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什么气?”
“你才是正经师兄,郭奉孝那算什么呀?”
看着夏侯渊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太史慈看了眼某个狐狸眼,表示自己还真的没什么“妹妹被抢走了”的不甘,反而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亲兄妹比师兄妹高一层,那我以后就不用掏双份钱了。”
“啊?什么双份?”
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单身税啊。做哥哥的,当然是要养着不出嫁的妹妹的嘛。既然郭奉孝想当这个哥哥,那正好每年600钱,就他来出了。
“妙才,和子义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大家也乐乐?”
“咳咳。”
听着姚珞那透彻清亮到能够沁到人心底的声音,夏侯渊莫名背后一凉,立刻正襟危坐两眼看着眼前一块地,表情严肃认真,整个人就体现了什么叫“军纪严明”:“没有,英存你听错了。”
“哦~”
听着这堪比黄河九曲十八弯的一声“哦”,曹操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良心发现,不让自家谋士去欺负妻弟。等他喊了散会却又把姚珞给留了下来,给她递过去他的任命书:“英存,有什么看法么?”
“我从来没什么看法,不过东家,今上选错人了。”
手指划过蹇硕的名字,姚珞表情淡漠地重新坐在曹操对面,低头看着放在桌上的象棋盘嘴角微微勾起,随手拾起一个兵,将前面的马给踹了:“我也并非低看太监,但这名单,本身也有点太过于算计。”
名单从上往下看蹇硕是领头的,副手是袁绍。袁绍虽然是四世三公的袁家长子,但他又是过继又是婢生子,袁术看到这估计都要疯。鲍鸿有跟着去打凉州叛军,结果却大败而归。而曹操是宦官后人,但是身有济南军功,爹虽然是太尉,却也已经致仕了。
后面的人都不用再看,这些人被汉灵帝点中,与其说是被归于心腹,还不如说……
“只是为了减少蹇硕压力,方便他调用而已。现今多有对太监不满者,哪怕蹇硕是个再怎么不出世的天才,今上如此操作也怕是会自断后路。”
说到这里姚珞微微一顿,看着曹操笑了起来:“由此看来,东家也得早做打算。”
“胡说什么。”
曹操当然知道姚珞的意思,无非就是“女人领兵不可长久”这类话罢了。但姚珞早就已经得到济南军上下拥护,他才懒得管别人怎么看。姚珞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曹操的首席谋士是个姑娘这件事情现在也就罢了,要放到以后……怕是会更艰难。
偏偏曹操才懒得管这些,每次听到姚珞提这事就来气,摆摆手决定换个话题:“不过当今如此决断,也能说明另外一点。”
“东家,这事儿我不敢说。”
死到临头开始想要揽兵权这种事情,谁敢开口?而且汉灵帝从来不肯听人劝,好言难救找死鬼,他们能干的都干了,还能怎样?
但是这么一来也足以说明,汉灵帝并没有真的如同外界所想那样羸弱,军权并非全部都掌握在何进手中。甚至于可以说何大将军想要动弹,那也只能等对方死了再议。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汉灵帝到底什么时候才死?
姚珞知道具体时间,但是她不敢说。
两个人抬起眼眸看了眼彼此,同时收声的那刻姚珞就看到棋盘上自己的马被车也同样踢出了棋盘:“东家,袁绍其人如何?”
“嗯……”
思考了下自己印象里的袁绍,曹操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姚珞在棋盘上支士以空处将位周旋的一步摸了摸自己的这两年蓄得细致的胡须:“本初很好说话,这点你可以放心。”
好闪,这就是竹马竹马的威力么?
“只是阿珞,回到洛阳后你得处处小心,不能与在济南一样自由了。”
看着姚珞不见之前那种随意的样子曹操叹了口气,神色里也多了点纠结。四年来他当然知道姚珞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明白她的才华与抱负。本来他是真的想把她留在济南,但她却不乐意。
“那有什么呢,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
“你得处处小心谨慎,在济南你是人尽皆知的姚英存姚先生,别人见你时无不敬仰。但去了洛阳,你就会……”
“就会变成东家你的姬妾?”
别了,他现在可没那心思搞这些。
“那我觉得还是给您当私生女好点儿,或者侍女也成,还能跟在您身边看看能不能偷听到什么好消息。”
姚珞笑嘻嘻地将手中的车啪叽啃掉象又躲过去了马后炮,看着这个刁钻的位子曹操沉默良久,突然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也是,她有什么好怕的呢?世间流言蜚语,他还不能给一个小姑娘挡了?
“阿珞。”
“嗯?”
“此行洛阳,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啊。
想到桥玄给自己箱子里的东西,姚珞轻轻地打开扇子摇了摇,遮住半张脸的同时一双明亮的眸直直看向曹操:“东家,凉州叛了四年至今未归,东家身为典军校尉,须卧薪尝胆每日练兵,以求报以今上知遇之恩,也可日后使凉州雪耻。”
汉灵帝你想增加兵权,也给咱们兵?
那感情好,咱们就都笑纳了呗。
不过中心思想是忠君肯定是没错的,她觉得汉灵帝这玩意儿也是早点死了好,但总要包个好看的皮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