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护住母亲,犬夜叉的爪子第一次见了血!
而他出手太快太凶,杀的还是老城主之子,“上位者”的死亡让所有人陷入了震惊之中。
当男子捂着咽喉倒下,身体仍在抽搐时,母亲抱起犬夜叉夺路狂奔。她甩掉木屐,脱去厚衣,为了跑得更快点,身上已无长物。
犬夜叉呆滞地窝在她怀里,看着染满鲜血的手,金眸睁得很大,只无声流泪。
他们的身后是喊打喊杀的声音……
“妈妈,半妖是什么?”
母亲没有回答。
半妖之于犬夜叉是被诅咒的命运。
缘一无数次想拥抱这对瘦弱的母子,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看着他们饥一顿饱一顿地在林间行走,小心避开猎食的妖怪;看着他们相互依偎取暖,以抵抗寒夜狂风。
人类厌恶半妖,进而驱赶他们。哪怕犬夜叉本是个守礼的孩子,愿意一声声唤着“姐姐”、“哥哥”,也挽回不了他们对他天然的偏见。
“谁是你姐姐,恶心的半妖!”
“哈哈哈!他的耳朵居然长在头顶诶!快来看快来看!”
再然后,小孩子们揣起石头,以一种天真的邪恶霸凌着三岁的幼犬。
他们砸破了他的头,砸伤了他的脸,幼犬哭着爬到了树上,抱着树枝瑟瑟发抖,可孩子们围拢了树,大力摇晃着,企图把他甩下来。
直到十六夜到来,恶童们才一哄而散。
“犬夜叉,下来,到我怀里。”母亲张开双臂,温柔地看着树叶掩映处的一抹红,“已经没事了,妈妈在这里。”
缘一也站在树下,静静地望着树上。
犬夜叉在抹眼泪,在发抖,像一只小狗似的缩成一团。良久,他纵身跃下,撞进母亲怀里。
母子俩滚作一团,摔倒在地。
“妈妈,半妖是什么?”
“已经没事了,我们离开这个村子吧。”母亲把幼犬摁进怀里,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他们又开始流浪,年复一年,风餐露宿。
冥加时不时送来一些用度,可小跳蚤终是无力改变母子弱势的局面,除了让他们吃几顿饱饭,诸事无力。
直至某一天,犬夜叉高烧不退,冥加也束手无策。
他们不敢找巫女,怕巫女把幼犬做成式神;也不敢找妖医,怕妖怪把半妖当补品吃掉。一经耽搁,犬夜叉病重。
缘一明白,半妖幼崽的血脉融合期开始了,唯有熬过去犬夜叉才能活下来。按今后犬夜叉活蹦乱跳的样子,必然是融合成功的。
可母亲不知往后的事,她只觉得孩子即将病死。
为了救孩子,她终是跪回了藤原氏。且以救回孩子为前提,她同意族内的安排,愿意委身给一个满身脏病的大臣。
只是,犬夜叉熬了过来,她却没有熬过去。幼犬堪堪六岁,母亲便撒手人寰。
她之死,是身体的沉疴爆发,是受不起同族的磋磨,也是日积月累的心病。
没有葬礼,没有哀悼。人类只在抱怨她死得不巧,无法榨取最后“送别人作礼”的价值。而年幼的犬夜叉却拖起母亲,一步步离开平城京。
他把她葬在了树林里。
用稚嫩的爪子刨坑,满手是血,孩子木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他守了很久很久,又在夜深时忍痛离开。无法,再不走,妖怪们就会嗅到他的味道了。
从此,犬夜叉独自过上了流浪的生活。被妖怪追杀,被人类攻击,久而久之,他终于懂了半妖意味着什么。
他是没人要的孩子。
朔夜,变回人类的他缩在山坳里,身上盖着厚厚的灌木。他抱着胳膊发抖,在寒风中哈着白气,又小声地呢喃,抱着一种难掩的希冀:“犬夜叉才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妈妈说,我还有一个哥哥。”
“哥哥很厉害,哥哥会保护我的……”他蜷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睡去。大抵是冷得不行,他又被冻醒了好几次。
“哥哥、哥……”
缘一叹息着抖落绒尾,只想盖在他身上。可惜,他与孩子之间似乎隔着一个世界,触之不及。
“兄长,你在哪里啊?”缘一叹道,“他又发烧了。”
半妖的幼生期极其脆弱,犬夜叉命大地熬过了半年。缘一曾数次以为他会夭亡,可这孩子不知为何生命力特别强盛,就算伤得再重,只要能呼吸就能活。
也是神奇……
而在一个夏日的夜晚,被妖怪追逐的犬夜叉终是遇到了杀生丸。
但这称不上是一次好的相遇,缘一想。
他看向“兄长”,知晓这一位不是他熟悉的那一位,对方眉目冰冷,对犬夜叉充满了厌恶。
杀生丸一鞭子杀死杂碎,冷眼注视着犬夜叉。
犬夜叉怔怔看着他,忽而金眸绽放光彩,忐忑不安地问道:“你是……哥哥吗?你是我的哥哥,对吗?”
“咻!”长鞭抽翻了半妖。
杀生丸:“卑贱的半妖,我杀生丸可没你这种杂碎弟弟。”
半妖一出口,犬夜叉的金眸便黯淡下去。他的眼泪在打转,却仍倔强地盯着杀生丸:“我也没有你这种哥哥!”
“咻!”
幼犬也不是好惹的,发起疯来很有劲。犬夜叉扯掉了杀生丸绒尾的毛,随后被捶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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