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走到近前直夸温惟眼光好,尤其这柄玉如意乃尚好的南阳羊脂玉,出自江南大家之手,巴掌大的玉如意刻了上百个形态各异的福字,精工细琢,美轮美奂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店家殷勤卖力地为温惟讲解着……
温惟看着这如意品相极佳,颇入眼缘,极是喜欢,比起那块和田玉美石,它已是成品,不用费时费力二次加工,既为寿礼,只求看得过去,不跌面就行,她也懒得自己动手。
再三权衡考量下,温惟打算入手。
就在这时,一前一后从门外进来两拨客人,前面是俩个女子,看这打扮应是主仆二人。后面是一男一女,奇装异服不像是本土人士,说说笑笑,眉飞色舞,更像是一对小情侣。
温惟见有人进来,想着拿定主意,赶快买下趁早离开。
店家抬头一看来人,立马撂下温惟二人,瞬间眉开眼笑,大步向前迎去,躬身哈腰
“今儿什么风把赵小姐吹来了,贵人上门,小店蓬荜生辉,生意更是兴隆!”
那店家异常热情,笑容满面,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子。
“店家,店里可有用来给人贺寿的新货样?”一身锦衣绣袍,珠圆玉润,面容妩媚的女子问了句
店家沉思了一下,“有,有,小的这就拿来!”
店家立马转身几步走到温惟的面前,把那柄百福玉如意一把捞走,接着用软毛皮布擦了擦,双手递给了那女子。
那女子接过去,用纤纤细手摸了摸,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称赞道:“品相确实上等!”
“那是,那是,还是赵小姐识货”
“那就劳烦店家稍后送于府上。”那女子也不问价格,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句。
温惟跟呼兰这才反应过来,她们看好的东西被截胡了!
呼兰一阵气愤,正要上前找那趋炎附势、狗眼看人的店家评理去。
却被温惟一把攥住,故意提高音调道:“呼兰,你看看这块上好的和田原石,完美无瑕,通而不透,温润如脂,手感凉彻,世间少有,倘若将它细琢雕刻成物件,定是世间顶级佳品。”
说完,朝着还一脸懵的呼兰眨了下眼睛。
呼兰瞬间领会,忙附和假装小声说道:“少主,说的极是,那百福玉如意好看是好看,就是送给夫人祝寿太过俗气,我说啊,送礼还是得花点心思,等咱们把这璞玉加工雕刻成珍品,定能得夫人欢心!”
这时店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温惟面前的这块和田美玉上,细细欣赏品鉴。
温惟笑着喊了声店家,面带诚挚,询了价格,又让店家包起来,准备付金。
“等一下!”
那女子突然出声阻止,又看了看桌榻上的那块原玉,面露喜色,目光惊艳,如获至宝。
“这块玉我要了!!那玉如意就不用劳烦店家送了”女子斩钉截铁,干脆说道。
温惟跟呼兰一怔,一脸不情愿,店家一看气氛尴尬,谁也得罪不起,忙出面打圆场。
笑呵呵地对温惟说:“公子若是愿意割爱把这和田玉让给这位小姐,那这百福玉玉如意小店可略让薄利。”
温惟和呼兰悄悄相视一笑,表情扭捏不愿,内心却乐不可支,暗暗自喜。
店家看温惟虽不情愿,但也没直接拒绝,赶忙找出盘丝锦盒把那玉石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刚要盖上盖,一只手臂像是被什么箍住,动弹不得。
转头一看,手臂被一个穿着五彩外域服饰的女子紧紧捏住,那女子梳着满头精致小辫子,利落地扎在脑后,发间用繁纹银饰修饰,面容灵秀动人,明眸大眼,嘴角漏出一丝不羁的笑容。
“你这老头,好不讲规矩,见风使舵,自我进来你就油腔滑调,阿谀奉承,不知先来后到。先是将这玉如意送给给了这姑娘,又将这位公子要买下的和田玉夺爱,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店家自知理亏,吓得额头直冒冷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你是何人!在这多管闲事!”那女子身边的侍女面露凶色,出言顶撞,为主子出头。
“我是何人还轮不到你一个丫鬟质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小的丫鬟都敢这样傲慢无理,可见这当主子的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
“我什么德行,不需要别人置喙,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可知我是何人?”女子盛气凌人,一脸不悦。
“我们家小姐可是昭阳节度使千金,摄政王荣侯的人!”身旁的小侍女,沉不住气,自报家门。
那异域小姑娘哼笑了一声,满脸不在乎“我当是谁呢,我以为是哪个皇亲国戚家的小妇人!原来是个还没进门的千金小姐呀!”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温惟跟呼兰根本插不上话。
那女子见占不到什么便宜,没好气地说了声:“我们走!”
转眸看了眼那块和田玉石,随后吩咐店主把百福玉如意送到荣国府。
温惟看着这自称是“荣侯的人”,神色自若,没有半点不自在。
见那主仆二人已走远,小姑娘朝温惟一笑,漏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见温惟神色古怪的打量着自己,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你们怎不谢我?”
见两人不说话,又道:“你们是不是被吓着了,没事,没事!有本郡主在,她们不会再回来,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