇地看着被红布包裹着的石像,就要伸手去碰。
“这么不大的一个东西,居然这么重?”
我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
“别碰!这玩意儿可千万不能碰!”
小高听了赶紧把手收回来,随后好奇地看着我。
“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在硬木床板上坐下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会迷惑人心智的邪神像,千万不敢触碰。”
“而且她还小心眼记仇,没事尽量别惹她。”
话刚说完,我放在一旁的杯子突然被砸在了地上,把小高吓了一大跳。
我耸了耸肩,很是无奈道。
“你看,是吧!”
小高干笑了两声,转身就出去了。
“姜哥,我帮你拿被褥去!”
成功小高吓跑了,我嘿嘿笑了两声,要说这刚进入社会的小年轻还是太嫩了。
简单把这个宿舍收拾了一下,床也铺好之后总算有了能住人的样子。
虽然相比之前简陋了一些,但凑合凑合也还行。
至于其他搬不上来和没必要搬的,我就把它们都锁了起来,思来想去应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的东西吧。
小高离开之后我躺在床上,裹着厚被子小眯了一会儿,再睡醒的时候应该是下午,窗外阳光照了进来,在墙上拖出一道老长的光线。
我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眯了眯眼才发现,墙上似乎有个黑影。
不过转瞬即逝,还没等我仔细去看,黑影就消失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
现在我遇到这些不正常的事情也很淡定了,见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打了个哈欠,不管我看没看错,只要不妨碍我睡觉就行。
门外响起了张大鹏的呼喊声。
“姜哥,姜哥,你在哪里啊?”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光是告诉他我搬到五楼去了,却没告诉他在哪个屋。
于是我赶紧把门打开,喊了一声。
“我在这儿,别乱喊了。”
张大鹏眼睛一亮,朝我飞奔过来。
“姜哥啊,我们要不现在就上路吧?你也知道我家有点远,早点去就能早点完事儿,你说呢?”
我点点头,揉了揉还有些带着困倦的双眼。
“行,你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我转身回了屋子,只要说不定会起到作用的我都带上了。
把背包背在了身上,我锁上宿舍门跟在张大鹏后面往外走。
可以看的出来他对这件事仍然忧心忡忡,脸上的笑容都是强行撑出来的。
我随口问了一句。
“现在你老婆情况怎么样?”
他大概就是在等我问他这句话,他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不怎么样,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她发疯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人越来越瘦,肚子却越来越大。”
张大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
“村里人都说,我媳妇肚子里的就是小茹的亡魂。”
我这才看了他一眼,抬起耷拉着的眼皮。
“那这件事你怎么看?你也这么想吗?”
他一愣,狠狠摇头说。
“我不信!才不是这样,小茹都已经,都已经……”
他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但表情却越来越狰狞。
回想起我上次帮他拜托小茹,就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这期间经历过太多了。
我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张大鹏扭头看我,眼里充满了希望。
“姜哥,对吧,你可是亲手让她魂飞魄散的!”
我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摇摇头说。
“当时我学艺不精,不能确定小茹到底有没有魂飞魄散,但就算没有魂飞魄散,也好不到哪儿去。”
“按理来说,她的魂已经散了。”
张大鹏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也没和他再多说,一块儿离开了义乌港,上了他安排来的车。
司机用方言和张大鹏交流了两句,很快他们就不说话了,专心开车上路。
张大鹏看了我一眼,神色越来越复杂。
“……姜哥,你会有办法的吧?”
办法肯定是有的,不管怎么说现在赤金口在我手里,小茹不过是才死了几年的怨魂,之前还被我打散过魂魄,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但是……
“但是你老婆肚子里那个孩子来的蹊跷,我怕是保不住了。”
我摩挲着手腕上带着的山水珠,平静地和他说。
张大鹏呆呆地看着我,双目流露出了痛苦来。
“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不想再失去这个孩子了,我们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
我也明白接连没了两个孩子的心情,但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我叹了声气,心想如果没有你张大鹏始乱终弃这个因,又怎么会有小茹害死儿子的果?
但是我又不方便说,只能抬手摸了摸鼻子。
“具体情况还要去了才知道,去了再说吧,你先别着急。”
张大鹏得不到一个准话更急了,但又不敢逼着问我,一个大男人在车里暗暗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