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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凤兮脑中灵光一闪,莫非当日救下费刑一条小命的药草就是羞葵?!
    一时间,寂静的屋内只闻凤兮惊喘,那是种事实得意揭穿,一切迎刃而解的颤抖,在她缓缓下垂的眼中不难望见一丝激动、庆幸。
    谈辛之适时道出谜底:“一切局中带巧,奚云绶多年蛰伏西属,对北方军事作战不太明了,更不知羞葵所用可救人也可害人……鹫鹰一路跟随羞葵之香寻到你们,但一行人中身上花香最重者却是费刑,费刑心知这是天赐良机,先以羞葵沾了你吐出的毒血令鹫鹰带走,所以鹫鹰抵达虎啸营时,我立刻唤来军医检查此花,发现其中掺有避孕香之毒、奚云绶用以压制病情的药茶之毒,还有羞葵本身的强烈毒性,如此我便知道定是有人以羞葵入药暂时压制你体内两种毒性混合而生的剧毒。”
    至此,凤兮总算将一切联系到一起:费刑自小有幸得郎中自北地所带的羞葵花救助,自此便对此花有了依赖性,久而久之血液中也带有此香,然常人是闻不到的,除非嗜此香的鹫鹰。当日她在赶赴燎城路上毒发吐血,也是费刑假作西青身份即刻用药(羞葵)压制,再以花沾血交到尾随一夜的鹫鹰爪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消息放出。
    这夜,他们一行人入住燎城的西来客栈,上空盘旋鹫鹰,费刑出外一看便得到谈辛之送来秘信:“城北,虎啸营。”
    费刑心知大事已成,立刻萌生营救凤兮的念头,恰巧奚云绶才从城东别院己流春王归来,见奚云绶进了房,费刑心叫良机不再,踯躅犹豫间又生一计,一面在西来客栈中放出大军来袭的消息,一面叫出奚云绶告知同样的话,便是要奚云绶自乱阵脚而萌生逃逸的念头,顺理成章的制造个让凤兮摆脱奚云绶势力的机会。
    可费刑并不知奚云绶早就对他身份起疑,防得了初一,难防十五,当下就中了奚云绶一刀,幸得未伤及要害。费刑心知以他之力难救凤兮,便在凤兮转交绯玉之时马不停蹄的与小川直直赶往城北,先一步与谈辛之先锋部队汇合,呈上信物,再告知凤兮衣物中已被他藏进羞葵,只要放出鹫鹰便马到功成。
    果不其然,鹫鹰一出,凤兮从西来一路逃出往东而去的路线便清晰明了。趁着等十四娘自投罗网的当下,费刑已将其中原委一一告知,包括他与小川的兄妹身份、身带羞葵香、以花传信等细节,唯独对父母身世只字未提。
    费刑、小川、巧月、淑瑾夫人,如今想来此四人并无往来,更无互通消息,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使劲,反而造就了今日的局面,当真是缺一不可。
    可凤兮尚有疑问,只见她狐疑的望着谈辛之良久,遂有丝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我没猜错,虎啸营接近燎城攻城是假,与流春王结盟是真,对否?否则以燎城守卫森严,费刑如何顺利出城找到你?你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城等候在此?那流春王先令人袭击十四娘,后令人将其打晕,不也是为了掩饰你的身份?”
    谈辛之以手抚摸凤兮面颊,轻抬起那桀骜不驯的下巴,触手一片软滑圆润,来回抚弄间爱不释手,就听他颇有激动的声音低低回道:“我的兮兮当真聪明,可太过聪明了也叫为夫有些害怕。”
    凤兮横了一眼过去,一把拉下那往脖颈领口摸去的手恼怒道:“我在问你正经的,你少拿迷魂汤糊弄我!”
    谈辛之轻叹一口气,似有埋怨的俯首在她颈间:“看来我不说你是不会罢休的。”
    “废话。”凤兮应了,一转推开他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儿,逗得谈辛之要笑不笑,无奈说到:“燎城易守难攻,势力稳固,虎啸营若是强行攻占必定两败俱伤,届时城破之日也错失了营救你的最佳时候,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流春王自己打开城门……所以我就以相助他削弱南方另两王势力为条件与之结盟,他则助我找到你、擒获奚云绶。”
    流春王心思拐弯颇多,起初他与奚云绶、奚云周三人在互相监督的前提下结盟,誓在谋取南方,共同抵抗宝超王、南风王。流春王为表诚意特将燎城献出,作为三人共同的消息往来集合地。
    然而过了这么久,除了流春王的燎城被一划为三股势力,方便了奚云绶、奚云周以外,流春王只做贡献并无半分好处,难免心生不满。
    这夜奚云绶与他东城别院相见,言谈间更有敷衍推脱之意,话中重点始终围绕在西属已在程远呼应下起义抵抗朝廷,届时朝廷内乱,南方必会出兵援救,这正是西属大军偷袭宝超王、南风王的最佳良机。这话说得在理,可听在流春王耳中又是另一种意思:若是西属大军攻打中原是真,偷袭二王是假,那二王平安无事,他岂不是被人摆了一道?
    再说奚云周——流春王、宝超王、南风王坐分南地,各自为政,互利互惠,多年来本相安无事,纵使生出三五件矛盾也无伤大雅。谁知几年前京中又调来两位皇子:奚云启、奚云周。奚云启倒是与人随和,跟谁也不交恶,奚云周表面看似温和愚钝,惟奚云启之命是从,内里花花肠子可不少。
    自这以后,流春王的势力呈现退化趋势,反观宝超王、南风王则日益强盛,流春王料到这是因二位皇子的到来而打破了平衡,遂有个与其一联姻借此稳固之意,不消说人选当属已与南风王联姻的奚云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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