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着咒灵近乎澄净一片的眸子,虎杖悠仁突然就把后半句话给咽下去了。
这咒灵看起来乖乖的,但真的踩雷发起狂来,怕是真的要强拆电影院了。
几人一时无言,顺着破旧的楼梯一路到了顶楼。
此时雨下得已经很大了,明明是中午十一点,却阴沉得像是深夜,虎杖悠仁撑起自己透明的雨伞,下意识想要去拉站在外面的少年。
七海建人一把拍开他的手,冷淡地道:“你没看到他身上都没有湿吗?”
少年咒灵穿着那身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宽大校服,悠闲地站在雨中,飘飘荡荡的雨丝从他并不凝实的身体里穿过去,在地板上溅起一个小水花。
“唔,上来了,然后呢?”凉宫和树歪歪头,指了指栏杆,“是要从这里跳下去吗?”
虎杖悠仁抽了抽嘴角:“这,应该是不用的。”
“便……便当。”
一个近乎卡带的丑陋声音响起,虎杖悠仁下意识就松开了伞,做好战斗的姿态。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对凉宫和树道:“既然你想证明你是友好的,那么就解决这里的咒灵吧。”
却没想到面前单薄到仿佛会被风吹走的少年,迷茫地四处看了看,语出惊人:“你在说什么?这里哪里有其他的东西?”
虎杖悠仁看着身边那个口水都留了一地的土绿色咒灵,忍不住在小脑瓜里打出了一个问号。
第15章
“你真的看不见咒灵?”
七海建人敏捷地躲开一个咒灵的扑袭,推了推沾上了水的墨镜。
在战斗场景中岁月静好的少年吃瓜似的看着两人跳大神似的蹦来蹦去,颇有兴致地说:“可能看不见吧,但看你们跳舞也蛮好玩的。”
这非常不合理……
咒灵由是咒力的集合体,都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凝结成的,他们之间是原原本本地可以归为一类的存在。
怎么会出现看不见自己同类的咒灵呢?莫非是在麻痹他们想要逃脱责任?
七海建人理智地分析着,没有一刀劈死蹦跶的低级咒灵,而是有意地把咒灵往凉宫和树身边引。
只见那长条的咒灵倏忽吐出自己的长舌头,黏腻腻的粘液飞溅着,朝正在聚精会神看虎杖悠仁动作的少年面向刺去。
“喂!凉宫快躲开!”粉发少年眼角瞥到这一幕,瞬间忘记了某人的咒灵身份,目眦欲裂地吼着。
凉宫和树清澈的眼中一片茫然,他仍由长舌穿过自己的脸颊,以一种很鬼畜的姿态问:“发生了什么吗?”
咒灵的伤害——全然无效!
七海建人一刀解决了屁用没有的低级咒灵,忍不住摘下墨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看不见咒灵,对咒灵攻击免疫的咒灵……
他是加班加多了没睡醒吗?
虎杖悠仁也连忙一拳干掉了自己的对手,走到两人身边,有些紧张地问凉宫和树:“你有感觉哪里不对吗?”
少年一根头发丝都没乱过,他乖巧地说:“一切都还好,就是天台上的风景也不怎么样呢。”
两人都面对着他,无人能看见身后两具本该消散却依然存在的咒灵尸体,被一层奇怪的透明屏障所掩盖,像是吞噬一般,消失在了原处。
咒力残秽到天台便消失了,这次的任务依旧没有找到真凶,只是找到了一个疑似真凶的奇怪家伙。
七海建人重新撑起伞,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叼着说:“剩下的就交给‘窗’去探查,等他们把最近的无故失踪或死亡的数量和地点统计好,我们大致就可以锁定咒灵的据点了。”
丝毫不把自己当咒灵的少年鼓着腮帮子:“所以说咒灵长什么样子呢?我很好奇啊。”
虎杖悠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家伙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果然,七海建人“啧”了一声,看着凉宫和树道:“你得跟我们回去一趟了,至于要不要祓除你,到时候自有定论。”
凉宫和树:“去哪?是有很多人的地方吗?”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七海建人道,“去见见五条悟。”
“学校……吗?”
凉宫和树呆滞了一下,下意识捉住了自己宽大的袖子:“我已经逃学很久了啊……”
七海建人见他这副姿态,心中说不清到底为何的心烦意乱:“又不会抓你去罚站写检讨!”
虎杖悠仁没有说话,几次短暂的交流下来,他对这位奇奇怪怪的咒灵还是比较有好感的,想起自己进入高专的原因,这位咒灵若是去了,怕是凶多吉少。
半晌,两人只听见面前的咒灵轻轻叹了口气,笑眼弯弯:“那就一起去吧。”
……
在去高专的路上,凉宫和树一直好奇地扒拉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似乎从未见过这景象似的。
虎杖悠仁坐在他旁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也没说出几个字,只能神情怏怏地闭目养神去了。
实际上——
凉宫和树:“系统,警局的饭菜就这?为什么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系统:“这是他们特别为身体虚弱的‘水上澈也’定制的营养餐,保证不会给您带来任何刺激。”
凉宫和树:……有时候同事太过于热情体贴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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