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句话不留地逃走。
如果真的是这样,应该怎么做?
像以前一样,克制着保持距离,冷静理智地退让,让两个人在现实中回归毫不逾越的原点。
徐晏捏紧了掌心的手机,压制不住的力道使得骨节绷起。
如果是从前,他可能还会努力去说服自己。但是现在。
在同沈弋棠经历过了那样的夜晚,在房间,山洞,病床紧紧拥抱过沈弋棠的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的想法是,放弃沈弋棠这件事——
他办不到。
·
打通徐晏电话的时候,饶是周桐这样时不时缺根筋的人,也隐约听出徐晏心情不怎么样。但也没多想,还当他是带着沈弋棠看病累了,“小棠退烧了吗晏哥?”
第一句话就踩雷。
默了几秒,徐晏回他,“退了。”
“哦哦那就好,你的伤怎么样?”
“处理过了。”
“嗯,那一会儿我跟苏子就去给你们拿落下的东西哈,然后我们也就回去学校了。”顿了顿,又自言自语似的叨叨了一句,“我才发现宋启学长也落了点东西没拿完,还得记得找他学校的人带给他。”
宋启。
是那个让沈弋棠害怕的人。
“他不在营地了?”
没听出徐晏语气的不同,周桐回答,“对啊。班长跟我说昨天他跟小棠出去捡柴,后来不知道家里突然有什么事了还是怎么,中途他脸色特别难看地回到营地,着急忙慌地让司机师傅先把他送走了。”
电话那头静了静,在周桐以为对话结束了,想着说拜拜之前,徐晏突然问,“他是A大的?”
“宋启学长?嗯是啊。”
“哪个系?”
周桐仔细回忆了一下,回答完了又有些疑惑,“晏哥你问这干嘛?找他有事吗?”
挂断电话之前,徐晏沉声回了他一句“嗯。”
·
从营地回到学校之后,宋启就一直有些恍恍惚惚的。之前在山上,他确实是被沈弋棠吓到了,以至于睡了一晚上还是有点没缓过来。
后来回到寝室看见张洋,他没绷住,把遭遇的事情都跟张洋讲了。讲到后头,“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来,甚至有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意思,又说,“我他妈就开玩笑地说了说而已,你说他至于吗?”
张洋没评价他什么,过了一阵子,说,“我喝醉了就爱说胡话,也就你缺根筋还当真。”
宋启被哽得骂了句“艹”,有些后悔,也更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透了。
但更倒霉的是,他好不容易想调整状态,打算去泡个图书馆,却才走出宿舍不远就被徐晏抓到了。
宋启是真的想结识徐晏。之前他费力攀着朋友的关系报名了野营,一大原因也就是为了这个——想认识徐晏。更准确的,是想随后通过徐晏,争取搭一搭他那位设计界的传奇人物老爸。毕竟他以后也是想进设计圈的人,如果能认识这样一位大佬,必然路会好走太多。
所以看到徐晏的时候,想想自己当初彻底惹怒沈弋棠的那些有关徐晏的话,宋启虽然有些心虚,最后也还是跟着走了。
在沈弋棠那儿吃了苦头,也已经完全以为张洋那些醉话是不可信的,宋启没什么隐瞒,把前后因果当做一场乌龙大大方方跟徐晏全讲了。所以当沉重的拳头落在脸上的时候,他是确确实实地完全吓蒙了。
“服装设计。”
徐晏攥着宋启的衣领,睨过宋启掉在地上的专业书。
有生之年里,他从未言语露骨地警告过某个人,更从来没有以仗着家庭背景的方式向谁施加恐吓。
此时此刻却做得万分流畅。
“如果敢再去招惹沈弋棠。”
“我会让你跟这个还没踏进去过的圈子永别。”
【作家想说的话:】
在大家纷纷喊甜的时候,我默默看向了自己的大纲(害怕飞刀地捂紧小脑壳
存在的问题要解决一下,才阔以更稳地甜下去
大家应该发现啦,在各种情况下,小棠是个很擅长逃逃逃的人。
时常害怕再次回归不幸,时刻挂起故作冷淡的外壳。内里却依然柔软,敏感,需要拯救,需要治愈。
可现在遇到了让他实在舍不得再逃开的人。
小棠需要学着勇敢,学着坦诚,不再逃避。试着给别人,也是给自己更多的机会。
而爱他的人会接纳他,抱紧他,好好保护他。
晏哥永远是小棠最可以信赖的安全港(大声)
晚安
34“想见我吗”/“抬头”
【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几天有些事,忙到枯萎又撞上头疼姨妈痛瘫在家。人间炼狱_| ̄|●
要把健身养生速速提上日程了!
小可爱们等更辛苦啦,鞠躬躬
接下来的几天没特殊情况会日更啦。
晚安。
沈弋棠没想过,这辈子还会跟张洋见面。
但当真的面对面见到了,坐在同一个包间里,隔着非常短的距离,想象中的完全难以承受的情绪,并没有到来。
或许是因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过了很多年,对面的张洋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长高了很多,体型有些臃肿,声音变得粗哑,那张脸以及上头的表情也都演变得陌生。
是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他或许根本认不出来,只会擦身而过的程度。
包间里温度适宜,茶香萦绕,所有画面,包括对面张洋的每一次动作,语言,表情,都万分自然。
“真没想到,因为读研究生跟你碰到一个城市了。”
“这几年你是不是都没回去啊?我印象里家那边也没你消息。”
“外头确实比咱们家里那小县城繁华多了,我这次读完书也不打算回去了,就在外头找个工作。”
“昨天宋启的事,怪我。我上回确实是醉了,不过你放心,我没跟他讲太多。昨天他回来,我也跟他说了我是醉了说胡话的。宋启那个人就是嘴上说话难听,其实没什么大坏心思。”
“……”
太自然了。
自然到现在与过去,似乎完全割裂了,好像两个人不过是异地相逢出来叙旧的老同学。
低头喝着茶,指尖紧紧摁在桌面上,沈弋棠偷偷舒了一口气,应声“嗯”。
张洋看了看他的神色,又说,“上回同学聚会,大家还聊到你了。”
后头都说了些什么,沈弋棠几乎没太注意,那些跟旧日梦魇相关的回忆,他也不想去注意。
只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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