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又问:“你什么时候招学生?”
“再等等,等我再招两位先生。学生好找,只供饭这一项,不知有多少人家愿意把孩子们送来。”
二公主问:“你收束修吗?”
五阿哥说道:“收!不拘多少,必须得给束修。不是我抠门,人大多不懂珍惜,如果我一文不收,那些学生在我这里白白蹭吃蹭喝,我这不是教学生,倒成了教白眼狼了。只要收了钱,他们为了回本也会好好读书的。”
三位公主一起点点头,“这话有理。”
参观完五阿哥的学堂,他们姐弟四人一起回城。
正巧今日闲着,他们打算回宫一趟,给琪琪格和皇后请安。
进了内城,大公主把马车帘子撩起来往外看。
内城大多数住的都是旗人,在顺治朝初期的时候,满汉矛盾很深。为了减少满汉冲突,顺治帝下旨让旗人住进内城,汉人住在外城。分配内城居所的时候,顺治帝是按照八旗划区分配的。
现在不同了,有些汉人也搬进了内城居住。旗人的房子可以买卖,有些人子孙不孝,败了家产把房子卖了,有些人是觉得内城房子太小,直接搬到外城买大房子住了。
大公主和三公主坐在同一侧,看着街面上的小贩。
三公主突然揉了揉眼睛,“那边的两个小子怎么瞧着像是老九和老十?”
大公主探出头往外看,“在哪儿?我刚才只顾着看小贩吹糖人了,没注意到。”
三公主叹道:“看不见了,那两个人一转眼就进胡同里了。许是我看错了,宫里门禁森严,他们出不去的。”
五阿哥也往那胡同的方向瞄了一眼,那胡同里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进了宫里,姐弟四人先给琪琪格请安,陪她说了会儿话,然后又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待他们淡淡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打发他们走了。
大公主又去了宁寿宫,其他三人去给各自的生母请安。
五阿哥到了宜妃那里,宜妃看见他欢喜极了。
“你成日里忙那些没用的事情,也不知道经常回宫来看看我。现在你心更野了,居然住到宫外去了。你还没成家呢!等你成家了,是不是就把额娘抛到一边去了?”
五阿哥甚至额娘的脾气,他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好一阵恭维。
“额娘说的哪里话?您看我都瘦了,就是想额娘想的!我跟平常男人可不一样,我娶了媳妇也不能忘了额娘,额娘是天底下最好的额娘了!”
宜妃被哄得眉开眼笑,她戳戳五阿哥的额头,“你就知道哄我!”
她又喊人来上茶上点心,“把好茶都拿出来,给五阿哥沏上,剩下的都包起来,给五阿哥带走。”
她又对五阿哥说道:“点心吃食就不给你装了,进嘴的东西还是吃新鲜的好。你想吃什么了就打发人来跟我说,我给你提前做好,你来了就吃现成的!”
五阿哥笑道:“还是亲生额娘最好了!额娘,好茶叶您留着自己喝,或者是等皇阿玛回来了给皇阿玛喝。”
宜妃叹道:“你皇阿玛不在,我留着好茶喝不出滋味来。也不知道你皇阿玛在外面怎么样了,塞外苦寒,带兵打仗风餐露宿,也不知道皇上如何了。”
皇上对宫里的妃子尽量一碗水端平,而且他温柔小意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他出门在外经常写信回来,像宜妃德妃这种受宠的妃子经常能收到他亲笔写的满文书信,她们也会用满文回信。
五阿哥不忍额娘伤心,连忙岔开话题。
“这个时候九弟也该放学了吧?怎么不见九弟人影?”
说起儿子,宜妃马上就忘了皇上。
她抱怨道:“你九弟跟你一个德行,成日里不着家!他和八阿哥、十阿哥年纪相仿,天天混在一起玩。他刚派人传话回来,说他要和八阿哥、十阿哥一起写功课,今天就不过来了,明儿早上再来请安。”
五阿哥点头,“有玩伴一起写功课多好啊!不像我,我小时候最不爱跟四哥一起写功课了。”
宜妃笑道:“因为四阿哥比你勤奋,比你功课好,你嫉妒人家!”
“额娘,您别揭我短嘛!”
宜妃叹道:“四阿哥脾气硬,瞧着不好相处的样子,但他心眼实诚,我倒乐意让你跟他来往。十阿哥虽然淘气但憨厚,我也乐意让你九弟跟他一起玩。唯独这个八阿哥,他小的时候我就不待见。我总觉得这孩子心眼子太多了!”
五阿哥跟八阿哥相差几岁,平时很少跟他一起玩,对八阿哥不算了解。
“我看老八很乖巧的样子啊,他心眼子多吗?”
宜妃瞪儿子一眼,“你别看他小就小瞧了他,他可会拉拢人心了,宫里上下谁不说他好。哼,你那个傻乎乎的九弟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没出息极了。若是分出个高低贵贱,我是妃,八阿哥的娘算什么东西。”
五阿哥拍拍宜妃的后背,让她小声点,心里瞧不起人家,心里明白就行了,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不是得罪人吗?
“额娘既然不愿意九弟跟八弟玩,为什么不管管他呢?”
说起这个宜妃可委屈了,“我怎么没说过?我说你弟弟一句,他有十句八句等着我。我跟他吵了几次,气得心口都疼。我还想多活几年,也懒得跟他吵了。不过是个玩伴,他爱跟谁玩就跟谁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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