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鲤紧握唐涟漪的手,对她莞尔笑道:“有我在,别担心。现在不是动真格的时候,总不能现在就内讧,你不是很希望看到三界和平吗?信我,小新娘子。”
唐涟漪摇头,担忧的问道:“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我们总不能提前死在这里。”
“倘若今天你的愿望是活着,那么我作为你的神明,我会誓死完成你的祈愿。”
所以,山神也是在努力完成自己的祈愿吗?而不是只是为了其他人吗?唐涟漪心底一暖。
昏暗的烛火下,钱晟慢慢逼近两人,剑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掌心:“得了。别在这里你侬我侬了,速速告诉我,是谁之前说带菖蒲和茴香防尸气来着?”
萧鲤走上一步,睥睨着对方:“别打哑谜,我们这就去,又不是怕死之人。”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去,发现东方洞口两边挂着黄色的对联,黄色纸张像是年头已久近乎腐烂:“伊袄风吹皱,生人误停留。”
而西方洞口的对联更加破烂,众人合力去猜,勉勉强强的认出几个残缺的字:“黄泉湮白骨,白骨莫回头。”
而且残缺对联上的“误停留”和“莫回头”二字都用枝红色颜料重新浓重的勾抹,这些对联上的狂草让人看起来更加发慌。
伊袄风吹皱……唐涟漪继续思忖话中的含义,应该是“妖风”的意思。
单凭看对联来说,还是东方的洞口更加骇人,而且东方洞口更加昏暗,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
楚应怜在东方的洞口徘徊了许久,用手抹下地上的红色齑粉,用手碾了碾发现是朱砂,随后走向了西方洞口,对着后方的人说:
“各位路分三队,清风派的跟着我走西方,合欢宗的随唐姑娘去东方,剩下两百人留在原地,等待我们回来。早从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跟着他们?!那万一他们记仇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可怎么办?”
合欢宗的弟子大惊失色,纷纷叫苦不迭,都往后挪了挪步子。
她朝唐涟漪作揖,向着东方洞口伸出手:“有劳唐姑娘了,事后必有重谢。”
唐涟漪回答道:“谢谢楚千金,我们本来也就是想选这条路。”
萧鲤收起苏州折扇,取了一根权杖率先走进东方的密道,合欢宗秦楼正准备跟上去时,被楚应怜拉住,她摇摇头。
“秦公子,东方危险,还是走西方为妙。”
秦楼挣开楚应怜的手,眯起丹凤眼,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径直跟上唐涟漪他们:“还是不必了,东方就他们几人,并不安全。”
楚应怜皱眉,告诉其他人率先去往西方,自己也去往了唐涟漪说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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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吾日三省吾身,咕,咕咕,咕咕咕。
每日我都在想,怎么才能不变成咕咕精呐?
第19章 死地
阴风阵阵吹袭着背脊,萧鲤用木杖敲打着前面的道路,唐涟漪在一旁举着火烛。
墙壁上绘制着长篇的图画,壁画中有一位身穿素罗衣的女子正手捧金色的罗盘,美的不可方物,她和另一位人对酌斟杯,似是在谈天说地,聊得十分愉悦。
二人相顾无言,壁画推荐推进,画面出现了三条道路,一条被血染红,另一条是刀枪和荆棘布满,还有一条是阴幡飘扬,饿鬼四面横行。
萧鲤用指尖摩挲着墙面上可怖又凹凸不平的地方:“古书上言:刚才包括来路的三条路,叫三途,分为火画面途,血途,刀途,也就是地狱道,畜生道,饿鬼道。你知道哪条路最为恐怖吗?”
“不知道。”唐涟漪恂恂地回答道。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萧鲤无可奈何的想着。
他耐心地解释道:“来时的路是血途,楚千金走的是刀途,那里是罗刹和夜叉所看守,等而下之,我们走的才是最恐怖的火途,也就是地狱途。”
壁画上的地狱道都是烈焰丛生,众鬼看守着被玄铁链吊在烈焰之中的女子,女子面色痛苦,而看守的恶鬼竟然也是秦楼的模样。
“墙壁上的人是谁呢?这位壁画上的公子好像……好像一个熟悉的人。”唐涟漪托着下颌,仔细斟酌壁画起来。
“像秦楼,对吧。墙壁上的另一位是香火琳宫的红娘,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萧鲤面色微沉,继续说道,“他,就是秦楼。这副画就是为了警示后人。”
在唐涟漪的印象中,她读过的神话故事中,红娘总是最无关紧要的,或是掌管人间姻缘,怎么会单独给她列一个壁画出来呢?
到底是犯了多大大错误呢?
不过细想想倒也真是如此,秦楼是姻缘神,红娘也是掌管姻缘的,倒是很容易想到这些事情。
唐涟漪为了能看清接下来的壁画,将火把举得更高了一些,揣测道:“红娘为什么画在这里?难道是秦楼的心上人吗?”
后方的秦楼听到这句话错愕的抬起头,拄着拐杖的手战栗着,楚应怜见况赶忙扶住了他。
心上人……
真的,他很久没有听过这个词汇了。
当年被人当作茶余饭后闲谈的桥段,当年全天庭的笑柄,过了一百年之后终究还是逃不过众人的口舌吗?对么。
萧鲤并不知道秦楼和楚应怜在队伍的后方,于是便毫无顾忌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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