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丝义愤填膺,她继续道:“真是太可恶了!就应该把行凶之人抓起来,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人!”
幽珂神情不变:“盛御是你的未婚夫?”
“……”余娇娇微微张嘴,她连忙摇头:“已经退了婚约。”
只是这生辰帖还没拿回来。
眼下盛御死了,生辰帖要去孤雁城盛家拿才行。
“哦……”幽珂的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的视线在余娇娇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练心法吧。”
他是负责传授心法的,余娇娇目前只有真体一阶,要先把基本功打好,才能去学别的东西。
听他这样说,余娇娇便开心了:“好的,三师兄。”
修行,真气,心法,剑意,每一样都很重要。更何况余娇娇还有自己要学习的,炼丹。内个弟子每一个都能做她的老师。
大约到了晚上,修行才结束。
红仙鹤负责送她回去,飞到了万兽宗的门前,红仙鹤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小师妹,你就住这个地方呀?不如向我家主人申请一下,早日住到内阁来。”
这万兽宗跟内阁相比,那简直就是像乞丐住的破草屋。
“今天辛苦你了呀,小赫大人。”余娇娇笑眯眯的说道。
听到“小赫大人”这四个字,红仙鹤很是受用,就连羽毛都张开了一些。它点点头:“行吧,明天别迟到。”
红仙鹤刚走,就看到小少年站在万兽宗的石像旁,他煞白的小脸在黑夜中并不明显,看着余娇娇的神情异常复杂。
“你回来了。”
“怎么了?”余娇娇朝着宗内走去,赤松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只能轻叹一声。
“去公子房间吧。”
淮英?
余娇娇不禁加快了步伐,很快,便来到了淮英的房门外。她轻声道:“淮英,我进来了?”
说罢,便推开了门。
一进去就发现这结界已经设下了。
淮英倚着床栏,一把长剑随意的挂在架子上,他此刻正在给自己的手掌缠绕着一些绷带。听到动静后,眼睛也没抬:“明天,剑宗会死很多人。”
时间到了吗?
余娇娇有些茫然,转眼间,来剑宗也有一段时日,好像原著里的淮英便是在秋星夜加入内阁后,大开杀戒。
这之后……
他便盗走了剑宗的修仙瓷“望月”,因而成了全剑宗通缉的叛徒!
余娇娇点了点头,她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听到这话,淮英便是微微抬起眼睑,眼神毫无波澜:“你想做什么?”
“我好像帮不到淮英什么。”余娇娇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要不,我先把我们的行李收拾好?”
——我们的行李。
这五个字,让淮英微微一怔。
他看向小女孩,余娇娇面色真诚,眼底却闪过一丝踌躇。淮英心里刚泛起的涟漪逐渐平静,他视线不变:“成为了剑宗内阁的十七弟子,前途无量。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
淮英这话,让余娇娇颇为不解,她微微歪头,微张的嘴唇露出了两颗白牙。
明天在剑宗真的会搅起一番血雨腥风,她不跟淮英一起走,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就算能证明淮英与她无关,七日死之毒怎么办?
“淮英,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怯生生的问道:“你……不要我了吗?”
“嗯,不要了。”淮英声音冷漠。
余娇娇怔住。
她问这话,本是为了装可怜,可是得到了如此肯定的答案,她的心里竟然会觉得酸涩。
不对不对,自己在乎的是月华之毒。
余娇娇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淮英的面前。他靠着床栏,与她差不多高。
两人四目相对。
她哽咽道:“那我会死掉的。”
我会死掉的。是啊,她那么脆弱,总有一天会死掉的。就像在铁索桥那时一样,他晚来半步她变已经命丧黄泉。淮英看着她,眸色冷淡,空气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
“死了正好,重新投胎。”
“……”
这,这是要离别了吗?可气氛怎么不太对?余娇娇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几秒钟的打岔,让她眼里逐渐浮现的水雾也一并消失了。她晶亮的眸子有些恍惚,忍不住低头思允了片刻,她问道:“淮英真的要走?”
“嗯。”
“不能带我一起吗?”
“麻烦。”他懒散的移开了视线,脸上又露出了惯有的颓色。
也是,像淮英这么怕麻烦的人,从孤雁城到犁山,又来到乾坤宗,真按时间来算也已过去了五年。
自己还能好好活着,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或者说,是他全部的仁慈。
“七日死怎么办?”
余娇娇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到处这个丹药是为了牵制她而用,如今淮英要走了,又不肯带她一起,那毒发的时候她不是死翘翘了?
余娇娇并不知道,这七日死的毒,淮英已经偷偷给她解了。
淮英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五年之内,不会毒发。”
“那五年之后吗?”
“你不是炼丹师吗?五年都练不出能压制月华之毒的丹药,这余家招牌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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