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症 限
两个疯子变成正常人再相爱的故事
伊游
发表于3周前 修改于12小时前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现代 - HE - 治愈 - 第一人称
破镜重圆
十六岁那年陈枳说我画画丑,我在心里偷偷记了他一笔。十七岁那年陈枳要带我私奔。
许衍秋好奇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喝得快断片儿了,头撑在酒瓶上胡说八道:青阜老城区的旧房子,狭隘曲折的小巷,水槽夹缝经年沉积的水垢,生锈的窗户,被打碎的镜子,打烊前低价出售的玫瑰,花开到极盛时房间里糜烂的气息。
缺爱作精受X表面天使内心偏执攻
HE
第一章 故乡
1
听到许衍秋说出婚礼地点时,我还以为那座城市只是版图之中平平无奇的一隅。直到在汽车导航上浏览路线时看到地图上横穿城市的连理江,我这才恍然忆起,那是我的故乡。
对故乡的思念似乎是根植在人们内心的一种特殊情感,但即便已经离开那座城市十年零六个月,我却从未想起过它。
有点奇怪。
听到我说我要更改出发的日期,家里的阿姨面上透露出些许忧色。
“要去哪里?”
我在衣柜里挑选要带走的衣物,随口答道:“青阜,可能会多呆两天。”
房间里倏地安静下来,我疑惑回头,发现她还在门口,靠着门框,脸色有些泛白。
“能不去吗?”
“不能。”
“我陪你去。”阿姨说。
“不……”
“求你,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她双唇抿得很紧,微微褶皱下垂的眼角泛着泪光。
我十分理解程姨的这种心情,据介绍她来的人说,她家里突遭变故,如今只剩下孤零零一个人了。在家里工作的这三年,我们的相处和寻常人家的母子也没什么分别。
“程姨,我再过两年都该三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照顾。”我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我会尽快回来的。”
离开青阜,用古人的话来说,是“远走他乡”。
我好像真的走了很远 ,从常州到青阜,没日没夜的开车需要四天,几乎是从中国地图的这端走到另一端。我孤身一人在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出发,荒芜的高速公路走了一段又一段,遥望看到高速收费站上的“青阜”二字,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十年可以发生什么?可以让一颗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可以让道路扭曲盘沿,可以让一座城市变成另一座城市。感谢科技,我很快找到了过去在青阜的家,它门前的杂草已经盖过了屋檐的青瓦,雪白的墙壁上写着一个血红的“拆”字……
这座破败的房屋早在我离开青阜时便卖了出去,不知如今辗转落在谁的手里。
不管是谁,看来是要发一笔财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在被乱石杂草拥堵的道路中简单掉头,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2
我一边开车一边分心观察着窗外并不新鲜的市井烟火。同样的喧嚣,有了“故乡”这两个字的加持,就变得独一无二起来,让人心里发闷。
我把车随便停到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办理了入住手续,将将放下行李便直奔连理江。
时代的变换给青阜带来了发展,连理江的水位也下降得很明显,曾经两岸青松,如今青松枯萎的树枝下裸露着河床,江心黄沙翻腾,水色浑浊不堪。岸边上有小贩吆喝声称是从连理江抓来的鱼,活蹦乱跳。
我沉默着在记忆里翻找过去,那些波澜壮阔终逃不过时间铁面无私。
我正感念着,余光瞥见一个小女孩儿突然朝我跑了过来,没一会儿我便感觉有谁牵住了我的衣袖。
我低头,看见小姑娘头上溜圆的两个小丸子头和白嫩嫩的肉脸。
她细声细气的说:“哥哥,你是仙子吗?”
一只手还挡在嘴边,好像在说什么小秘密。
我不禁失笑,又有意逗她,于是蹲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温声道:“是呀,怎么会被你发现了呢? ”
小女孩牵着我衣袖的手添了力气,狠狠瞪了他身后跟着的小男孩一眼,说:“我就说吧!刀疤哥哥才不是疯子!”
那孩子飞快做了个鬼脸,“我妈说了,他每天都不工作,也不说话,也不和我们玩儿,他就是疯子!”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顺着她来的方向看去,正对上那道波澜不惊的视线。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在嘈杂的人群中,他仿佛是游离于市井之外,画架摆在他的面前,任凭他手中蘸着油彩的笔落下,勾勒他眼中的世界。
我有一瞬的愣神,小女孩快被气死了,使了吃奶的劲儿把我拉到那个男人身边。我顺着小女孩牵引的微弱力道缓缓向他走近,看清了他的脸和他那从左眉骨横劈到右鼻翼的可怖疤痕。
他画得很专注,直到我遮挡住他头顶的一片阳光,在画布上投下薄薄的影子,他依旧没有停下画笔。
他画中并非眼前死气沉沉的江水,而是我记忆中碧波倒映的两岸青松,一尾鱼儿游荡泛起层层涟漪。少年站在浅水处,捧起一泓清水扬在空中,脸上洋溢的笑几乎有些晃眼。
那少年与我样貌有几分相似,但很遗憾,我并不是那画中人。
太阳从连理江的另一头落下,只存留些许余晖。江边的游客已走了个干净,方才引我过来的小女孩也被她的母亲带回了家。
直到这时,最后一笔油墨方才落下。他把画笔投进笔筒里,不偏不倚地对上我入了迷的目光。
那双清澈的眼眸有一瞬的震动,片刻后又重归沉静,方才焕采的目光渐渐暗淡。
我呼吸一窒,在与他相隔半臂的位置坐下,抽出一根烟点燃,没有询问他的意见。
烟草在肺里滚过一遭,消散在深秋的风里,依旧没能驱走那幅画、那种眼神带给我的迷茫。
他骨节分明的手蕴含着蓬勃的力量,抚过画中人时却轻柔的好像五月的风。我们无言,他的身上却仿佛有一根极其脆弱的丝线连接了我枯竭的心。
我靠在长椅上,耳边不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天暗了,抬头隐隐约约能看到月亮的形状。
他收拾画具的动作突然停顿,目光扫过我踩住他画夹背带的那只脚,定在了我的脸上,他应该能清楚的看到,那里有一道莹莹泪痕。
上了他的车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
他看路,我看窗上映出他的深邃眉眼。我向他求欢,他却淡然得仿佛我只是去他家暂住,车在略有些拥堵的沥青路上行驶得平稳极了,连油门都不肯多踩一下。而我心跳得仿佛和车辆共振了似的,很是闷痛,让此刻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我越发觉得自己像一个对着邻家寡妇图谋不轨的浪荡子。
在我罢休的话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时,身体突然被惯性带着往前一冲,被他坚实的手臂紧紧拦在靠椅上,但很快,他便闪电般收回手臂,粗暴地
гóυщèn.мè(rouwen.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