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铮铮摸摸肚子,绯叶抖的更厉害了。
“姐姐,你身子重,快起来吧。”
叶铮铮交代:“夫君醒了,就来叫我。”
说完就痛痛快快睡了个午觉。
一觉醒来,解苍廉还在昏睡。叶铮铮百无聊赖,又依法炮制,把解苍廉弄醒。
解苍廉虎口都疼麻木了。
“夫君醒了?你一连睡了两个时辰,我真怕你和之前一样,睡着睡着就死了。”
解苍廉哑声道:“我只是睡熟了。你别再掐我了。”
正说话间,侯夫人沉着脸,身后带着一个帷帽少女。
虽然进房,少女也没摘下帷帽。
侯夫人冷冷道:“有什么话,快些说。魏氏,你跟我出来。”
叶铮铮应声出去。
侯夫人看她模样虽生的不错,但一想到她流落民间,在乡下长大,还平白占了长子正室的名分,就心生厌恶。
“深更半夜,你夫君房中进了一个陌生女子,你都不知道问一问?”
叶铮铮作势转身:“那我现在回去问问。”
“够了!蠢货。”侯夫人坐下,“在这呆着。”
叶铮铮不用看,也猜到那少女正是“魏三娘”,顶替了自己名头的魏家千金,也就是解苍廉的心上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能说什么?互诉衷肠呗。
魏珺瑶取下帷帽,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的小脸。她容貌远不如叶铮铮妍丽动人,但自有一股清雅气质,令人顿生保护欲。
魏珺瑶和解苍廉四目相对,泪珠滚落,想要近前看看,又克制的站住,屈膝行礼。
“许久不见,听闻世子重伤,三娘心如刀割。不知世子可好些了?”
解苍廉倚靠在床边:“瑶儿,你近前来,让我看看。”
魏珺瑶双眸垂泪,虽是含情脉脉,却只肯摇头。
“世子,你如今已是我妹妹的夫婿,但请珍重。”
解苍廉听得此言,已是心如刀割:“瑶儿,你如今是和我生分了吗?”
魏珺瑶守礼,就是不肯近前。解苍廉捂住伤口,咳嗽不止,魏珺瑶再也忍不住,连忙上前,却被解苍廉牢牢抓住。
解苍廉欣慰道:“瑶儿,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魏珺瑶又落泪:“那又如何?从此以后,也只能把你藏在心里了。”
解苍廉问起冲喜一事:“我自小和你指腹为婚,就算冲喜,怎么就换成了那个乡下女?”
魏珺瑶怔愣片刻,神色自若:“世子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祖母膝下的养女。我养父母只有一个女儿,自小走失。养母伤心欲绝,祖母为了安慰阿娘,才收养了我。”
“我本来也不是魏家的正经姑娘,怎么配得上你。”
解苍廉捂住她的嘴:“胡说!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我只认你一个妻子。你也知道我的心意,怎么让她上了花轿?”
魏珺瑶叹息一声:“也是天命弄人。圣旨刚下,祖母就寻到了她。她得知自己的身份,又知道你我的婚约,口口声声说她才是魏家的真千金,我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女,不配做你的妻子。”
“她许是倾慕世子哥哥,只肯要这桩婚事做补偿,旁的什么也不要。祖母本就对她有愧,也没有办法,何况,圣旨上本就说的是魏家真正的三娘。”
解苍廉冷笑不止:“她和我素未谋面,谈何倾慕?恐怕是瞧上了侯府的泼天富贵,才非要搅了你我的亲事。”
解苍廉心中盘算,圣旨已下,木已成舟,明面上是不容易动她。
可一个乡下弱女,病死,摔死,淹死,吃核桃卡死,喝水呛死都有可能,有的是法子让她不知不觉“没了”。
解苍廉下定决心,对魏珺瑶许下诺言:“瑶儿,你放心,最迟半年,我必定名正言顺娶你过门。到时,我一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全京城最幸福的女人。”
魏珺瑶娇羞低头,却没放在心上。
她早就不指望解苍廉了,要不是侯夫人亲自上门,她不敢做的太过,都不会来看解苍廉。
魏珺瑶走后,叶铮铮入内,身姿如竹,面容柔嫩,带着少女特有的生机勃勃和自在姿态。
解苍廉听魏珺瑶说,这桩婚事是叶铮铮强抢,越发不喜。
“面如桃李,心如蛇蝎!”
叶铮铮端了药,轻轻吹凉喂他:“夫君,你说什么呀?我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懂呢。”
解苍廉压下怒气,心想横竖她也是要死的人了,又问:“你是前些日子才回魏家?”
叶铮铮点头:“家里出了事,我和流民一起到京城,刚到城门口,就被老管事找回了魏家。也是奇了,我走失十年,都没被寻到,刚到京城门口,碰巧就遇见了老管事。”
这桩事,还有叶铮铮的身世,里里外外,本来就透着蹊跷。
解苍廉却没细想,冷笑:“实在是巧。那你知不知道,是要嫁给我,平宁候世子?”
叶铮铮实话实说:“不知道。我在魏家数日,只见过老太太一次,给我取名魏良玉,随后就仓促嫁过来了。”
她说的话,解苍廉一个字也不信。他和魏珺瑶相识数年,早就把叶铮铮看做一个贪慕富贵、粗俗烦人的乡下女。先入为主,他自然相信魏珺瑶。
解苍廉:“你不知道是要嫁我,也愿意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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