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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一语中的
    那射灯的光线太过强烈,刺得我双目灼痛。
    徐诗雨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强行将我的身体扭开,让我的视线避开了那艘游轮。
    “罗十六,小心你的眼睛。”
    我强忍着心头的狂跳,却还是按捺不住那种愤怒在心底的翻滚。
    这段时间,我已经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可对于上一次江中的这艘游轮,还是记忆犹新。
    我站着的地方虽然变了,但那游轮所在江段,依旧没有变化。
    这一切,也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
    “李德贤”这三个字,几乎是一个一个从我牙关里头迸出来的!
    上一次我和李德贤之间的博弈,说到底,没有谁输谁赢。
    李德贤为了杀我和陈瞎子,弄走了清儿和陈远归的尸体,我和陈瞎子险些命丧此处。
    若非我妈救命,我和他都已经是江下沉尸亡魂。
    冯家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起码几十号人死在了里面,顾老爷子也未能生还。
    之后我们找到李德贤老家,却发现他为了自己的风水运程,活葬亲生父母,使得他们羽化,庇佑后人。
    当时我们还找到了李德贤的叔叔,挖出了李德贤父母的尸体,让他另觅它处安葬。
    冯家,还有内阳市的公安,都在想尽办法要捉拿李德贤归案。
    他绝对没有多好过,恐怕一直是在东躲西藏。
    我本以为,在这种情形下,李德贤只有被我们找到的份儿。
    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卷土重来!
    甚至还是采用的这种极端阴毒的方式,绑架杀害无辜孕妇,还险些要了徐诗雨的命……
    其实我早就应该察觉是李德贤。
    冯屈那个电话已经问到了一些细节,好几位公安干警也失踪不见了。
    恐怕就是因为他们调查李德贤太多,逼的李德贤不得不动手?
    在我的思绪正飞速旋转的时候,射灯忽然消失了。
    强光的确对眼睛的伤害不小,直到现在,我还感觉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影,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此刻,江中的游轮早已不见了踪影,江面上又恢复了黑暗和寂静。
    “动手的,真的是李德贤?”徐诗雨忽然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接着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回去以后再说。
    并且我也没有迟疑,直接先和徐诗雨说了,公安那些人失踪,肯定也和李德贤脱不了关系。
    当时徐诗雨脸色就变了,惊愕的说还有人失踪?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些人的失踪都是在徐诗雨之后,她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沉凝之间,我让她先跟着我走,这事儿一言两语说不太清楚。
    我现在也不能让她去别的地方,跟着我才能安全下来。
    徐诗雨抿了抿嘴,她说让我把手机给她用一下,她的手机也被拿走了。
    语罢之后,她又面色一僵,说我刚下了水,浑身湿漉漉的,恐怕手机也没办法用。
    她听我的,先跟我走,不过等会儿先找个电话,她要和局里头沟通。
    我已经拉着她胳膊,朝着我刚才过来的平房那边,也就是内阳山的西面走去。
    因为视线中,我已经看到一些车辆了。
    同时我也告诉她,我手机没进水,之前遇到的事情多了,我早就有准备,身上一些重要物品都拿袋子包裹着的。
    徐诗雨顿时有惊喜和急切之色,让我快点把手机给她。
    此时,她哪儿有之前的柔弱和惊慌,剩下的只有想快点儿通报消息的急切。
    我抬起手来,指了指西面的方向,让她看。
    徐诗雨诧异之余,神色也是一凝。
    她喃喃道:“你事先就做了准备,通知了他们?警车怎么不过来,还距离那么远?”
    下一刻,徐诗雨声音微变:“还有救护车?那边也有人受伤了?”
    徐诗雨问题接二连三,她思绪也明显很清晰。
    我也就没有迟疑了,直接将从她家里头出来,一系列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有的能简单省略过,那就简单说了。
    关于生术这种特殊的术法,我就没有告诉徐诗雨。
    徐诗雨越听越是惊愕,满眼的不可置信。
    “李德贤……真的是没有丝毫人性和良知,他为了让你犯忌讳,竟然用这种方式……”
    “杀害孕妇啊!简直惨绝人寰,阴狠歹毒到了极点。”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说李德贤的歹毒,我们早就见识过了,他活葬父母,也只是为了让父母庇佑他。
    这种人只有我们想象不出来的恶毒,没有他做不出来的狠事。
    徐诗雨一字一句的说:“必须将他绳之以法。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他会害死多少人。”
    我也沉默了下来,点点头道:“我会的。”
    说话间,我们两人距离西面的平房已经近了。
    徐诗雨又犹豫了片刻,才问我,能不能告诉她,我头发是怎么一回事儿?
    而且她怎么觉得,这一次见我,要比上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憔悴了很多。不到一个月没见,我就老了十岁似的。
    本来我都差点儿开口,问我头发沾什么东西了?
    徐诗雨所说的最后那句话却让我身体一僵,思绪也是一怔。
    十岁……她说的太贴切。
    生术消耗的,的确就是十年阳寿。
    我依旧没告诉她生术的细节,故作轻松的说:“最近事情太繁杂,太累了,没休息好,面色憔悴自然就显老了。” 徐诗雨却摇了摇头,说我在骗她。
    她办过很多案子,人最难撒谎的就是眼睛。
    以前我说话都很诚实,从脸色眼神都看得出来。
    刚才我说那句话,却在躲闪。
    更重要的是,什么样的繁杂事情,能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灰白了头发?
    我的脚步猛地一僵。
    下意识的,我就伸手摸到了头发位置。
    徐诗雨脸色也微微变了变,更不自然的说道:“罗十六,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头发变成这样了吗?”
    “是因为刚才你破了忌讳?还是因为你救了人?”
    徐诗雨简直是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