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愤,把人打晕,然后先行回家,完全合乎情理。
但朱正礼总觉得他没说实话,可从时间线来说,毫无破绽。
朱正礼拿到一手证词,又换了好几个官员来问话,翻来覆去,证词全都能对的上,而且,没有丝毫破绽。
难道,平恩侯真的是醉酒之后,失足落水,倒霉淹死了?
这时,盘查附近路人时,又有了新进展。
昨日下午,有一艘小船,曾经靠近平恩侯的花船,一个身穿宝蓝色披风的女子上了花船。
朱正礼连忙过来盘问:“那女子上船时,你还在船上,为何隐瞒这一点?那女子是何人?”
“而且,她上船之后,不出片刻,你就走了,但她却在船上留了一炷香(半小时)。所以,她才是最后见过平恩侯的人。”
叶温梦瞳孔微缩,面露为难。
朱正礼一拍桌案,追问不止:“她到底是谁?”
叶温梦无奈一笑:“朱大人神通广大,自然能查到,何必来问我呢?”
朱正礼叹口气:“叶大人,你和平恩侯来往过密,他私下为人又颇惹人非议。这案子拖下去,若是惹出流言蜚语,对你十分不利。早日破案,对你我都好。”
叶温梦面露无奈:“朱大人,我不开口,并不是为了掩饰某人,只是的确不该从我这里说出口。”
这时候,去岸边排查的人也回来了,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那日上船的,是晋王妃燕梦梦。
朱正礼脑壳有点大:“晋王妃上船之后,和你说了什么?”
叶温梦有些厌恶:“问的和朱大人差不多,我还是一样回答,平恩侯被我揍晕了。王妃起初咄咄逼人,听说我把人打晕,好像又松了口气。”
“我当时已决意和平恩侯断交,但王妃依旧盛气凌人,让人不要再和平恩侯私下见面。随后,我就走了,至于王妃是什么时候离开,我全然不知。”
“至于我刚才为何隐瞒,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了。
叶温梦和平恩侯单独上花船,已经够香艳了。
晋王妃因为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怒而闯上花船,还这么警告,就更引人遐想了。
虽说晋王叫淳于晏一声小舅子,但谁不知道,晋王妃和平恩侯根本不是亲的?
朱正礼虽然嫉恶如仇,但淳于晏又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也没什么伸冤的欲望,滑头的把此事上奏天子。
天子一向偏心晋王,得知此事涉及晋王妃,只犹豫了片刻,就朱笔一挥,让朱正礼结案。
醉酒之人,神志不清,摔进水里又淹死了,不是挺正常的死法吗?
叶温梦回府之后,便称病不出,蛰伏在家。
叶铮铮没想到,这桩事出乎意料的顺利,在别院陪了岳幼鱼几日,才带着吃的穿的,满载而归。
路过坊街时,有西凉伎人当街杂耍,叶铮铮掀起帘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叶铮铮,你还有脸出来?我母妃都被你害的禁足了!”
叶铮铮:“……”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明和郡主,站在马车底下,冲着窗户骂。
就还挺无语的。
“郡主,你也太执着了吧?看个把戏的功夫,也要冲过来骂我?你母妃又不是被我禁足,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日母妃就是见过你,才去花船,分明是你和母妃说了什么。这些天,母妃神不守舍,失魂落魄,你说,你到底和母妃说什么了?”
叶铮铮皱着眉,看了明和郡主好几眼。
晋王大概率不傻,燕梦梦更是心狠手辣,是个智慧与美貌兼得的蛇蝎美人,怎么他们两的女儿,是个草包?
叶铮铮特别体贴:“郡主,不论我和王妃说了什么,这都是王妃的秘密,我不好胡乱说什么,免得影响你们母女感情。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问王妃。”
“你说不说?”
叶铮铮:“呵呵。”真是,明和郡主的脑瓜最多三岁,不能再多了。
明和郡主举起鞭子,就要动手,被叶铮铮轻而易举夺了过去。
明和郡主气的眼泪打转,冲着身后的护卫发火:“你站着干什么?你是个木头?给我打她啊?”
叶铮铮这才抬眼,看了一眼这个戴着面具的护卫。
刚才她就留意到了,这个面具人一直看着自己。
面具人:“郡主,王爷给我的命令,是寸步不离保护郡主。”不包括惹是生非。
淳于晏之事,晋王也被天子训斥,不止晋王妃禁足,郡主和世子也须得低调行事。
叶铮铮注意到,明和郡主身边的人,都换了一个遍。
不过,这和她没关系,叶铮铮欣赏了一会儿明和郡主无能狂怒,就打算走了。
谁知道,面具人突然拦住马车。
“给郡主道歉。”
叶铮铮:“昂?”
明和郡主一听面具人开口,立刻抖了起来。这人是晋王派来的,说是保护,实则是看着明和郡主,免得她惹祸,明和郡主也差使不动。
这时,面具人主动开口,明和郡主又趾高气扬起来。
叶铮铮有点不想看她这个蠢样子,同时觉得这个面具人也有点大饼。
“我道什么歉?我好好的看杂戏,你家郡主跑到我车子底下狂吠,我道歉?抱歉我看到了你的蠢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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