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扬你,可是你知不知道,那年你考了班级第一,妈妈面上什么都不说,背地里拿着你的奖状一个人笑了好久,我亲眼看到她对着爸爸的照片说,我终于把她养大chéng rén了,终于能出一口气了。”
苏拾欢缓缓闭上眼睛,不想听。
贺南征却依然在说,话语一句一句飘进苏拾欢的耳朵,她不得不听。
“你从来都不知道妈妈的艰辛,爸爸生前赌/球,被人骗了,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你以为爸爸只是单纯的车祸吗?他是故意的!他是被bi的!后来呢?那些账目怎么办呢?全都是由妈妈来还的。”
贺南征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当兵?因为靠妈妈一个人,根本就供不起我们两个人上学了,你常常说妈妈强势,可是你他妈告诉我,妈妈如果不强势的话,拿什么供你?”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流到贺南征温暖的毛衣里,不见了。
“那天妈妈跟我谈了好久,她让我保留学籍入伍,她举手跟我保证,她说等你考完大学,我回来了她一定继续供我读书,她说你是女孩,又是救命恩人的孩子,她不能让你辍学。我实在是舍不得了,没有保留学籍,我不上学了,我不想她那么累了。”
也许是人冻得麻木了,苏拾欢总觉得,这场北风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可是你呢……”贺南征低下头,靠在她的发顶,声音也低了下来,“没有等到高考,你一个人走了,你没有看到找不到你之后妈妈有多着急,我们报了警,找了电视台,到处张贴寻人启事,能用的办法都已经用了,可还是没找到你,上次和妈妈视频,你说妈妈老了不少,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变老的吗?”
“小四,人老不是一段时间,而是一瞬间,一瞬间就会变老。”
贺南征的话像刀,句句剜在苏拾欢的心间。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啊?”眼泪流的太多了,说话都已经没有什么力气。
“你给过我机会吗?”贺南征说,“哪次提到妈妈,你不都是转移话题,不想聊吗?”
苏拾欢哭的一抽一抽的,贺南征有点心疼了,抱她抱得更紧,“我跟你说过,不要把青春期看到的片面情形当成真相,可是你从来都不听。”
贺南征还想说什么,可是苏拾欢实在哭的太可怜,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尽,贺南征心疼了,便没有再说。
苏拾欢小时候生活变动太大,让她变得无比敏感无比多疑,所以才会生出这些看法,是偏见,也是保护自己的另一种方式。
可是这种方式太过偏激,贺南征本不想直接给她灌输这么多事情,他想一点点教她用一双温暖的眼睛看世界。
完全没有防备到,苏拾欢会主动出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