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昆仑一边点头,一边看向袁鸳,一个少女便是要经历那么多磨难…也是可怜。
“我们先出去吧,小墨姐,就拜托你照顾袁姑娘啦,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南昆仑现在还穿着里衣,还未洗漱,蓬头垢面,看着的确不好看,好在傅芸墨早就看完了他所有最丑的模样,对此也不以为意了。
“好。”
傅芸墨应下,曹一师和南昆仑离开了,她才坐到床边看着袁鸳。
如果你醒来…把雪芯杀你袁家的事情都记起来…你会如何抉择?你喜欢雪芯吧?
傅芸墨叹了口气…这对人…当真是让人感到难受…
明明雪芯是多么珍惜爱护袁鸳,可总是装作疏离而厌恶的模样,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会露出她应有的温柔…
而袁鸳对雪芯…更是如少年时的情窦初开,恨不得把生命都献给了她…用生命去爱她…
只是袁鸳…到最后,你的青春会不会为你偿了这条命?
本来一行人准备早起吃了早点就离开,可是因为袁鸳,他们多留了一晚上。
是夜,袁鸳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房里就只有一豆灯火,昏黄地照在傅芸墨身上,她坐在桌边,剪影投射在床榻上,只见她念念有词,似是在念着什么武功心法。
傅芸墨反复地念着今天南昆仑教自己的风云诀第三式‘潮起潮落’,多念几次之后,大约也记得了。
“咳咳…”
听到咳嗽声,傅芸墨马上转过头去,看见袁鸳已经醒来,傅芸墨马上走过去,问道:“袁姑娘,还好么?感觉如何?”
袁鸳看着她,那目光悠远而认真,仿佛在想着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我没事。”
语气偏冷,这是从未听过的语气,傅芸墨眉头轻蹙,把袁鸳扶起,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喝下。
“谢谢。”
袁鸳的语气就像一个陌生人,傅芸墨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袁鸳,难道她…真的恢复所有记忆了?
“刚才你念的…真气运走丹田直入涌泉,若是在这里,让真气多停留半刻,许能对修习轻功更有用。”
袁鸳说完,傅芸墨浑身一震…凝神看着袁姑娘,只见袁鸳此时也抬头看着她,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
“嗯…我脑袋清醒过来了。”
仿佛沉睡了很久一样,在那无尽地黑暗中,她看见了自己在袁家的快活日子,也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是如何被雪芯杀害,自己又是如何被雪芯带了回去…
仿佛十年一梦…浑浑噩噩的脑袋,也终于清醒了…
“谢谢你…”
她自然也记得傅芸墨背了自己一路,这份恩情,她自然也记载了心里。
“你…伤好了后,要去哪里?”
傅芸墨问出口,自己和南昆仑不能带着她,毕竟他俩随时会遭遇危险,若是带着袁鸳,怕会连累她。
“哪里都好,只要是在没有她的地方。”
傅芸墨是聪明人,那个‘她’,她自然知道所指是谁,只是叹了一声...道:“你恨她么?”
“她杀了我父亲。”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了出口,傅芸墨不再说话,即便是恨,却也爱着…毕竟…她没有说要报仇,她只说要离开…
因为下不了手…
次日,袁鸳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可以自行行走,只有走累了,才会让傅芸墨背着,就这样走了三日,期间,南昆仑和傅芸墨还是会抽时间练功,而且多亏了袁鸳,现在傅芸墨的劲儿和身体强度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期间,袁鸳因为对武学的独到理解,她还会给傅芸墨和南昆仑提出意见,让他俩收益良多。
今日走到溪边,四人打算休息,洗个脸喝口水,再继续赶路。
“听说了么?月落山庄的弟子不知道招惹了谁,总见他们外出的弟子横尸街头。”
此时两个樵夫路过,四人很快地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而傅芸墨马上看向南昆仑,只见南昆仑若有所思,最后化作嘴角的一笑,傅芸墨觉得南昆仑似是知道什么。
“最近夜月神教的人都各镇走动,我们看到他们啊,都转头就走,月落山庄的弟子的死怕是跟这魔教有关。”
另一个樵夫说道,而另一人则答道:“有可能,这魔教真是可恨…月落山庄以君子之风盛名,如今却被魔教残害…真是…”
“别说了别说了,隔墙有耳。”
樵夫看到了在溪边的四人,看装束便知道他们是江湖人,随即也闭嘴不说,马上离开了。
而傅芸墨则是冲到南昆仑身边,问道:“喂!南昆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南昆仑一听,耸了耸肩道:“我知道什么啊?”
“臭小子,居然连我都敢瞒?”
“小墨姐,你想想嘛,谁跟月落山庄那么大仇恨?”
“…我们啊!”
傅芸墨想了想,月落山庄伪君子之风盛行,自然没有跟其他门派结怨,而且上次得罪了的天缘派和苍云派也不屑与他们计较,而结怨最深的,怕就是她和南昆仑二人了。
“...那你想想,我们被月落山庄袭击过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南昆仑说及此,忽而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洗了把脸,然后便站了起来和袁鸳聊天去了。
傅芸墨看着水里属于自己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