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怕动手干净利落杀伐果断，杀人也未必能在这种战乱国家里保住自己的命，这就是战乱之地的可怕之处，说不定飞来一颗流弹人就没命。
    张昊继续道：“所以，让她学着更狠辣果断一点，未必是坏事，总比死掉甚至生不如死好吧。”
    他是个实用主义者，单纯从目的出发，很容易得到结论。
    他需要让这个小女孩能独力活下去，能够抵抗大部分危险，那小女孩杀人与否不是他该顾虑的问题。
    她可不是黄家两姐妹，她没有个强大的祖国，安定的城市，繁荣的经济，更没有疼爱她的一大堆长辈和亲戚，也没有一大堆武力强横的师兄弟，她只能靠自己。
    张昊能够想到留给她两门武学作为生存手段，已经是尽力了，毕竟她不想离开这里。
    有时候张昊也在想，如果没有空间塔，他这辈子或许会在安宇市的角落里悄悄活着，再悄悄地逝去，虽然没有外人的关心，但至少会很安稳。
    生于此死于此，这也未必不是人生的另一种轮回。
    想到这里，他拿定了主意，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把坐旁边的小女孩拉了起来，站到了自己的正面，双眼直视她问道：“海蒂彻，你想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么？”
    小女孩海蒂彻先是有点茫然，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是那种能在空中飞行的能力吗？”
    张昊呵呵，她是把小蜗的悬浮能力算他头上了，但真把大庆的那两门武学修炼到极致，即便不能真的飞行，可一跳滑行过几十米的距离还是能做到的，甚至在直接对战里中，大庆武学比小蜗的悬浮实用得多。
    大庆武师级高手的移动速度可不是百米六秒，而是百米两三秒。
    他点点头：“未必有那么厉害，但是随便跳个几米高十多米远还是可以的。”
    海蒂彻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学。”
    张昊笑了：“呵呵。”
    不得不说，他觉得这个叫海蒂彻-阿卜杜勒-贾巴尔的小女孩的思维和判定模式异于常人，真不知道她修炼了金蝉功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选手呢？
    他万分期待。
    当天下午，张昊就重新做了个日程表，把后面的游历行程全部划掉，改名为斯瑞尔实验体一号培养计划。
    嗯，斯瑞尔实验体一号，也就是这个叫海蒂彻-阿卜杜勒-贾巴尔的小女孩。
    要让她快速拥有自保能力，张昊再次祭出了养生丸，当然只是田中农的普通版，并开始教她金蝉功的入门篇。
    修炼金蝉功，会提升身体天赋素质。这是必须的，否则象天蚕变光开发大脑，造成活跃能量转换的气对大脑的补充不足，破坏大脑与身体的平衡，就会修炼成神经病。
    奥尔多一直在零零散散地战斗着，正方选手也没有完全放弃这里，只不过主要控制权落到了反方选手那边，两方攻守易主。
    但战斗的规模和烈度大幅度降低，张昊和海蒂彻所在的这个小村镇几乎就没有人来，让他得以安静地教导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认真和听话程度超乎张昊想像，完全不像个才十四岁的孩子，也不叫苦叫累，当然或许与他的训练开始的强度不大，以及有养生丸帮忙恢复身体的缘故。
    从开始教导海蒂彻练武开始，张昊就暂时禁止了她去原本的住处陪伴母亲的行为，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他要把那边休整一下，以免她母亲的坟墓遭到意外破坏。
    海蒂彻也听话地没有去，虽然她在休息的时候，还是老是用那种呆呆地目光注视向曾经家所在的地方。
    张昊也没安慰她什么，语言在这个时候是何其苍白无力，与其空费口舌，不如付出实际行动。
    然后趁着每天晚上海蒂彻睡后，他就开始在村里四处收集起物资。
    他这几天就要给海蒂彻建造出一个安全而隐蔽的住所，因为这里他不会经常前来。
    一直弄了三天，看着海蒂彻已经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张昊知道她应该是真的忍不住对母亲的思念了，他才开口道：“走吧，跟我去看看你以后的家。”
    海蒂彻茫然：家？没有妈妈在的地方，那算是家么？
    在夕阳的斜晖下，张昊带着海蒂彻来到了曾经的家外，面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
    因为她的家…好像不见了？
    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她的家被无数杂乱的物品给覆盖了，全是没用的尘土砖石和垃圾，如同奥尔多城内随处可见的战场废墟一般，从外表看去就没有搜寻的价值。
    张昊走进一个杂物刻意弄出来的隐蔽角落里，把上面掩盖的一块木板掀开，里面露出了一扇普通的木门。
    海蒂彻呆呆地跟着，看着张昊打开了木门，里面是一间到处都是砖石杂物的小房间，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异常。
    张昊再走到角落，移开了一个破烂得都无法再坐人的残缺沙发，下面才露出了一个似乎象阴井盖的东西。
    张昊抬手一掀，那个锈迹斑斑的黑黄色铁盖子就打开了，他招手示意海蒂彻跟上，然后落了下去。
    在通过了一个只有五米长的狭窄地下通道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地面，海蒂彻看着眼前的地方有点愣神——这不是自己家的客厅么？
    此刻她眼前的正是她家的客厅，不过已经被全部封闭了起来，墙壁还有钢材支撑住了整个房间，大部分的墙体已经被水泥包裹住，可房间的大小和那些熟悉的家具还在那里，甚至连榻都还是以前她和妈妈睡的那一张。
    张昊笑道：“为了更结实点，墙壁只能加固改造，你还满意吗？”
    海蒂彻一下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张昊居然会为她做这样的事，她以为自己能跟着过几天安心的日子，最后再被随意抛弃就谢天谢地。
    张昊没让她多想，招招手，示意她跟着，然后打开了客厅旁边的门，那原本应该是卧室，可打开门后一看，却是水泥地面上放着一个巨石棺椁的墓地。
    虽然棺椁看着还比较新，可样式没有敷衍，巨大的石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弄进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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