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每日能抽出些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些晚了,池瑜可能也没那么信任她了,只不过是没了更好的选择,毕竟诺大的皇宫里除了宫人和侍卫,还有那时教导池瑜的太傅外,只剩她们两人了。
两人这般也算得上是相依为命,如此一晃就是八载,到后来顾妧也分不清,是她离不开池瑜,还是池瑜离不开她。
她问池瑜真的爱她么,但事实是,因为她的母亲在生她时难产过世了,父亲又是铁血无情的大将军,从小就没人教过她什么是爱,所以她同样无法教池瑜。
以至于到现在哪怕她和池瑜已有了肌肤之亲,仍然令她分不清,是因为像男女之情一般的情意,还是因为不舍。
所以她告诉池瑜没关系,是真的没关系,毕竟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没办法强迫由她养大的池瑜非要知道。
这个答案,或许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才能弄明白。
怀里的人闹得狠了,让顾妧回过了神,搂着人柔声哄道:瑜儿乖,是姐姐。
池瑜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揪着她的里衣低喃道:阿妧阿妧
顾妧不禁柔和了眉眼,婉声应道:嗯,姐姐在呢。
明明人就在她怀里,可池瑜还是在说:阿妧抱抱
顾妧心里又软又涩,将人抱紧了些,轻拍着池瑜的后背,顺着她的意思道:好,抱抱。
阿妧
嗯。
池瑜一遍遍地喊,顾妧也不厌其烦得一次次温柔地应着。
我不想嫁给顾毅。
嗯,姐姐知道。
我也不想要那个公主。
嗯,姐姐也知道。
所以阿妧不要生气好不好?
顾妧微怔,她本以为池瑜会想抱怨好累,或是怪她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她,却没想到竟然是在担心她有没有生气。
阿妧为什么不说话?没有立即得到回应的池瑜抬起了头,望向顾妧的眸间氤氲着水汽,语气低落又难过,阿妧还是生气了对吗?
傻瑜儿,姐姐没有生气。顾妧吻了一下她的眼角,温声安抚道,是姐姐不好,让瑜儿为难了。
池瑜明显顿了下,但还是摇了摇头,声音软软地说:没事的,瑜儿不为难的,姐姐不要担心瑜儿。
顾妧伸手抚平她唇边浅浅的酒窝,轻叹道:瑜儿,不开心的时候不要笑,在姐姐面前你不用伪装的,做自己就好了。
无论瑜儿做什么,姐姐都不会怪你的。
池瑜张嘴叼住顾妧的指尖,口齿有些含糊地说:那姐姐陪瑜儿喝酒好不好?
顾妧喉头耸动了一下,目光灼热地盯着池瑜微张的唇瓣,哑声道:瑜儿,你已经醉了。
听出了她话里的拒绝之意,池瑜不满地咬重了一点,拧眉控诉道:姐姐又骗我。
让心情变好的方式有那么多种,瑜儿为何非要喝酒呢?顾妧摩挲着池瑜微湿的下唇,低声诱哄道,不若姐姐陪瑜儿做些别的,能让瑜儿高兴的事好不好?
池瑜似有所觉地向后退了点,用力地摇了摇头,坚持道:不要,瑜儿就要喝酒,姐姐答应瑜儿了,不许骗人。
顾妧凑近了些想去亲她,但池瑜紧咬着唇左藏右躲的十分抗拒,顾妧拿她没办法,只好披了外衫去让外面候着宫女送些酒来。
期间池瑜裹紧了被褥,十分警惕地看着她,顾妧觉着好气又好笑,瑜儿这是做什么,姐姐莫不是还能吃了你不成。
池瑜歪头想了片刻,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妧无奈地叹了口气,好,那姐姐不碰你,这样可好?
见池瑜又点了下头,顾妧发出一声气笑音,坐在床边和她对视。
等到宫人把酒送来了,顾妧倒了一觥递给她,没好气地问:这下瑜儿可满意了?
池瑜没回答,接过酒觥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又急又快,顾妧都怕她呛着自己,担心地劝道:瑜儿慢点喝,没人跟你
抢字都没来得及说,池瑜忽地爬过来捧着顾妧的脸,噙着她还没阖上的唇将那口酒度了进去。
顾妧没预料地被呛到,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袍上,池瑜伸出舌头将那些酒液卷入口中,手指也慢慢从顾妧的脖颈一路滑下,直至在腰侧停下,边解着衣扣边轻声问:姐姐现在想同瑜儿喝酒了么?
顾妧微微喘着气,若不是趴在她身上的人酒气太重,眼神也不甚清明,不然她当真怀疑池瑜是在装醉。
瑜儿顾妧的五指无意识地抓乱了池瑜的长发,痛苦又愉悦得低吟着。
池瑜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舔舐着,微哑的声音里藏着几分笑意:果然还是同阿妧一起喝的酒才是甜的。
瑜儿顾妧环着池瑜的脖子,隐含催促地唤道。
别急嘛阿妧,这夜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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