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挥洒,光芒普照。
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笑容,欢呼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他们用自己最直接的方式迎接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大军迫近,众人开始放声高呼——
“迎摄政王归朝!”
“摄政王千岁”
“摄政王万安!”
一个骑于马上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身影由远及近渐渐出现在视线里……
那男子端坐于马上,身姿出群,英姿勃发,一身金甲铁衣,身披玄色双龙大袍,身形挺拔如苍松,凛然而庄重,气势如虹、似有撼天动地之势。
温惟站于高处,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与表情,视线只随着那道黑色伟岸的身影慢慢挪移。
“好威风!”呼兰不禁感叹道,用胳膊碰了碰温惟,默默窥探着温惟的表情。
温惟凭阑远眺,未发一言
……
李荣赈坐于马上,腰悬三尺青锋,容色威严冷肃,眸光炯亮如炬。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普通百姓皆夹道相迎,今日京都的大街小巷一派热闹。
鼓乐齐鸣、旗旛招展。
这样的场面,不是李荣赈第一次见过,以往每次胜战而归,大军凯旋,京都的百姓总是闻讯自发出门迎接。
只不过这次场面格外热闹,除了打了胜仗的原因,也因为他即将要以大夏国摄政王的身份正式开始辅政。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他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显赫盛极。
李荣赈从小出身将门贵族,受父亲与兄长的熏陶,一片铁血丹心励志尽忠报国。可惜自己生不逢时,长于乱世,自知资质平庸,从不以天才自居,从小便比一般孩子开蒙晚一些,比其他孩子更加勤奋坚韧。
时势造英雄,这丝毫不影响李荣赈在大夏国的政坛上发光发热,他相信勤能补茁,天道酬勤,为人谨小慎微,行事雷厉风行。
自兄长李荣颀去世后,他开始接力安/邦定国之任,十六岁起就开始南征北战,所向披靡犹如战神附体,世人皆夸他足智多谋,神勇无比。
只是、他知道,他承载了太多人在绝望中那仅存的一点点希冀,不敢有丝毫懈怠。步步如履薄冰,时时鞭策自己,不能败、只求胜……
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如今,他回来了!
任重道远、道阻且长,等待他去做的事,很多……
……
玲珑府,温惟的寝居,阮媪翻箱倒柜,把衣橱、匣子里的衣物全都倒饬出来,嘴里念念有词自言自语。
温惟一进屋,看着这屋内一片狼藉,又见阮媪一个人正忙活着
“阿姆,这是……”
阮媪一看温惟进来,赶紧又把方才扔到榻上的衣物赶紧收拾回去,一脸愁容,自怨自艾
“也怪婢子粗心,当时在东平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带件像样的衣物出来”
温惟看着这满橱的衣物,一脸不解。
“这是说哪里的话,阿姆已为我备了不少,也够我一天一身,不重样的穿上一个月了”
“哎呀,这些衣服怎么能行!明晚太后圣寿宴,又是荣侯的接风喜宴,少主定要好好打扮一番。”
温惟点了点,心想穿进宫参宴戴齐整也是理所应当,想了想:“也不用如此麻烦,着官员常服就是,既正式又复合身份”
阮媪一听,忙摇头“穿官服怎么行!我听闻到时会有许多女眷参加,而且少主又是第一次与荣侯见面”
“奥……那就穿着日常点”
阮媪一听,立马凑上前,笑眯眯地道:“少主,要不要……考虑着女服,少主天生丽质,姿容俏丽,穿女服定能一枝独秀、力压群芳”
温惟想起唯一一次着女装还是在当年兄长春闱贺宴的那日,只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自己早己记不得当时的模样。
阮媪默默惋叹着,可惜了温惟正值青春韶华又这么好人才,整日男子扮相,粉黛不施,又看了眼橱子,一眼望去,全是黑白灰三色,无半点鲜色。
主仆俩正为明日宫宴如何穿着打扮商量着,这时,玉灵敲门而去,手里拿着一封信函,说是驿站刚刚送来的。
温惟接过,看着信函上写着“温惟亲启”四个字,这字迹……
温惟目光一凝,立马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地阅了一遍,此时温惟表情已不复刚才闲聊时的轻松自在,面色倏尔凝重起来。
阮媪惊觉有事发生,但也不好出言多问,愣在一旁着急观望。
“玉灵,你去叫呼兰牵马出来!”温惟吩咐道,玉灵快步赶忙出屋往偏舍走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没一会呼兰就风风火火地跑来,眉眼带笑,听说要出门,以为有什么好事。
“少主这么晚,出门去哪?”
温惟低声道了句:“出城!寒隐寺!”
呼兰一怔,瞪大眼睛,惊诧不已。
“少主,那地离京都日夜兼程少说也有一天一夜的行程,以我们的身份更不能私自出城,要有圣上特令!况且,明日宫宴陛下特邀,少主既已应允,万万没有缺席的道理,这与拒旨没什么两样!”
温惟此刻内心如浪涛翻滚,忐忑难安,一只手紧紧攥住信涵,思虑了片刻后,咬着牙说了句
“把化风牵来!出城!”
“少主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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