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瞬间,一股酸中带臭的强烈气息不讲理地冲入人鼻间,她觉得自己摔在了一团柔软当中,还在慢慢往下陷落,触手……
“呕!艹艹艹!”
是谁,是谁抢了她的心声?鹿雅绝望地想着,要不是声音是个男的,她还以为是自己吐出来了。
“死丫头,快停止你的想象,日他个仙人板板哟,你怎么会想到这么恶心的降落方式!呕……”那人说了几句话又忍不住狂吐起来。
鹿雅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抬起头略有些诧异,竟是刚才跟她在一起的季元修。
她疑惑又高兴,赶紧停止自己的想象,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发现,原来自己是落在了一个大贝壳里,她正坐在一团散发着米色柔光的……软·肉上面。
随即腥中带臊的味道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呕!仙人板……呕!这不是……呕~海鲜,是灵蜃桥……呕~呕~”说话的人等好不容易空气中的恶臭消失赶紧深吸了口气,又被恶心地吐了起来。
鹿雅的小奶音也很抓狂:“我不……呕~怎么回……呕~”
敲里麻的,难不成修仙界的残酷是要先从恶心人开始?
不远处挠着毛脸的几只银灰色长毛鼠,正暗戳戳等着同伴带好东西回来呢,听见此起彼伏仿佛在搞颜色的声音面面相觑,娘咧,它们不是只劫吃的吗?什么时候还劫色了?
第17章 嚣张,太嚣张了。
两个人对呕了得有小半曲儿时光,‘季元修’才勉强跟鹿雅说清楚,这灵蜃桥乃是凌仙宗大能的恶趣味,最大的用处是利用妄海灵蜃根据修者灵识所想瞬间变换场景,来考验(恶心)弟子。
有弟子进来就看见光着胸脯簇拥着他们落地的,甚至还有落在榴莲上……算了,这个太惨烈,不提。
“你怎么会觉得自个儿要摔进……里。”‘季元修’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离鹿雅一丈远,那双素来懒散的眸子睁得滚圆。
鹿雅反而忍不住眯起乌溜溜的大眼睛,身为修者就没有难看的,季元修算是端方君子,那身气质比俊脸更叫人注意,可这会儿鹿雅愣是从他身上看出了气急败坏,还有……原来他还是双眼皮?
鹿雅嘟起嘴儿来糯糯解释:“师侄你是知道的嘛,我踩各种……那啥比较多,摔到那上头也不是啥新鲜事儿不是?”
‘季元修’:丫头看着骨龄不大,你人生经验挺丰富啊。
他深吸……半口气,像是生怕鹿雅又想到什么,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看了眼灵蜃桥外头,因为灵境镇威压不同于梦渺界的缘故,所有弟子出去瞬间就会被压趴,天才一些的就是跪标准咯,乾坤袋什么的是没精力打开的,光抵抗那铺天盖地的威压都够他们喝一壶。
他也不好在外头跟小丫头打劫,只能忍着再度呕出来的危险,开始干活儿。
‘季元修’内心颇有些悲壮,它想,这大概就是修者们所说的呕心沥血?
“我不是叫你准备了许多吃的吗?我想了想,你年纪还是太小了,不如由……师侄来为你效劳,去对付那些灵兽,师叔只管好好修行便是。”‘季元修’恢复温润姿态笑着说完,内心还有些咋舌。
别以为它看不出这小崽子才练气三层,还能是季元修的师叔,那家伙可是出灵境镇十多年了呢,这还能是没有后台?反正小崽子应该还不知道灵境镇的铁律。
‘季元修’面色有些郑重,看起来一副大气凛然为师叔牺牲自己的模样,实际上内心已经笑到打滚,别人它不知道,可是他们灵兽就喜欢有后台的!抗造不说,东西还多,开张能吃不知道多少年哩,嘻嘻嘻……
鹿雅是不知道灵境镇的铁律,但她也不在怕的,只微笑着抱起胳膊横在自己胸前,这动作让她不自觉腆起小肚子:“你是我元修师侄?”
“那还能……”
见‘季元修’想都不想,鹿雅操着小奶音骄横打断他:“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你要不是元修师侄,可是要秃然到心碎的!”
这算是个比较轻微的乌鸦嘴了,反正掉毛又死不了,也不影响修为,只不过浑身光溜溜跟白斩鸡一样罢了。
没想到,白斩鸡是没有的,白斩鼠是有一个。
‘季元修’自信地笑了:“如假包换,我就是你元修师侄,我不放心你自己进来,进来保护你。”
言罢,他衣裳就自信地慢慢一点点离他而去,‘季元修’傻眼了一会儿,有些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鹿雅捂住自己的双眼,指缝却大的能过车,水汪汪的眸光似是略有些好奇看向某个……它立刻反应过来——
“叽!!!叽——”‘季元修’瞬间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银色长毛……银色掉毛鼠,那惨烈的鼠叫声,鹿雅听不懂也知道,这是在摇鼠呢。
鹿雅挑了挑细软的眉头,腆着肚子保持自己睥睨的姿态,毫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敌军。
怕什么?没有后台的时候她都敢乌鸦嘴,有后台还不嚣张不造作,对得起谁?就问对得起谁?
打劫鹿雅的是灵境镇的千面银鼠一族,它们的能力是通过与修者接触,可以得知修者身边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和见过的人,而后利用自身天赋幻化为其中之一,物可,人亦可,分毫不差,神韵也可圈可点。
可以说,若碰上的不是鹿雅,弟子们被骗得浑身就剩亵裤,一点都不是问题,别问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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