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说,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是否魏家四娘魏珺瑶?”
解舒礼以为她为这事烦心,立刻安慰:“嫂嫂放心,魏珺瑶只是个身份不明的养女,哪比得上你?魏家也不会让养女给嫡女做妾,而且,她哪有你好看?”
“假如夫君有心,一定要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解舒礼挠挠头:“那我就不知道,除非……”
解舒礼住嘴了。
除非叶铮铮死了,魏家有心再嫁一个女儿过来。
他刚想转移话题,突然被叶铮铮打了一拳,他向后仰倒,摔下马去,头晕脑胀的爬起来。
还没来得及找叶铮铮算账,余光看见对面楼上,两个黑衣人嗖嗖往马车里射了一波冷箭。
解舒礼寒毛直竖:刚才要不是叶铮铮把他打下马,他已经被冷箭射死了。
来人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马车里他娇弱可人的小嫂子!
解舒礼连滚带爬起来,掀开车帘:“嫂嫂!你没事吧?”
叶铮铮缩在马车角落,吓的说不出话,眼泪要落不落。(误会
解舒礼抹掉鼻血(被她打的),把人护送下马车,又派人去京畿府报案。
解舒礼进了家门,侯夫人就迎上来,见他满脸血污,心头大急。
“二郎,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犯人抓住了没有?到底是哪里伤着了?快去请大夫!”
解舒礼连忙道:“娘,孩儿没事,这是鼻血。”
他添了一句:“幸亏嫂嫂救了我,不然我就被射死了。”
侯夫人仍然心疼,迁怒道:“要不是为送她回门,哪里会碰到这种事?天子脚下,有没有王法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解舒礼本来还一头雾水,想起叶铮铮今天问自己的话,突然有了几分猜测。
——天子脚下,他嫂嫂这样一个单纯无辜的女孩子,又没有得罪谁,什么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刺杀嫂嫂?
解苍廉刚换完药,一阵接一阵的疼痛袭来。
解舒礼闯进来:“哥!是不是你让人去刺杀嫂嫂?”
解苍廉瞥他一眼:“冒冒失失的,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稳重样子?”
解舒礼关上门,压低声音:“哥,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让人干的?”
解苍廉哼了一声:“魏氏是我的妻子,我让人刺杀她?疯了吗?”
解舒礼指着解苍廉冷笑:“哥,我和你一母同胞,你别想骗我。你这个人冷血冷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喜欢魏珺瑶,为了和她长相厮守,自然要除掉占了你正妻之位的小嫂嫂。”
解苍廉拧眉,再次拧成了“艹”。
这个臭弟弟,还真是挺了解他的。
不过他不能承认,而且也真不是他干的。
“胡说八道!我真要杀她,留下把柄,不怕陛下对我不满吗?”
恰好这时,前院来传话,京畿府尹抓到刺客。刺客招认,是葫芦山余孽,因为解苍廉剿灭了葫芦山,因此进城报仇,刺杀解苍廉的新婚妻子。
解苍廉慢条斯理的躺回去:“你听见了?不是我……”
解舒礼拍案叫绝:“好啊!大哥,你连替罪羊都找好了。以你的能耐,找两个死士刺杀,不论成与不成,往山匪身上一推就行了。”
解舒礼连连点头:“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哥,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护送嫂嫂的人是我,差一点我就被你的刺客射穿了脑袋。”
“要不是嫂嫂打了我一拳,我命没了。”
解苍廉简直无语:“我都说了不是我。”
解舒礼白眼:“谁信?”
解舒礼走后,何唯仁进来回话。
“世子,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得手。”
“嗄?”
解苍廉俊美的眉毛拧到打结。
“真是你干的?不是让你给她下药?”
何唯仁:“今日魏氏回门,属下想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因此私自动手。没想到二公子随行护送,十分……用心。属下担心误伤二公子,草草收手。”
解苍廉略一琢磨:“若是得手,的确省了许多麻烦。可惜解舒礼碍手碍脚。罢了,再寻时机,你先去给她下药。”
不多时,宫中内监又来宣旨,赐下不少珍宝,都是给叶铮铮的。
叶铮铮没放在心上,消息传到魏珺瑶耳中,却有些不顺心。
这门亲事,是魏珺瑶自己不要的。当日解苍廉浑身是血,气若游丝被抬回京城,她大好年华,凭什么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
若是解苍廉死了,她下半辈子难道要守寡?
何况,和那位爷比起来,平宁候世子又算得了什么?
现下解苍廉醒了,今日叶铮铮回门,解舒礼亲自护送,回门礼贵重就不说了,就连皇后都亲自嘉奖,赏了不少金贵之物。
魏珺瑶试着今日才得的明珠耳珰,顺口叫女使把一个旧荷包剪成碎布,再包起来,送到谢世子那里。
解苍廉听说魏府来人,喜不自胜,等看见绞碎的旧荷包,却心口一痛,一时伤感难言。
绯叶柔声问:“世子,您脸色怎么这样不好?”
解苍廉道:“这个荷包,是以前瑶儿给我绣的。”
绯叶不解:“怎么这样旧?”
解苍廉心中涌起无限柔情:“她绣了一个多月,还没绣好,我就去了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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