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愧是公主殿下的义子,这模样气度可真是不凡。”
“不仅知礼,?还生了一副如玉的相貌,?果真是扬州水乡那等风雅之地滋养出来的人。”
“如今在太学进学,未来也是前途无量。”
众人都是识趣的人,?顿时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赞起来,直把阮夏夏夸成了只有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即便是她那种脸皮十分厚的人都不免有些羞赧,?用手挠了挠头发有些手足无措。
“殿下说的是,?阮公子敏而好学,孝悌皆具,?万万不会是卑贱之辈。”沈家女,?裴世子名义上的未婚妻,?沈绿云面容温婉地开口,正正将话说到了长公主的心坎上。
长公主为何故意要阮夏安在这些世家夫人面前露脸,归根结底还是跟自己的儿子脱不了干系。太子的岳家因此子是否卑贱与裴世子结了仇怨,她便要让众人看看少年是否卑贱,?也让京中的世家们明白她荣阳长公主犹在,轮不到任何人言裴褚的不对。
太子的岳家又如何?区区外戚也敢找她荣阳长公主的不痛快?
长公主赞赏地看了一眼沈绿云,温声开口,“本宫的义子自然不是卑贱之人,褚儿认下夏安看中的是他的品行,不问出身。即便谈起出身,商人言商虽谋利也给这天下人带来了无数的便利,卑贱二字却是过了。”
长公主一番话说下来,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附和着应是。
场面一时间其乐融融,只阮夏夏内心的不对劲又大了一些,她怎么莫名觉得沈绿云今日为她说话是在套近乎啊。不至于吧,上一次见面这位心机深沉的正室范女三看她的目光还充满了不善和嫌弃。
但看眼前这些人一句一句地互相又恭维起来,她一名男子也不好再待在此处,露了脸达到了长公主的目的,她就觉得人可以撤了。
“殿下,夏安先行告退,不打扰各位夫人观赏菊花了。”阮夏夏径直开口,不想再待在此处,她今日还想要到自己买好的宅院那里吩咐一些事情。
“嗯,去吧,今日来了不少年纪和你相合的客人,多认识一下也好。”长公主含笑开口,随意挥了挥手。
这里都是女眷,少年待在此处自会觉得不好意思。
得了长公主的话,阮夏夏一刻都没有停留就迅速开溜了,这是男主的相亲宴,她可不要掺和进去。更何况,沈绿云向她示好看起来也十分的古怪,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夏安,这里!”她开溜的时候仿佛有人听到在叫她,然而阮夏夏依然一头坚定去了马厩,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夏安走的飞快定是有急事没有听到我唤他,表兄,只好下次再将他引荐给您了。”安佑之有些尴尬的目光飘荡,朝着一名穿着水蓝色衣袍的高瘦男子低声道。
“此人生的倒是不错。”那男子望着阮夏夏离去的方向,目光意味深长。
闻言,安佑之心中一个咯噔,觉得自己像是好心办了坏事。眼前的男子是他姑母的亲生儿子,当今陛下的六皇子。他今日微服前来长公主府,表面上是为了和长公主打好关系,实则是宫里的贵妃为他挑选了出身合适的皇子妃,借着这赏菊月让他好好相看一番。
安佑之身为安定侯的幼子,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他在宴会上遇到自己的表兄心中高兴,又看到自己在太学中的小伙伴,就急忙开口要将他引荐给表兄。
表兄和太子一派是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果然听他一说,表兄立刻就对夏安产生了兴趣。
这本是好事,可是当表兄特意称赞起少年的容貌,让安佑之心中不安。思及他到表兄宫中遇到的几个容貌清秀的小太监,他立刻开口,“表兄,不如我们先去拜见长公主,您虽是微服私访,但最好还是让殿下知晓。”
“嗯,走吧。”晋鸿脸上兴致缺缺,他方才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骑着白马而来的少年公子,当即就动了心思。
只可惜这人是裴仲世认下的义弟,他要拉拢裴仲世就不能对他下手。否则,一个商人子,弄到手把玩几番也可尽了兴致。
……
长公主府的布置比定王府还要豪华奢侈,假山楼阁比比皆是。她埋着头出了设宴的院子,等到自己不认识路了,才站在那里寻了一名突然经过的婢女问了话。
“公子,马厩在那边,您左拐往前走就到了。”婢女微笑着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多谢这位姐姐了。”阮夏夏抱拳喊了一句,不慌不忙地往她指明的方向走去。
“公子客气了。”婢女站在原地看到人朝着她指定的方向离开,手下微动,飞快地将一颗圆圆的香薰球扔进假山里面,弯起的唇角带着几分诡异。
难得休沐,阮夏夏又小小地装了一下逼,今日的心情还不错,边哼着歌曲边往左右的风景看了看。
“请问是阮夏安阮公子吗?”快到了马厩的时候,突然间背后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女子声音,阮夏夏脚步一顿,嘴中的小曲也不哼了,咯吱咯吱扭过头看了一眼。
一名容貌娇艳的粉衣女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眼中传情,似有一泓春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阮夏夏见是人不是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语气散漫,自然而然地道,“哦,姑娘是要找阮夏安阮公子呀?他人在那里的院子,姑娘往右拐之后一直往前走上几十步就到了。他穿的也是月白色的衣袍,和本公子的衣袍颜色很相似,方才也有一名女子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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