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柯不自在地摸摸耳朵:“在外就不要喊师尊了。”
“那喊什么?”时希略微思索片刻, 笑着提议,“喊柯柯好不好?”
“哦,好,好。”雁柯明显不在状态。
***
花朝节。
来源不得而知,人们卯足了力气参与进来,街上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出了客栈,随意寻一小摊,雁柯领着时希坐下,喊道:“老板,麻烦来两大碗馄饨!一碗多放辣椒,一碗不要辣!”
老板笑着应声:“好嘞!您稍等!”
“先润润嗓子,”雁柯给时希倒了碗温水,问她“你说想来见花朝节,可有什么计划?”
时希摇头。想送师尊一朵最好看的花,这要怎么说出口?
“那待会吃完,我们慢慢逛下去,如何?”
连连点头,时希嘴拙,意识自己该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只憋出来一句:“任凭,咳,柯柯吩咐。”
老板正巧把馄饨端上来,瞧她一眼,笑着跟雁柯说:“你这兄长太木讷,这样可没有女儿家喜欢哦~花朝节,可得大胆一些!我和我娘子就是在花朝节上认识的!你可得加把劲了!”
“竞争大着咧!”
雁柯把银钱递给他:“谢谢老板,我兄长还小,不急。”
“哈,你这小孩怪好玩,你兄长小,那你呢?”老气横秋的,老板忍不住逗逗她。
雁柯:“……”我两辈子加起来比你都大。
这时又来了人,老板忙着去招呼,便没再逗雁柯了。
白嘟嘟可可爱爱的馄饨盛在青花瓷碗中,在葱花点缀下勾人的很。
雁柯迫不及待舀起一个,在碗边把多余汤汁倒下去,省得待会儿烫嘴。
吹个几次,吸进嘴里,这时又舀起下一个。
咀嚼的同时,下一个也在冷却,这样,在嘴里那个吃完的同时,下一个无间隔地塞进嘴里。
她在无比认真地吃馄饨,时希在看她。
多希望这样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雁柯一口气吃下好几个,才发觉时希都没动。
“怎么了?这馄饨挺好吃的,快吃呀。”
时希寻了个借口解释:“太烫,晾晾。”
雁柯做贼一样扫视一圈,没人看她们,便将手贴在时希的碗边,运转灵力,片刻后,碗内热度降到正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好啦,吃吧!”
时希:“嗯。”师尊自己吃都没有用灵力降温,独独给我弄了,我于她而言,是否是特别的那个呢?
汤汁混着入口即化的面皮一起,让舌尖忍不住跳舞。辣椒油给的恰到好处,肉馅在嘴里蹦开,唇齿留香。
真好吃~
不过,师尊做的最好吃。
***
用过早饭,日头渐渐上来,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没有目的地?不要紧,跟着人群走,便不会错过节日的精彩。
杂耍的、唱戏的、舞狮的,一路下来看花了眼。
雁柯又不高,时不时要回头看看时希在不在,脖子转得有些累,干脆拉住时希的手:“牵好,别走丢了。”
软软的手。
主动牵住了她。
时希,时希的心又开始噗通噗通了。
她以前不会这样。最近是因着师尊也变了么?自己越发放肆起来。
心魔无奈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牵个手而已,以后再更一步亲密你可怎么办?”
更亲密!
时希用另一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试图降低些温度,没理她。
心魔突然回过味来:不对劲啊!我不是要灭了时希取而代之吗!这两天都干了什么玩意!专门顾着开导她了!我他娘的是不是有病!
心魔自个儿怀疑人生,雁柯和时希逛着玩着,穿过一众游乐之处,来到了一个花圃。
已有许多人在游玩了。
时希沉浸在自己的脑补里无法自拔,并未分神去留意周围的美景。
也就错过了远处一小姑娘的眼神,惊艳过后,是势在必得。
做男子打扮的雁柯,看起来就像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在这各家女儿寻觅心上人的时节,也算是个靓丽的风景线。
那一袭火红衣裙的姑娘跟身边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款款来到雁柯面前。
雁柯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道儿,往边上挪挪,谁知这姑娘跟着她挪挪,两人成了面对面。
?
小姑娘勾唇一笑,恣意张扬:“敢问~小郎君贵姓?”说着,把才找花农买的淡粉色花递给雁柯。
雁柯愣愣接过,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雁。”
小姑娘哦了一声,赞叹:“这姓倒是十分稀有,不知小郎君年约几何,家在何方,可有婚配?”
“啊?”
时希这才从想象中抽出心绪,脸色一黑,夺过雁柯手里的花,还给小姑娘:“我弟弟才十二岁!”你简直!太过分!
她似乎是忘了,肖想着雁柯的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打紧,”小姑娘笑意盈盈回时希,“我已十三了,十五及笄便可以嫁人,我可以等。小郎君生得好看,我多等一年也无妨。”
时希:!!!凡俗界的女儿家都这样大胆么!光天化日的,求起亲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寻常女儿家都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嫁娶之事听从父母媒人。花朝是难得的机会,她们能够自己寻觅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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