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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五章 臣服
    镇南侯造反失败,皇帝的动作也很是迅速,这城外的二十万大军还未进城,就降了一半,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镇南侯最信任栽培的亲兵佐领张禄竟是效忠陛下的。
    镇南侯萧阳煦就被关押在天牢中,重兵看守,就怕遗留的叛军不死心,有不要命来救萧阳煦的。
    未免重蹈覆辙,这两日京城随处可见五军都督府兵卫紧密巡逻。
    至于那城外的叛军或死或降,都被暂且安排在城外驻扎,不得随意动作,这当然得重新编制,既然起过謀逆之心的,自然不能让他们再聚集在一处。
    “陛下,既然叛贼已经被抓住,那就立刻推至斩首午门,再将他的首级挂于城门,以警示有谋反之心的人,也能知道天道不可为。”
    左相吴史岩是叛乱平息后第一个入宫来见周衍的,他语气愤怒,这大周正值盛世,这萧阳煦竟然不知死活,妄图逆天而行,真是千该万死。
    若不是朝廷的大部分军力都去了北疆抵抗瓦刺与鞑靼,萧阳煦有什么资格进犯皇城,还攻入了神武门,若不是御林军名不虚传,还能堪堪顶住,陛下也早有先见之明,那么大周岂不是改朝换姓了?
    乱臣贼子,根本不必手下留情。
    “朕可记得你是大力推选萧阳煦的嫡女为太子妃,难不成太子也牵扯其中?”
    周衍闻声后,盯着吴史岩的脸,悠悠的提了一句。
    “陛下——”
    吴史岩立刻跪拜在地,神色惶恐,高呼道,“陛下,这是无稽之谈,从前臣是主张太子殿下与镇南侯成姻亲,是臣的私心,臣想着太子得到镇南侯支持,这太子之位会更稳固一些,哪知殿下并未答应,臣倒是多此一举了,太子殿下从未与镇南侯有过交集。”
    “你是太子的舅舅,可是你别忘了还是朕的臣子,先君臣,后舅侄,你未免管的太宽了罢!”
    周衍这是斥责,亦是敲打。
    吴史岩又怎么会听不明白,朝着周衍重重一磕跪,才道,“陛下明鉴,微臣是做错了,也是情难自禁,微臣是臣子,可是太子殿下幼年丧母,慧娴皇后去的早,微臣也是多操一分心,都是为了太子殿下。”
    “你口口声声的说为了太子,可是怕是为了你们吴家吧?太子地位为何不稳,朕从小将立他为太子,对他寄予了厚望,可就是你们这些人,给太子灌输了什么思想,拉拢重臣,可是历朝历代最忌讳的,你身为左相会不知?”
    周衍眉心一跳,呵斥道。
    吴史岩见这周衍突然反难,只能叩地请罪,“微臣罪该万死,陛下恕罪。”
    “你是罪该万死,你也该去陪着萧阳煦一起呆着,好好反思反思!”
    周衍指腹一叩,便下了旨。
    吴史岩背脊都是汗,却不敢泄露半分仓皇,重重一拜,“微臣谢主隆恩。”
    这便是祸从天上来,吴史岩也只能生生受着,周衍从先皇后去了之后,对他愈发器重,事事都会询问他的意见,今日竟然迁怒于他,还将他下了大牢,实在匪夷所思。
    天子之怒,如同雷霆。
    吴史岩自问除了太子之事僭越了臣子的本分,对大周也是尽心尽力,不曾有过拉帮结派,或者以权谋私之事,所以他下牢也实属正常,但是也不会罪该万死,周衍是一时盛怒,这臣子造反,作为盛世的天子心中总是不悦的。
    这不悦就会迁怒到许多人,他吴史岩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静心等待,便是最佳应对之策。
    陛下心中这口恶气得不到疏解,总是不会罢休的。
    …………
    左相吴史岩被关押至天牢的消息不胫而走,这让朝野上下不禁纷纷揣测左相是否也受了镇南侯萧阳煦謀逆的牵连。
    历朝历代,这一人谋反,事后总归有许多人搭上性命去填这个坑,众人想不到左相是第一个受牵连之人。
    这左相又是太子党羽,那么萧阳煦谋反之事,是否牵扯到太子也还未可知。
    如此朝中,自然是人人自危。
    上朝时惶恐不安,个个垂着脑袋,不轻易作声,在承受天子怒气时,也要懂得明哲保身,不该表有的态度也轻易不会表现。
    “成国公,你来说说这左相该如何处置?”众人不吱声,周衍只得打破沉默。
    谁人不知这成国公现在在陛下跟前可是大红人啊,不仅嫡女被册封为县主,这参与镇压叛军一事,也是跑在了最前面,这陛下是何等看重啊,陛下让他来讲,也无可厚非。
    不过朝上的臣子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个罪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看成国公如何回答了?
    左相在朝廷的地位与成国公如何能相提并重,众人的眸光纷杂而来,林绍海耳边还萦绕着林蓁的提醒,句句敲打在他的心上,他察觉到那双眸光颇有不悦,所以他才躬着身,忙道,“回陛下,微臣无能,不能为陛下解忧,陛下一向知道微臣能力浅薄,多年在礼部循规蹈矩,实在汗颜,除了陛下有危难时,微臣义不容辞,其他时候倒是无用了。”
    这做臣子的都喜欢在皇帝面前卖弄学识,要不就是能力,巴不得皇帝器重,可是这成国公深怕陛下忘了他多年闲职,对朝廷还真是一丝用处也没有,这是不是烂泥扶不上墙?
    看好戏的眸光瞬即收回,周衍神色未改,正欲开口,就听的有八百加急战报传来,顾瑾阳太子文王率领的大军兵分三路夹击鞑靼,鞑靼半月以来溃不成军,直退一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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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这是朝中阴霾了一个多月以来最振奋人心的消息,从前的沉重在此刻看来都烟消云散,不足一提。
    短短半月,草原上最彪悍的骑兵被打的落荒而逃,这是何等鼓舞士气,壮大周的国威,周衍道这一声好,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眸光幽远,俯瞰众臣,帝王的威严显露无疑,作为帝王的决断他无疑是英明的。
    他重用年轻的顾瑾阳,又让自己的亲子一同前去,委以他们保家卫国的重任,这便是对皇子的历练,更是对将士们的鼓舞,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周衍都是赢家。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高呼,这等时刻,自然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