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上,卢方只想扭头就走。但是听到白团子软软糯糯的哭声, 再看白团子那张粉雕玉琢的脸,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着泪花, 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他根本不忍心啊!
卢方几乎只是迟疑了一瞬间,就干脆地把白团子从树上‘救’了下来。
“呦,团团又飞了!”白团子欢呼。
“大伯知道了哦, 团团自己也可以飞, 为什么非要求助别人?”卢方不解地问他。
白团子嘻嘻笑:“娘亲说,做人要学会低调, 团团正在学低调。”
卢方:“……”
原来我就是你学低调的工具人!
“喵——”
大橘猫迈着慵懒地步伐从二人跟前走过。
白团子马上跑去把大橘猫抱起来,大橘猫喵喵抗议地叫了两声。
“这是白圆子?当年我们离开东京城的时候,它还是一只小猫。”卢方感慨道。
白团子一边摸着猫一边对卢方道:“团团就是在跟圆圆学,圆圆爬高的时候,每每看到人就会喵喵地叫,那团团也可以。现在团团都和圆圆一样了,那团团一定很低调了。”
卢方:“……”
还好苏园当初养的是一只猫,而不是一头猪。不然他的小侄子为了学低调,会不会用鼻子拱土啊?
蒋平看着卢方抱着白团子来了, 就想试试这孩子到底有多聪明。
“来,告诉四伯。将来如果有一天你爹和你娘要分开,你是选择跟你爹还是跟你娘?”
韩彰瞪向蒋平, 马他这问题问得太无良。蒋平就把韩彰推到一边去,让他别捣乱。
白团子睁大眼睛,好奇问蒋平:“爹娘真的要分开了吗?”
“我是说假如,就是做一个假设。”
白团子眼神里瞬间暴露出失望,“但凡你说的是真的,该多好。”
蒋平:“……”
韩彰:“……”
卢方:“……”
徐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蒋平已经吓得突然磕巴了。
“他们总黏在一起,不爱管团团,分开的时候,对团团照顾比较多。所以,团团盼着他们分开!”白团子答道。
蒋平等人细问白福情况,终于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苏园和白玉堂一起忙着查案的时候,就顾不上白团子。有时候只有一人忙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对白团子特别照顾。但如果俩人都不忙了,俩人便难得有机会独处,自然是不会让白团子掺和。
于是,小家伙就有了这种想法。当然,这只是童言无忌,白团子所谓的‘分开’跟蒋平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卢芳等人这一次来东京城,暂时就不会回陷空岛了。他们也会和白玉堂一样,供职于开封府。
下午,苏园和白玉堂回来了,便准备火锅,邀请开封府一众人等都来一起聚会。
大家一听又有机会吃手打牛肉丸了,没有时间也要硬挤出时间,赶紧来赴宴。
二十五岁的苏园依旧俏丽活泼,比从前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劲儿。白玉堂则冷峻如故,但与以往相比更沉稳了一些。这几年他的武功突飞猛进,出手也更狠了,武林人提起白玉堂尽是闻声色变,满心骇然。
包拯和公孙策等人刚抵达白府,就立刻逗弄起白团子,问他近来课业如何,是不是又顽皮了。
“团团很乖的,最近正在学《诗经》,包阿爷奖励团团,给团团喂饭饭好不好?”
白团子把脸贴在包拯脸旁,悄悄跟包拯比谁更白。
嗯,他果然白得不像话,不愧是姓白的。
席间,苏园见白团子窝在包拯怀里各种点菜,指使包拯喂他。包拯自己一口都顾不上吃,甘之如饴地伺候白团团。苏园有些看不下去了。
“过来。”苏园唤他。
“不嘛!”白团子不愿意,抱着包拯的脖颈撒手。
白玉堂放下筷子,冷瞥一眼白团子,“没听见你娘叫你?”
白团子这才委屈巴巴地从包拯怀里跳下去,乖乖走到苏园和白玉堂跟前。他垂着脑袋瓜儿,样子看起来委屈极了。
“你们可不准怪孩子啊,是我要喂他的。”包拯忙道。
苏园只好把白团子抱起来,安排他坐在她和白玉堂中间。夫妻俩一起给白团子夹菜,照顾他吃饭。
白团子很快就美滋滋地吃饱了,他满脸开心地告别了宴席上的长辈们,自己跑去玩儿了。
“其实这孩子在我怀里吃,也不耽搁什么。”包拯惋惜地感慨一句。
“耽搁大了,您可是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公孙策怜悯地给包拯夹了一个牛肉丸。
“大人还没看出来?那小家伙其实是在故意指使你,就为了坐在他爹娘中间。”
苏园如今为了培养孩子独立,早就让白团子自己坐着,自己夹菜吃饭了。今天因为包拯,才破例了。
包拯:“……”
“看来姜未必是老的辣,而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喽。”公孙策唏嘘感慨。
包拯:“……”
为什么要说破!
晚间,送走了宾客之后。
苏园一边对着铜镜卸妆,一边对白玉堂感慨。
“这孩子心眼太多了,不知道像谁。”
白玉堂帮苏园取下头上的白玉梨花簪,轻笑道:“大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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