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当真全然都是爱慕吗?
云滢听到他后面这句,就知道前面是他在骗人,也不吃醋恼怒,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低声笑了。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呀?”她反正脸上也没什么妆容,就在人身前胡乱地蹭了几下,“七郎,好郎君,你告诉我嘛!”
她的声音柔和,这样叫人更是让人难以推拒,圣上被这一番胡闹弄得没了脾气,却又生出些别的心思,无奈笑道:“不许这样叫朕了。”
他真生气的时候才不是这样的,云滢本来就容易逆反,只要不是真的生气,她才不肯遂人意呢。
“我才不要呢,”她这个位置正好很轻易便能够到他的耳朵,云滢调皮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欣赏他颈边因为自己而有的淡淡红色:“官家金口玉言,都说了要我这样,怎么还要收回去?”
她才被男女间的情热滋润过,又泡过汤泉,正是慵懒无力的时候,圣上听着她在耳边呢喃,又在不依不饶地作弄人,鬼使神差的,便又重新将她放到了榻上。
云滢勉强抬手去抵住他的唇,羞恼中微微生出些怯意:“官家不许再来了,就算是春||宵苦短,咱们总也得细水长流才行,您看看这榻、这池子都成什么模样了,再闹下去宫人们要怎么想圣上?”
她自己足意了以后再来劝说他那便是振振有词,“您总不能为了一时的欢愉,叫宫人们觉得咱们不庄重。”
圣上听她这样怕羞,忍不住低声轻笑,他想要说些什么又怕云滢要翻脸,只是亲亲她的面颊,并无其他非分的举动。
“阿滢……”
被他低声唤了一句,云滢便疑惑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圣上还有什么要同她说的。
“你知道这里是只用纱幔屏风阻隔的,”圣上含蓄地同她说起:“宜则他们都在外面守着。”
云滢嗯了一声,还是有些不解:“那不是怕温泉热气憋闷,叫人容易昏厥吗?”
“这话倒也没错,”圣上将她细碎的发丝都捋齐整了,“不过阿滢刚刚哭得声音那么大,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外边可能都清楚的。”
云滢半张了檀口,欲哭无泪:“怎么会,官家不是叫他们退得很远了吗?”
“不怕的,”圣上怜爱地啄了啄她的面颊:“他们在这些上都比阿滢还懂,男女情动,谁会来笑你?”
第52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诚如圣上所言, 内侍们守在外头等着伺候,里面贵人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横竖都得留心,纵有些什么不该听到的被人听见了, 也就当自己是根木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且不光是他们, 跟着云滢过来的侍女也是候在外面的。
毕竟内侍们虽然净了身,但是圣上也不会愿意他们去碰触嫔妃的身子, 有些近身照料的活计还是得娘子身边的正经宫人来做。
圣驾初至行宫, 车马劳顿, 其实内侍们也不觉得皇帝会有很高的兴致,但是内里低吟之声不绝于耳, 中间偶尔还夹杂着女子哀哀的哭泣, 酥媚婉转,不单单没经过人事的宫人们害羞脸红, 就连内侍们听见圣上与云娘子的声音都会有许多不自在。
江宜则领了人入内收拾, 圣上与云滢已经另择了一张竹榻小憩,他是领头的总管,见了圆池中的清水沾染了许多方池中的香花, 不由得瞧了一眼竹榻上的女子, 见圣上将御用衣裳披在了云娘子的身上遮掩, 教她枕在膝上休息,便低下头着意放轻了脚步, 低声吩咐黄门拿些薄丝被垫一垫。
岫玉收拾浴室小榻的时候倒还能呼吸平静, 但是兰秋去桌案上拿按摩香膏的时候往榻上瞥了一眼,瞬间联想到了些什么,羞红了脸。
圣上平日里好性儿,是什么都依着娘子的, 但偏偏榻上却不肯饶人,也不晓得自家娘子受不受得住。
“你待内侍们走后去服侍娘子按身,”岫玉将这些看在眼里,把琵琶自抱了,对兰秋附耳轻声:“你也服侍人久了,可别在官家的面前露怯,叫圣上以为你服侍不来。”
云滢勉强遮紧了内侍们准备给圣上的寝衣,她被圣上这样一下下地安抚,几乎是要睡着了的,那种男女情热达到巅峰之后,无尽的绵绵余情与困倦疲乏接踵而来。
圣上平日里也不会自己得了满足就撂手,而是常常与她温存私语,叫她觉察出一种别样的温情。
云滢的头发差不多已经干了,但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宫人们又怕她躺在竹榻上着凉,拿了薄被垫在榻上,才悉数退出去。
兰秋拿了香膏过来福身请安,她因为能认穴准确,按摩得人通体舒畅而颇得云滢的喜欢,这圣上也是清楚的,他不介意云滢将他当做软枕,示意兰秋便这样过来服侍。
云滢被他的雷霆雨露滋润得有些过了,兰秋刚用掌心温热了香膏从颈肩往下抹去,便听得娘子像是狸奴一般轻哼了几声,似是捱不住。
如果是平时在私底下,兰秋会问问娘子是哪里不舒服,但现下在天子近侧,却将她吓得直直跪下去,圣上知道怀中的女子是春意未绝,便也不去为难她的侍女,示意兰秋将香膏给他退下,亲自服侍她。
云滢身上的疲倦渐渐被圣上轻缓有力的按摩缓解,她心满意足地喝了一盏温热的蜂蜜水,悄悄抬足去抵他的腰间,“官家是万乘之尊,论理也该是我来服侍陛下,怎好您来服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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