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无益,带着疑问的唐红掌心升起一道金色铭文,她在上面画了偌大的符咒,两侧神狮子像庞大的利爪从石球上上抬起,尘烟顿起,朱门訇然开启。
飞烟满城绕,两人轻轻咳嗽。正当唐红准备向前迈出一步,秦楼拦住楼她:“踏进这里一步,天尊会追责。要不然,还是我进去为好。”
唐红还是继续向前走,将红线缠在一个锦绣盒中,血腥气味冲鼻:
“既然当初是我告诉她的,我肯定也是有过失。这里一旦有什么闪失,还有我能解决,把别人牵扯进来恐怕事情会更难解决。”
秦楼也觉得唐红所言有理:“也是。还是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此事为妙。”
道相门连接天界与人寰,人寰中大圯和岭北两国尚在交战,战火持续十年不休,百姓俱是苦不堪言。
秦楼恍然觉得又重回几十年前的漠乌山,初时和楚天喜相伴时是战火纷飞,走时是海晏河清,如今又是战事不断,他不由得唏嘘不已。
近日由于战事,两人在香火琳宫的事务也清闲不少,故此两人就算是到人寰一趟,也不会产生大影响。
唐红回忆着当初和楚天喜的对话:“她大抵会去司命那里拿阴阳册。”
司命名叫洛霜天,她脾气温顺,平常隐居在道相山中守护这山中秘地,虽说是喜助人为乐,但是也绝对不会破坏自己的原则,阴阳册是绝对不可能借出去的。
这也给二人的救援争取了时间。
隐藏了神辉后,两人装扮成平民的模样,沿着战远离尘嚣的小巷径直走,出于考虑并没有提着灯。
“走!都老实着,快点跟着我走,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忽然,巷口末传来喝令,两人对视了两眼,便躲在墙角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一位岭北国的凶戾的百夫长举着火把,拿着鞭条驱赶着一行被铁锁拴住的村民。
村民痛苦地哀嚎着。
百夫长挥着鞭子,呐喊着:“你们的大圯早就被我们岭北灭了,识相的别吵吵!”
秦楼努力不遗漏着人群中的每张脸,这里面既有垂髫小儿,也有耄耋老人,他们的手臂都被两根拇指粗细的铁链牢牢拴住。
万幸的是,这些人之中没有楚天喜的身影。
为了不遗漏任何一处地方,秦楼去往最危险的地方去找司命的位置,而唐红则以凡人的身份偷偷跟着百夫长,探查百夫长关押的人中是否有楚天喜。
事不宜迟,他们必须赶在三天之内回归天庭,否则在人间停留的时间太长,也会遭受同样的罪过。
秦楼只身飞上屋檐,本是想迅速出走,只是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过头看向唐红,虽然他明白唐红有自保的实力,还是略有不舍地说了一句“珍重”,便运轻功奔赴远方。
冲天的火光闪烁,铁链缚束的人们晃得几近失明,他们概莫能外地垂下头畏惧地盯着百夫长手中的长鞭,有些稚童还发着抖,很是可怜。
唐红偷偷地混在人群后方。
一位面相十七|八的少年笔直着站着身,从这少年的衣着来看也算不上清贫,但是在人群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少年无言的倔强,百夫长又将铁链子狠狠一拽,所有的人都是哀嚎着。
“老滑虫,你这是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少年玩世不恭地问道,目光中尽是鄙夷。
他抬起眼,眸中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阴鹜神色,他的脸上沾上了泥土,又因为夜色太黑,唐红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其貌不扬的百夫长瞪了一眼少年:“你管呢?把你们通通带到山沟沟里又如何?现在你们都是我岭北国的奴役,我想怎么样就怎样!我现在想叫你跪。”
少年睥睨着百夫长:“做梦!我大圯的人坚决不跪,尤其是岭北的臭滑虫。”
“呦呵,跟你师父洛霜天一个烈脾气啊?她现在是岭北的雁翎刀抹了脖颈,难不成你也想重蹈覆辙一遍。”
百夫长踱步到少年身旁,抽出背后刀鞘之中的大刀对向少年,刀刃泛着火把的光,让其他人不寒而栗。
“萧鲤小公子,你怕是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百夫长指尖摩挲着刀刃,继而放肆大笑起来:
“你的爹娘、师父、亲眷,还有你的府邸,好像都被我们的一场火给烧了吧。居茨草原的小狐狸你也有今天啊,哈哈——”
在放肆的大笑声中,名叫萧鲤的少年恨的咬牙切齿。
等等,司命洛霜天被杀了?还是被凡人杀害的!
看着萧鲤和百夫长的神情,唐红不觉得有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唐红大吃一惊,犹如遭受晴天霹雳。
且不说她为什么收凡人为徒,洛霜天法力深厚,怎么着也能自保,怎会有人扰她清静,居然有人能了结司命的性命。
萧鲤的眼白之中布满血丝,他用蛮力硬生生扬起被铁链缚束的手,下一刻就能挨着百夫长的脸:
“臭滑虫,还我师父命来。我师父是清白的,我们大圯的子民都是清白的,就算是死也是腰板直的!”
萧鲤一直对自己亲眷与师父的死讳莫如深。
再这样下去,还不出人命啊?人家百夫长有长刀,这萧鲤就算是身怀八般武艺,但是手无寸铁也是插翅难飞啊!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在后方的唐红一手拍住萧鲤的肩头,很是牵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她拉低身份,对着百夫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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