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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人生[快穿] 第66节
    陆子瑜掀了掀嘴角,脸上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好似王晓峰说的都是废话。
    “既然这么说,那就去告我好了,违不违约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不知道哪条法律规定,个人成果需要被无偿征用?如果是国家问我要,那完全没问题,但你——能代表国家吗?”
    “你……我代表的是省里!”王晓峰说着,被陆子瑜的目光一扫,对方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神,看得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等他反应过来后,不禁更怒了,“你别以为我不敢告你,一告一个准!”
    陆子瑜点点头,又叉了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那旁若无人的态度看得人愈发火冒三丈。
    窦建国拦住面红耳赤的王晓峰,上前一步开口道:“我劝你把图纸交出来,大家仍然按照合约办事,这样对谁都好!”
    “呵呵,说得好像我真违约了一样。”陆子瑜把空了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放,气定神闲地开口道,“先不说我有没有图纸,首先我没有把技术卖给你们,给你们设计图,只是出于一番好心,我可是连一分钱都没收过,还有技术指导的费用,你们自己应该清楚,我有问你们要过吗?其次,我的图纸我做主,只要我高兴,说不定隔壁省很快能建起同样的厂房,你们要试试吗?”
    “你——”
    王晓峰气得脸都歪了,但这会他却不敢再放狠话,要是陆子瑜真的把图纸给了其他人,整个厂子都得跟着遭殃,那他们还靠什么吃饭。
    窦建国一脸愤慨地说道:“工厂那么多工人都等着吃饭,他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拿什么来养家糊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喝西北风吗?”
    陆子瑜诧异地看着他:“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窦主任还是慈悲心肠!你说他们养不起家,那你倒是把这一身行头卖了,添补添补呢!怎么光说不做,就只会慷他人之慨吗?”
    窦建国微微变色,沉着一张脸说:“你不要太自私了,要不是国家培养你,你能够有今天吗?”
    “所以国家培养你那么多年,就养出了一个见利忘义满口仁义道德的小人?”陆子瑜一脸嘲讽地看着他,“看看你油光满面的脸,再看看你凸出来的肚子,你要是少吃几顿,可以资助多少失学的孩子,你怎么就那么自私,连自己的嘴也管不住!”
    窦建国瞳孔一张,整个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他呼吸不稳地怒瞪着陆子瑜,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气急败坏之下,他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两步,却在陆子瑜的一句话中猝然顿住了脚步。
    “想打架吗?”陆子瑜说着,动了动自己的两条大长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窦建国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腹部开始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朝自己的肚子看去,猛然发现原本劲瘦的腰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团。
    陆子瑜留意着他的举动,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当场毫不掩饰地嘲讽道:“不用太在意了,等到了冬天,还能少穿一件衣服,多好的事!”
    “你——”
    窦建国气得鼻孔生烟,哪怕他觉得男人身材无所谓,这一刻也忍不住去挑对方的短处。
    然而陆子瑜年轻,不说滴酒不沾也很少碰,生活规律饮食节制,窦建国的问题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更别说他本就没有窦建国魁梧,要不是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肌肉分明,很容易被人误认为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窦建国忍不住拿二十岁的自己和对方比,然而看着陆子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脸上蓦地多了一股郁气。
    王晓峰见他不说话,只得接口道:“这件事你再好好想一想,厂里可以花钱买下你的设计,只要你开个价,一切都好说!”
    陆子瑜但笑不语,往门口抬了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王晓峰有些不忿地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悻悻然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窦建国憋着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陆子瑜这人他以前也听说过,不过是个被父母兄弟看不起的废物,而那时候的他是村里最风光的人,谁见了他不是高看一眼?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恃才傲物,可才过了多久,他就被原本远不如他的人比了下去!
    恍惚间,窦建国觉得,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可应该是怎样的呢?看着眉眼冷淡的陆子瑜,他还是忍不住放下了一句狠话:“我们走着瞧!”
    陆子瑜微微努了努嘴,只给了他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
    等到窦建国带着满腔怒气离开,陆子瑜才起身往里间走去,把事情告诉了舒遥。
    “我大概也听到了。”
    舒遥把饭盒往他面前一推,幸好现在天气热,放一会也没关系。
    陆子瑜拿起包子,三两口就吃掉一个,等吃完两个包子,他摆摆手示意自己饱了。舒遥想了想那包桂花糕的分量,就把剩下的收了起来,放在阴凉处等饿了再吃。
    “唉,还不如以前呢,看不顺眼直接……打一顿了事。”
    舒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假装自己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倒了杯果茶递给对方,说:“打一顿怎么够,起码得打两顿!”
    陆子瑜噎了噎,一脸无奈地说:“我也就说说,打他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舒遥弯了弯嘴角,说真话都没人信,她还能怎么办?
    “对了,我上午接了一个单子,对方回头就把定金打过来,一千台分三批交货。”
    陆子瑜愣了一下,脑中冒出了一个数字,他微微抽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微妙地说:“这下真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舒遥笑了一声,说:“我想给省城还有县里的医院捐二十台手机,另外我打算把一部分尾款改成医疗设备,你觉得怎么样?”
    “嗯,也不拘医疗设备,其他好东西也可以。”陆子瑜想了想,觉得学校的实验设备有些落后,就把这一点提了出来。
    舒遥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实验设备嘛,自然是越先进越好,她当即找来纸笔递给他,说:“你给我列个单子,回头让他们先给图纸,你看看哪些是你要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我报价的时候只说了一千二,对方默认成国际通用货币了。”
    陆子瑜握笔的手一顿,直接把字写歪了,他抬起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舒遥,片刻后忽地笑了起来:“你可以的,人家外汇局该给你发个奖状!”
    舒遥瞪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笑话我吗?”
    “没有!”陆子瑜坚决否认,他竖了竖大拇指说,“我是真这么觉得,这会创汇多重要一件事,你这轻而易举把人带坑里了,人家还要感谢你,这事一般人可做不成!”
    舒遥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权当他是真的在夸自己了。
    第85章 七零极品原配
    工厂那边的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销量低迷远不如预期,产线已经处于半停工状态。一边是积压的库存,一边是工人的抱怨,厂里没有想着如何寻出路,反而把问题归结在了新款的面世上,认为是新款的出现挡了他们的路,还把陆子瑜当成了罪魁祸首。
    在王晓峰之后,又有几拨人找过陆子瑜,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拿出新款设计图帮工厂渡过难关。但对方一口一个“不帮就是不道德”,陆子瑜自然不会买张,工厂那边就觉得特别没面子,最后放下狠话说要撕毁合约,甚至还找出了合约中的一条漏洞,就此单方面终止了合同。
    舒遥都懒得生气了,门外汉管门内事,这次的合作早就变成了鸡肋,以工厂现在的管理模式,那两成干股要兑现也是遥遥无期,现在这样了断倒也落得清静,权当是他们给地方经济做贡献了。
    不过,舒遥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次解约并不是上面的意思,是有人眼红陆子瑜那两成干股,故意从中作梗想要分那一杯羹。但他们显然忘了一件事,蛋糕只有做大了才有可能分到大块,否则也就沾一点蛋糕屑罢了。
    到后来,工厂那边实在撑不下去,不得不给上面打了报告,最后由上面派了专人下来负责销售,工厂的库存才不至于越积越多。
    舒遥听说的时候,迷你电话已经降到了二百五一台,还是全国统一零售价——销售负责人以前管理过百货公司,好歹也有些经验,知道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价格垄断期,只能用降价来保销证售量,而制定统一价,也是为了提高透明度,减少信息不对称带来的误解,简单讲就是不想让人钻空子。
    这么做确实有效果,至少从实惠的角度看,迷你电话肯定优于糖果手机,特别是那种量大的需求,加上它比固定电话少了一笔基础建设的费用,也是不可忽视的优点。只不过,前期的负责人因为自视甚高得罪了不少人,效果也就没有预期的那么好,有些不差钱的单位宁可高价也不低就。这也间接成全了舒遥,那些需求全都跑到了她这里,算下来也不比那干股少多少。
    眼见她这边赚得盆满钵满,终于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这天,舒遥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对方是一个中年人,衣着打扮颇有些“分量”,身旁不远处还跟着一辆小汽车。
    “我家老爷子想要见你。”对方挺直着身子,说话的时候带了些高高在上,看舒遥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眼底全都是算计的光芒,说完他直接比了个手势让舒遥上车,似乎笃定了她不会拒绝。
    舒遥皱着眉退开了一步,对方的态度让她感到不适,她也不是没见过上位者,真正高明的人反而不会将喜怒形于色。或许你觉得和对方很谈得来,但其实对方只是出于礼貌在敷衍你;也可能你觉得对方有些疏离,事实上你恰恰入了对方的眼。而不管是哪一种,初次见面的时候,绝不会是这般颐指气使的做派。
    她扫了眼小轿车的车牌,不冷不热地回道:“我不认识你,也不认得你口中的‘老爷子’,没什么可谈的。”
    中年人见舒遥转身要走,立刻追上一步说了一句话:“你难道不好奇自己的身世?”
    “身世?”舒遥微微一愣,脑海中回忆起了某些细节。
    中年人见她这般反应,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说道:“你只要跟我走,就能了解你真正的身世,到时候你会感谢我的。”
    闻言,舒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对方预期的兴奋,反而颇为冷淡地说:“如果你现在让开路,我倒是可以感谢你。”
    中年人微微一愣,随即微沉了脸说:“果然是农村出来的,一点礼数都没有,要不是老爷子念旧,你以为孙家会找你回去吗?”
    “孙家?”中年人见舒遥错愕的样子,立刻就误会了,说:“知道是孙家,还不赶快上车,要让人等多久?”
    舒遥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说:“孙家是哪根葱,不认得。倒是你,农村的狗都知道不能挡了人的路,难不成这城里是反着来的,人还得和挡路的狗讲礼貌?”
    “你——”
    舒遥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对方气急败坏的叫声。
    不管孙家是什么来历,在她这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她今日还是剧情里的秦舒遥,孙家人绝对不会出现,为了利益而来的“亲情”,她会需要吗?
    不过,对方的话倒是解开了她的一些疑惑,上回秦二夫妇闹事的时候无意中说漏过嘴,她似乎真的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但她当时心不在此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她确实和秦家人不太像,加上那家人对她的态度,不是亲生的也没什么可稀奇。
    回去后,她把这件事当作笑话告诉了陆子瑜,对方听说“孙家”倒是愣了一下。
    “孙家很有名?”舒遥向来对地方势力不太感兴趣,除非必要她也不会主动接触,在她眼里这种人往往和麻烦挂钩,而她最讨厌麻烦。
    陆子瑜想了想说:“不久前,有人问我打听过你,他自报家门说姓孙,我当时以为对方是想谈生意,就只简单和他说了可以去店里找你,没想到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说到这,他顿了顿,“如果是那个孙家,我倒听说过一些,但传闻他们家门风不怎么样。”
    陆子瑜口中的孙家,早先在省城很有实力,但后来家中发生变故,子辈大多流离失所,直到这几年才陆续回归。可惜的是,回来的这些子孙都没有特别大的出息,不过是靠着祖上的余荫维持门庭,但这样的风光不可能持久,照着现在的情形,他们早晚要被时代的浪潮拍死在沙滩上。
    至于陆子瑜提到的门风,还要从上一代也就是孙老爷子的儿子辈说起。
    孙家那代人一共有四个儿子五个女儿,可谓枝繁叶茂,而问题就出在那几个儿子身上。民间有种不成文的说法,家里孩子多的,老大或老小会相对受宠,而中间的很容易成为隐形人,孙家也不例外,而后就出现了兄弟阋墙的事,并且这中间还夹杂了桃色绯闻。
    据说是老二和老大的媳妇联合起来设计了长兄,两人算着时间给老大戴了绿帽,想要混淆兄弟两人的血脉,好将家产收入自己的囊中。但这事无意间被最小的儿子撞见,他立刻告诉了最疼爱自己的母亲,不想看见这件事的不止一人,最后不知怎么的,老大老二都没有事,反而是老三老四出了意外,不久后一家人分崩离析,这件事到最后也没个交代。
    舒遥听完这番狗血,心里给孙家划了一个大大的叉,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接近她,总归是不安好心更多一点,如果她刚来省城的时候对方找过来,她还能说是条件不允许不知道她的情况,但现在么……她只能呵呵了。
    “可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应该过了很久了吧?”她不由好奇陆子瑜是从哪里得知的。
    孙家肯定不会蠢到自己张扬,而那么久远的事无缘无故也不会有人特意拿来说嘴。最重要的是,陆子瑜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八卦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陆子瑜接下来的话,让她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陆子瑜说:“我当时就是好奇,想知道窦建国的靠山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么一而再地帮他,又是安排工作,又是帮他兜底……”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好看的眉眼带了点淡淡的嘲意,“然后我就发现,窦家和孙家有往来,确切地说,是窦母和孙家来往密切,而后我就去打听了这个孙家的来历,结果就如我刚刚说的那样。”
    “可是……”
    舒遥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想要抓住,但那感觉一闪而逝,她只能暗暗地遗憾了一下,说,“孙家帮窦建国总要有个理由吧?窦家三代都在下湾村,至于窦母……就算是孙家的亲戚,可关系一般的话孙家也不会一而再地帮忙,总不会她也姓孙吧?”
    说到这,舒遥突然恶寒了一下,今天那人说她的身世和孙家有关,如果窦母也是孙家人,那意味着窦建国和孙家也有一层血缘关系,三下五除二,不就等于……她晃了晃脑袋,拒绝再想下去。
    陆子瑜见状开口道:“你不用担心,孙家现在翻不起大浪,那些人不过是看在孙老头的份上给几分薄面,可人情能维持几时?”
    舒遥听他这么说,反而皱起了眉,问道:“既然人情越用越少,那他们为什么要用到窦建国身上,而不是给自家的子弟?”
    “这……”
    “除非窦建国,就是孙家的孩子!”舒遥下意识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陆子瑜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孙家的事得好好查一查,我总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舒遥也是这么认为,剧情里并没有提到孙家,至少窦家和孙家不存在明面上的往来,这说明什么?孙家想要保持低调,还是窦家没有上门求助?
    若是前者还好说,但如果是后者,窦家的行为就有些让人费解了,是什么让他们做了不同的选择呢?
    好在,孙家明面上的情况并不难查到,对方那会在省城很有名,很多人对当年的事故记忆犹新。
    那会出事的是孙家的老三和老四,两人开的车直接冲进了河里,而那会正值隆冬,当天又刮着大风,河水冰冷刺骨,一会会就能把人冻僵。等到路人发现的时候,只救起来一个孙老三,对方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从此却成了一个废人,而孙老四则直接丢了命,因为天气恶劣,连尸骨都没找到。
    因为这起意外,孙老太太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再之后,孙家遇上动荡,整个家族分崩离析,这件事也就没了下文,连带着孙老二算计兄长之事也不了了之。
    如今,孙家大房就剩下孙老大一个光棍,但他不是没有孩子,出事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前几年嫁给了农村里的人。另外,出事的时候他妻子已经怀了孩子,只是这孩子算谁的不好说,后来遇上动荡,大家都失去了联系,这个孩子也下落不明。
    相比而言,孙老二这一房要兴旺很多,夫妻俩都健在,身边还有一对儿女,除了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倒也不缺继承香火的人。至于三房和四房,孙老三出意外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留下子嗣,而孙老四就更不用提了,等于是两房都断了血脉。
    这么一算下来,孙家的这一代可谓人丁单薄,比起他们父辈可差远了,而且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除了可能是孙家人的窦建国。
    对于窦建国和孙家人的关系,陆子瑜给出了自己的猜测,他认为窦建国多半就是二房算计来的那个孩子,不然的话孙老二肯定不会同意将资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