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高祖驾崩,其二子元朔也就是后来的先皇惠昌帝补位顺利登基。”
李横言简意赅的概述了襄王生平旧事,言语之间更是藏不不住对此人的钦佩敬慕之情。
李横见她听的入神,话锋一转,转身一笑:“你可知道,大名鼎鼎的襄王一生所爱之人是谁?”
温惟摇了摇头,人都不了解半分,怎知道他心中所喜。
“叶清澜,你的母亲”李横脱口而出。
“什么!我母亲!”温惟惊地差点从杌子上跳起来,双目圆瞪,一副白日见了鬼的样子。
李横肯定地点了点头,又一脸惋惜地道
“可惜,你母亲眼里只有你那个终日不苟言笑,做事刻薄古板的父亲,奈何两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然襄王再出类拔萃,卓尔不群,也是一厢情愿,爱而不得。”
经李横这么一说,温惟总算想通了,怪不得自己在父亲面前提起襄王的时候,反应如此激烈,原来是不愿听到情敌的名字,就这胸怀度量,啧啧啧……
人都喜欢听八卦异闻,温惟也不例外,既然牵扯到自己的父母亲,就更加好奇了,支愣着脑袋打破砂锅问到底:“那襄王后来呢,我是说,后来他有另娶么?”
“当然,有年奴国进犯东海,战事持久,长期拉锯,双方互不相让。后来还是奴国先服软,特派使臣前来议和,主动提出和亲之策。
奴国人骨子里狡诈阴险,心术不正,被世人以半人半妖,半魔半鬼来形容。
一谈起和亲,大家就像躲避瘟疫一般避而远之,朝中无人愿意应承此事。就连高祖都想当面直接拒之,可一旦拒绝,就意味着直接拂了奴国求和的诚意。
如此一来,东境便难得安生、久无宁日,正当犹豫不决之时,襄王挺身而出,言自己愿意娶奴国公主为妻。
就这样,襄王因势而为,委屈自己取了奴国天皇的小公主佐藤瀛夜为妻。
那女子我也见过,不仅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本土语言,也抚得一手好琴。长相极好,因是异国人种,那双星眸更是生的与众不同。”
“奴国人嫁进本土,那岂不要受人白眼”温惟长眉一皱,不禁担心起那奴国公主的未来。
“嗯,你所言极是,宫中之人皆不喜奴国人,佐藤瀛夜在京都城极受冷落。这就是为什么后来高祖在京都城外修建了瀛台,瀛台便是襄王夫妇俩婚后生活的地方,置身城外,远离朝堂,俩人育有一双儿女,生活还算称心惬意。
直到后来……”
李横故事讲到一半,戛然而止。
“后来呢?”温惟听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趣,意犹未尽。
李横眸光一转,神色黯淡:“后来的事……,老夫就不提了,你若有兴趣,可回去问你爹娘。”
这话说到一半最是吊人胃口,温惟纵然兴趣盎然,看老爷子那表情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就此作罢。
不管怎样,今日还算有所收获,至少知道了一个秘密——
父亲的情敌……
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转眼到了第二日离别之时。
昔太后抹泪与父亲李横、琼姨话别,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迎着朝阳清风,沿乡间小径动身上路。
一城一水,相逢又告别。
几人辗转向着皇家陵园——芳榭行去。
……
出征昭阳的大军日夜兼程,匀速前进,终于在离京的第八日到达黄河通邢州的渡口,远道而来的西征军比他们提前半月出发。
两日之前,李荣赈就收到了来自西征军统领徐典的印信,言军队此时已至邢州,现在两地交界处安营扎寨,等待李荣赈的队伍前来汇合。
此时、正值入夏,季节交替之际,雨水丰盈,这几日更是雨水连绵,始终不见放晴。
雨天行军,道路泥泞难行,随身携带的行军之物皆被雨水所浸,连果腹的干粮肉干都已泡发,全军上下风餐露宿,跋涉奔波。
为了保证行军效率,尽早与徐典的队伍碰面接头。即便条件再不济,李荣赈也没有让队伍驻留,一路上与兵士同吃同行,全军上下无不以主帅为楷模,无一人有怨言微辞。
就连锦衣玉食,没历过大风大浪年纪尚轻的陈王元昱咬牙坚持,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就雨水、吃馊食,愣是没诉苦一句。
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到达黄河渡口,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不料遇到坝口决堤,石桥冲垮。通往河对面,至邢台的必经之路被半路阻断。
如果不从这里过,就要绕行下一个渡口,如此算来行程至少要再加上五日。
李荣赈与庞秋沉沿河堤巡视了一遭,探视情况。
有军士提议,先驻扎河道,等雨停水消后再重新搭桥,左右费不了一日功夫。
李荣赈站在坡道高处,看了看附近的地形与村落。
此地农舍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不见半点烟火气,更无一人出入。军士猜称,可能是怕受水灾波及,想必都提早迁移了。
李荣赈没有说话,陷入一阵沉思。
冒着骤雨湍此激流,打算到断桥残垣处查看一番,众人见他要下水,连忙出言制止。
水流湍急,深浅未测,且河底淤泥沉积,稍有不甚便会深陷泥淖或被洪水冲走。
李荣赈不顾众人劝阻,脱去战甲,解袍露膀,除去负重。以链索束腰,用手攀石,逆流而上,如一只冲波逆折的猛兽,劈浪溯流,勇猛而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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