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先听听孙洁的理由，我抬手揉搓了一把僵硬的脸，问她。
    “你为什么这么想？”
    孙洁歪了歪小脑袋，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为什么她要约你来这个地方？别的地方不行吗？而且这里一共有七层，她也不说在里面还是外面，在几层，只是让你来。”
    “我看她就没打算让你回去吧，也就只有你，说来还真来了。”
    虽然她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但我却从中看到了深深的鄙视……
    “不能怪我啊，这件事早晚都得解决，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呢。”
    我其实在和她见面的时候就想好了，在义乌港和她扯那些纯粹没用，我不可能交出来，这么多天她也找不到。
    但我俩心知肚明，这块玉佩就在我身上，现在我要不丢了这块玉佩，要不然从她那里找到解决神智被凶手侵蚀的方法。
    而且殷师傅尸体的事情，不管出于什么方面，我都应该想办法让他得到安息，绝对不能让他的尸体继续在义乌港游荡了。
    不如按她说的来找她，我还带了帮手，杀她个措手不及。
    孙洁不可置否地轻轻哼了一声，又问我。
    “那你知道我刚才在看什么吗？”
    我老实摇摇头。
    “不知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她拉着我来到她刚刚站着往下看的地方，用手电筒的光指了指。
    “你看哪个地方，是不是颜色要深一点？”
    我仔细看去，发现还真是这样。
    烂尾楼都是水泥地，颜色本来就很深，那块地方要比水泥地的颜色更加深一些，但是很不明显，孙洁用手电筒照着，还把这件事告诉我，我才能勉强看出来点。
    刚才在一楼的时候，我们就更看不出来了，现在到了高点的地方能一览全貌，孙洁心细才发现的。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块印记怎么了，在我看来还未完工的楼有这些印子很正常。
    看着我茫然的目光，孙洁叹了口气。
    “你看，那块地像不像一个人形？”
    这么一说我瞪大了眼，好像还真有点像……
    孙洁继续说。
    “像不像有个人摔下来，流出来的血留下的印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心理暗示，孙洁越说，我越觉得像……
    我看向了一旁的孙洁，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还对我笑了笑。
    “怎么啦？”
    还问我怎么了……我嘟囔了一句。
    “你是怎么发现的？”
    唉，早知道来的时候我就先查一下这栋楼的底细了。
    “我猜的呀。”
    孙洁对我狡黠地眨了眨眼。
    我没说话，她应该是不想告诉我，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不会这么信誓旦旦地说还不确定的事情。
    她的性格向来小心谨慎，做出这种判断，一定有她的理由。
    既然孙洁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我又看了一眼之后收回了目光。
    “如果和你说的一样，那个人是在大楼里面死的，那就不光是大楼风水位置不好导致的命案了，这栋楼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吧。”
    我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自己临时一个决定给自己惹来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早知道就再准备准备再来了，我只带了几张符纸和黑白玉佩，还有两个小纸人。
    “我觉得你说得对。”
    孙洁轻巧地站在我身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嗯……这一楼没什么了，我们上楼看看吧。”
    我点点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她惊了一下，脸蛋微微泛红，但是也没有撒开我的手，和我一起上了三楼。
    这一楼明显生活垃圾变多了，好像有人经常到这里来一样。
    有吃完的盒饭，角落里多了一些垃圾桶，里面还有烟头。
    那些人体模特也多了一些，但也不是很显眼，基本上都倒在角落里。
    “……明明没有开张，怎么会有人体模特和垃圾？”
    我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
    孙洁没说话，看起来也是在沉思着什么，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走进一个房间，这里的房间应该都是商铺，要做玻璃橱窗的大窗户还没做好，里面基本上没什么。
    “孙洁，你还知道这里别的传说吗？只是在盖楼的时候死了几个工人和一个负责人那么简单？”
    她愣了一下，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最后歉意地摇了摇头。
    “抱歉……我没有听过别的传说了。”
    意料之中，我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再上去就是四层了。
    根据二三层的规律，四层有什么也可以想象得到，目前还没有碰到危险的东西，上面肯定会有，就是不知道会在第几层了。
    “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推测吗？”
    孙洁站在我身边，用手电筒照了照角落里，一边问我。
    这里实在太大太安静了，就算说话的声音再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还会有回声。
    也不知道林嘉在哪里躲着，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在七楼。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顺口说道。
    “应该是越往上越危险吧，而且出现了这么多人体模特……你说会不会这个商场曾经开业过？但是很快又关闭了。”
    孙洁沉吟半晌，微微颔首。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家离这边远，不经常过来，说不准是我不知道而已。”
    “而且年代有点久了，这栋楼从我小时候有记忆的时候就这幅样子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开业期间又发生了命案，这才导致这个商场关门，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这就难住我们两个了，我是外地人，孙洁又不清楚这些事情。
    可是从外面来看这里也不像开业过的样子啊。
    真让人头大，我叹了口气，停在这里光想也没用，上楼去看看吧。
    果然第四楼，很多商铺的玻璃橱窗已经安装好了，里面摆放着不少假的人体模特。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商场了，门口的招牌上还写了品牌名。
    从名字上来看，的确很有年代感，很像我妈那一辈人会逛的地方。
    但也只是有一点这种感觉而已，并没有给人和之前三层全然不同焕然一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