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所见,却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怎么会这样!
言息月的左边的胸口上莫名现出大片的龙鳞,而那护心的位置的三片尤为奇怪。
不仅颜色跟言息月本身的银白色不同,而且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撕扯挣扎着想要从言息月身体上脱离。
——言息月胸口的伤就是它造成的。
宁远远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的一个想法……
所以,不是言息月身上的龙鳞被人剥光了,而是他的护心麟被人取走了!
而她现在看到的这个,其实是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代替的!
“远远。”
见言息月醒了,宁远远忙抓住他的手腕应声道:“我在!”
“帮我拿下药吧。”他粗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似在努力压抑着疼痛,“在我的灵墟中。”
宁远远刚想伸手去摸,但一听是在灵墟中,便顿住了动作,“你的灵墟我要怎么取啊?”
言息月抬眸看了眼她,随后将宁远远握着的那只手腕翻转,拉着她俯下身来,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脑后,使她的额头与自己相抵。
“放松,我带你进来。”
宁远远愣了一下,不懂他是怎么个操作法,但是鼻腔中的血腥味愈浓,她只得听话闭眼。
很快,宁远远便感觉到自己脑海里那团——应该被成为神识的东西,逐渐分出了一缕,然后被什么牵引着,欲要从自己的身体.里出来。
等等,神识?
言息月不会是想要让自己的神识进到他的灵府内吧。
那不就是小说里常有的神交?!
宁远远一下子紧张起来。
言息月察觉到她的抗拒,他微微睁眼,拿鼻尖轻蹭了下宁远远的鼻尖,表示安抚,“别怕。”
宁远远闻声,下意识也睁开了眼。
由于现在两人距离极近,她一眼便能望进言息月他那双浅棕的眸瞳里。
她从前只知道这种瞳色会显得人柔和,却不知离得近了,竟是会像那无尽的深渊,看不到终点,让人凭空生出迷茫绝望之感。
亦或是,这就是言息月自己看待世界的目光。
然而,就在她愣神的那一瞬,他的眸子突然变得轻软了起来,幽暗的深渊霎时幻作一池三月春水,阳光细洒,浮波微漾。
言息月便是这么静静地望着她,仿佛有无限的耐心去等她自己接受。
宁远远睫毛微颤,撑在言息月枕边的手不由得攥紧。
她感觉,自己应该是抓到了他的头发,而且抓得很糟糕,五个指缝都有发丝跑出来的那种。
但是要她现在放手也不可能,因为除了这样似乎能让她支持住之外,言息月头发的触感实在是好……
宁远远再次闭上了眼睛,这回,她主动将那缕神识送了出去。
随着神识穿过皮肤冒了尖儿,另一缕强大的神识立即将她温柔地包裹住,引入了言息月的灵府之中。
而穿过这一道屏障的同时,宁远远立即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
谈不上难受,也谈不上舒服,只是从后脊梁骨下遽然蹿出了一股酥麻之意,让她浑身发软,不得不放弃抵抗,瘫倒在言息月的身上。
言息月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大掌紧锢住她的腰身,让她不至于从床上掉下去。
“阿月。”宁远远埋首在言息月颈间低唤了一声,潮湿的气息汇聚在这小小的空间。
言息月抿住唇没有回应,只是掌下用力更甚,明显也被这种感觉所影响。
胸口处连心的撕扯之痛并没有停止,反而混杂着耳边的软语与神识的交.缠带来的奇妙之感,让他的身子不禁兴奋得战栗起来。
好在他的理智快速回拢,带着宁远远到了自己的灵墟之中。
“阿月,那药在哪啊?”宁远远平复好心绪后,神识便化作了人身。
“就在那边的抽屉里,你去取吧。”
言息月没有变化,依旧是一缕神光的样子,绕着她的手腕转了一圈后,便给她引了一个方向。
若是放在平时,宁远远这会儿肯定想仔细参观一下言息月的灵墟,好瞧瞧这条龙都藏了什么宝贝。
无奈现在情况危急,她没心思乱看,只留了一个明亮整齐的大仓库印象,便急吼吼地出去了。
神识再次穿回屏障回到自己身上之时,那种感觉又来了一次。
宁远远忍不住缩了下身子。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上.半身正紧贴在言息月身上,她想起来,但不只是身上没劲,言息月紧锢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有松。
宁远远老脸一红,“阿月,你松一松手,让我起来呀。”
言息月怔怔望着她,片刻后,松了力。
宁远远得了自由,然后飞快从药瓶中倒出那仅有的一粒来,放入了言息月的口中。
定坤丹入口即化,有磅礴的灵力流过经脉汇聚在胸口处,帮他安抚住了那三片护心麟。
张狂的痛感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宁远远探头看看言息月的脸色,顺手拿帕子给他抹了一把汗。
“嗯,好多了。”言息月也想坐起来,但谁知,他刚一起,那挂在他肩膀上的衣服就滑了下去。
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侧目看了下,宁远远却是眼皮一跳,忙伸手给他把衣服拉了上来,“衣服咱得穿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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