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兴冲冲地讲完了事情始末,他笑着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自己赢了皇额娘!等我闲下来了,就命人把这套首饰改成男人戴的扳指腰带等物,我得留着做个纪念。”
他又叹了一声,“可惜了,钮祜禄氏不肯再帮我,不然我一定还能从皇额娘那里骗来更多的好东西!”
太皇太后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皇上不能理解祖母的态度,多好玩的一件事啊!皇祖母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皇祖母,您怎么不说话?”
“你皇祖母该说些什么?她老人家又是使眼色,又是摇头,你偏偏看不见,她老人家是被你的蠢给打击到了!”
皇上起身,说话的声音有点发虚发飘,“皇额娘……您怎么在这里?”
从里间走出来的琪琪格冷笑,“我为什么在这?大约是天意吧!”
天意让我在里间听见你的作案过程,你说巧不巧!
皇上过来扶琪琪格坐下,“皇额娘,儿子开玩笑的,您别跟儿子一般见识。是我教唆钮祜禄氏骗您的,您别怪她。”
琪琪格在心中冷笑,哼,还知道护着媳妇。
她掀开首饰盒子,挑了一支发钗怼进玄烨的小辫里,“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我不会为难钮祜禄氏的。这首饰你留着戴,我也不找你要!”
太皇太后摇头叹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皇上抿抿嘴,心里不服气,他这次功败垂成只是运气不好,如果有机会,他下次还敢!
皇上谄媚地给琪琪格捶肩膀,“皇额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好不好?您是知道的,最近正在打仗,国库的银子不够用,我没办法只能从私库里往外拿银子。”
所以求求您了,千万别打我私库的主意!
琪琪格笑道:“傻孩子,咱们母子俩哪有隔夜仇?你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会当真呢?我也知道你最近生活拮据,我绝不会打你私库的主意。相反,我还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缓解缓解压力。”
皇上了解琪琪格,她是有仇必报的作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偏偏不报仇了。
难道……皇额娘改了性子?
太皇太后在皇帝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往日的机灵都哪去了,还不谢谢你皇额娘。”
皇上连忙作揖,“多谢皇额娘不与儿子计较,还宽宏大量地给银子。”
琪琪格微笑着点点头,好孩子,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然后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命运的馈赠都是明码标价的!
就在皇上以为这事过去了的时候,这一日琪琪格把皇上请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还有两位小客人,一位是两岁的保清,一位是还在吐口水泡泡的保成。
太皇太后和琪琪格围着两位小客人转悠,逗着他们笑。
皇上见此情景心中溢满暖意,他心想,这大概就是天伦之乐吧!
皇上给祖母和嫡母请安,陪着她们一起逗小孩玩。
皇上笑着问保清,“弟弟好不好啊?”
保清年纪小,不会撒谎,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性子里天生带了一股憨直。
“弟弟不好!弟弟长得丑,只会拉屎和哭!”
皇上:“……”
太皇太后笑道:“保清像弟弟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保清不信,“我长大以后要做最棒的巴图鲁,才不会像弟弟一样傻。他都不知道我说他坏话!”
皇上板着脸教训儿子,“保清!你是哥哥,不可以这样说弟弟!弟弟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正因为如此,你更要保护他。”
保清委屈地撇嘴巴要哭,他虽然还小,但小孩子也分得清好坏,对成年人的态度更加敏感。
他嘴里说不出来,心里却能感受到周围的人都更加喜爱弟弟。以前他是宫里最受宠的皇子,现在他的地位被取代了。
琪琪格摸了摸保清的秃脑壳,她对皇帝说道:“他还小,你的说教他听不懂,你想兄友弟恭也不能这样说。你看我的!”
保清和保成怀里都抱着一只老虎布娃娃,这是苏麻喇姑缝了送给皇子们玩的。保清是把布老虎抱在怀里,保成一边躺着一边啃,啃得老虎娃娃上都是口水。
琪琪格对保清笑道:“保清啊!这个小孩子是你弟弟,你们是一伙的,你虽然讨厌他,但也不能欺负他。皇祖母这么说,你能懂吗?”
保清迷茫地摇摇头。
琪琪格笑道:“你不明白也没关系,皇祖母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琪琪格把保清和保成怀里的老虎娃娃都抢走了。
“看到没有,你和你弟弟都是一样的,我说抢你的娃娃就两个一起抢!”
保清这回更不明白了,他扯着脖子开始哭。
“呜呜呜……我的老虎……”
他这么一哭,躺在摇篮里的保成也跟着哭,整个大殿充斥着儿童和婴儿尖锐的哭声。
琪琪格把两只布老虎扔到一边,她冲皇上招手。
“愣着干嘛呢?你这个当爹的还不赶紧哄儿子?”
太皇太后把保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皇上搂住保清给他擦眼泪。
皇上抱怨道:“皇额娘,您都多大了,怎么还欺负小孩儿?我小时候被您欺负还不够吗?”
琪琪格幽幽地说道:“不够!玄烨啊!你还记得我那套被你骗走的金首饰吗?我心恨难消啊!你也别怨我,你欺骗了我,我就欺负你儿子。这就叫冤冤相报何时了,父债子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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