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就算新名先生忘了,新名太太总不会也忘记吧?”
高成拿着原稿仔细查看,沉声问道:“你和新名先生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个,开始连载之前见过几次,不过连载一周前的确没见过面了……”
“当时新名先生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的地方?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啊,”编辑回想道,“真要说的话,重新连载《侦探左文字》倒有些奇怪,我们四年前就曾拜托老师连载,可是老师每次都说左文字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
“我们差不多都放弃了,没想到老师两个月前左右突然打电话说要重新连载,”编辑说着笑道,“我想他一定是听说了城户侦探的事吧,我们主编还想着要不要找你在周刊上互动一下的。”
高成现在没心情谈其他生意,追问道:“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吗?”
“呃,这个……明明很温厚的老师这次罕见的在序文中加了很挑衅的宣言,不知道算不算不寻常,”青年编辑指着原稿开头,“看,就是这个,‘敬告全国的名侦探,自认头脑凌驾于我之上者,就来查明这个事件的真相吧!’”
“事件的真相?该不会新名先生就是因为这个才故意失踪的吧?”高成狐疑道。
“不是啦,我想大概是老师想让新作品更有吸引力,因为最近就来了不少电话或者信件猜测作品里的犯人之类的。”
青年编辑相当高兴地说着:“还有一件事,新名老师这次也出现在了小说里哦,在小说中以左文字老友的身份登场,设定自己是居住在法国的一个滞销小说家,整个系列将近四十本书,这还是头一遭发生呢!”
“这样啊。”
高成有些失望,在编辑部这边根本问不出什么太有用的东西。
“可以帮忙把这些稿子影印一份吗?”
编辑愣了愣:“啊?当然可以。”
趁着编辑离开影印原稿,高成又转向新名香保里:“那些稿子真的是你父亲写的吗?还是说有什么人逼着他在写?”
新名香保里摇摇头:“的确是家父的风格,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家父在小说里出场的时候,对白怪怪的。”
“对白?”
“嗯,和其他对白用词不同,看起来有些乱,”香保里点头道,“开始我还以为是家父笔误……”
“不是笔误,”青年编辑抱着一摞稿子回来道,“我们本来也打算修改的,可是老师在连载前就叮嘱过不能擅自改动,还说如果不这样刊载,就马上停笔呢。”
高成诧异接过厚厚一扎稿子:“这么快就影印好了啊?”
“因为正好有一份影印稿,所以我就先给城户侦探拿过来了。”
“真是太谢谢了,这个费用……”
“没什么,只是一些影印稿而已,”青年编辑期待道,“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能和您谈谈合作的事吗?”
“那就等找到新名先生再说吧。”
高成和青年编辑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这才带着全部文稿离开。
回去的路上倒没有继续和新名香保里一起,只是约定之后再联络,他感觉新名任太郎或许在稿子里留下了什么讯息,需要好好想一想。
“香保里小姐,一旦找到什么线索,我会马上联络你的。”
“谢谢。”香保里感动得再次泛起泪花,如果连高成都没办法,恐怕就算去找另一个齐名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结果也差不多,高成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
次日早上,城户侦探事务所。
三楼起居室沙发上的女孩眼睫毛动了动,渐渐睁开眼睛,疑惑而又警惕地看向周围。
不是实验室,也不是组织监禁的地方,只是一间普通的民居,从杂乱的摆设还有一些物品来看,大概是个单身男性的房间。
女孩回想起昨天晚上。
好像是烧昏了头倒在一个很像工藤新一的少年身前了,隐约听到说要把她送去警署……
“不行,绝对不能去警署。”
女孩有些虚弱地起身穿上大大的拖鞋,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宽松的衬衫。
想到了什么,女孩脸色涨红,很快又轻呼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她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踩着拖鞋走进厨房,看到几乎没用过的餐具,眉头跳了跳,转而走向一边的冰箱,看到冰箱里空空如也后顿时有些发愣。
再找了找旁边的柜子,翻到满满几箱泡面时,女孩整张小脸都忍不住皱在一起。
二楼办公室,高成一头鸡窝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面前杂乱摆放着《二分之一的顶点》小说文稿,还有一个用来分析暗号的本子掉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些揉成一团的纸张。
小女孩在门外转了转把手,发现门居然没有锁,推门便看到比楼上还乱的办公室。
“城户侦探事务所……”
颇为意外地看了眼睡着的高成,女孩嘴角微翘,随后又注意到地上乱丢的纸团,一只同样在睡觉的大狗嘴里还咬着一个纸团。
大狗十分警醒,耳朵动了动立马起身,只是看到是昨晚上的小女孩后又安静地坐了回去。
女孩忍不住摸了下乖巧的大狗,顺手捡起地上的纸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