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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什么脱缰的疯……野马,一定要太史慈拴着。至于换人不换人的也没关系,荥阳ptsd就那么可怕么?
    回去后没忍住摸了摸自己背后的疤,姚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在荥阳确实有点托大。而且不只是背上,她左手手臂外侧也同样留下了一道疤痕,在她看来和鱼骨头一样特别酷炫,就差上色当纹身了。
    现在济南军人数不断扩张,每个营的风格也开始因为营长本人性格变得有些不同。夏侯渊与乐进的手下一个个都是嗷嗷叫的冲锋狂魔,而余纵和于禁出乎意料地聊得来,两个人带的兵也是同一种风格——
    稳重,体力异常优渥,山林越野的项目成绩最好。因为这次是在陌生的兖州境内迂回绕后,姚珞作为唯一一个开了挂般只要看一眼就能摸清大概山势的军师,自然是要负责给他们带路。
    君不见李广难封天天迷路,卫霍纵马痛殴匈奴,这就是差距。
    “准备好了?”
    “好了。”
    给自己腿上打上绑腿换好鞋,姚珞收起自己的一头长发换上皮甲,将长虹剑别在腰间后和太史慈一起帮忙互相系紧袖口,再给头上带上草帽,胳膊上同时绑了一块有些脏污的黄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的遇上,就喊“我是自己人”好了。
    反正“百万”黄巾军,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届时再用用现代电话诈骗那种“是我,是我啊,你忘了是我么,就是我啊”这种话术,保证一戳一个准。
    “让我调整一下。”
    轻轻咳了两声再“啊”了几下,姚珞伸手将自己之前用草液捣碎做成的绿颜料抹在脸上,再加上泥水做了个最简单的迷彩,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粗哑的、最普通的男人声音:“好了。”
    “至于么?”
    “嗯,以防万一,什么都至于。”
    准备迂回绕后的两个营与两百弓箭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是一瞬间消失在了整个大营融入了山林之间。姚珞与几个脚程格外快的斥候一路往前,看着凌晨三点藏青色的天空眯了眯眼睛:“今日半夜要下雨。”
    “军师这也懂?”
    “嗯,看天色应该会有朝霞,有朝霞八成下雨。”
    只是稍稍会一点谚语的姚珞解释了两句,顺手拍了拍旁边的王獒:“狗……进冲,回去说没问题,继续往前。”
    “是。”
    看王獒嗖得一下不见,姚珞拔出腰间匕首猛然一刀斩下,随意地将脚边一条可怜的蛇扔去了旁边:“收着,说不定能当午饭。”
    “军师,厉害。”
    现在的山中不像是后世,生态系统有些……过于良好了。
    无视了旁边人的大拇指,姚珞在这个时候却轻哼了一声:“有蛇,肚子还挺鼓,山里东西挺多。就是这一带不应该有蛇,怕是有些地方被占了,才不得不来。”
    “军师的意思是……”
    “继续往前,小心点。”
    听到姚珞语焉不详的声音周围人也不生气,毕竟姚珞的威信一直摆在那里,但如果说是余纵或者于禁,可能士兵心里反而没什么底。
    这也是姚珞一定要自己去带迂回部队的原因,迂回部队往往会独自前进,没有一个能够掌控大局的人带领,很难在预定时间到达预定地点,也特别容易疑神疑鬼。
    如果被抛弃了怎么办?如果没有战斗怎么办?这样跑来跑去根本无用,会被责骂怎么办?
    因此姚珞必须在,也只能是姚珞在。
    要换的话郭嘉也行,大家给他甩锅也没心理障碍,反而会大声叫好,扔得更欢快了。
    沉默的两千两百人行走在山间,清晨的太阳逐渐开始挂起,天空变白的同时露水不断渗出,所有人为了不脚滑摔下,赶路的速度降低了不少。鸟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却并没有因为旁边如同石头般沉默快速通过的人惊扰到自己而腾飞入空中,反而唱得更加欢快。
    鸟习惯有人在旁边,且不怕人,说明黄巾时常回来,并且不会打猎,粮草充足。兖青二州他们肯定有拿下几座城,不然也不会发展到百万之巨。
    特意用颜料涂过的脸和身上皮甲外缠着的枝条都是最好的伪装,等日头高涨时姚珞眯起眼睛抬起手,瞬间停下的时候她率先慢慢俯倒在地,旁边抓着余纵和于禁两个人一点点挪到前面,声音更加压低:“看到没有,前面。”
    “看到了。”
    注视着前方人手臂上的黄巾,那显眼的姿态让于禁差点没叫出声:“军师果然厉害。”
    “嗯,我们在后,还有伪装,他们发现不了我们。”
    太史慈的眼睛也好,一眼扫过去甚至于还估算出了大概的数量:“大约有万余,我们还是来人少了。”
    “再多一点也不行,会被发现。”
    余纵叹了口气,用着气声开口时有些不自在的甩了甩肩膀:“我怎么觉得我肩上有点沉?”
    “哦不好意思,是我手没拿开,靠着了。”
    “……”
    “……”
    “您要觉得舒服就接着靠。”
    余纵嘴角抽了抽,看着无辜的太史慈举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那咱们就窝着?”
    “嗯,窝着,等信号。”
    山上的鸟鸣愈加响亮,而在其中混杂着一声略有些尖利的声响后鸟鸣停了停,随即又再度响了起来,声音里似乎也多了点凄厉。八成应该是哪只鸟被摸了或打了,埋伏着的黄巾军也不在意,而是继续注视着眼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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