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晨船即将抵达码头,小生才松了口气,打发俩守夜的小厮再去睡会儿,小生就在屋外喝茶守着。过了会儿,小生听到有人来敲门,三重一轻,小生还以为船要靠岸了,船家有事知会,小生就去开了门,没想到闯进来两名蒙面带刀劫匪,他恫吓小生一通,还吐了口痰,便抢走了小生的金玉蟾蜍,而后这二人便跳水遁逃了。”
顾春风说罢,便嫌恶看眼地面上还未干涸的污秽,表情恶心得不行。
苏园问顾春风:“可见到两名劫匪的脸没有?”
“回这位官爷的话,小生已然说过了,他们二人一直蒙面,不曾露脸。”顾春风耐心地再度解释道。
苏园用手指掩着鼻子,瞅一眼地上的痰,看向展昭。
展昭以为苏园嫌弃,便道:“要不你先出去,剩下的我来调查?”
“还查什么查,把人抓了直接交差就行了。”苏园一挥手,就命衙役抓了顾春风,往岸上带。
顾春风大惊,对着岸上围观地百姓喊:“冤枉啊!大家都来看看,开封府的人竟为交差,胡乱抓人!”
展昭瞧见这架势,忍不住唏嘘,这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乖乖巧巧的苏园学坏了,越发向蛮横无理的白玉堂靠拢了!
第70章 二更合一
展昭踱步到顾春风跟前, 正要警告顾春风别吵,就见顾春风忽然彬彬有礼地冲围观百姓行礼。
“请诸位为小生评评理!小生丢了贵重东西报案,今却反被当贼抓了起来。这何等荒谬!小生十分不解, 本想询问缘故,就听那开封府女官差说, 抓我回去交差就行。这天子脚下,京畿重地, 查案怎能如此草率,随便抓人去交差?小生好生冤枉啊——”
顾春风文绉绉的话语,立刻引来了码头上众百姓的同情。大家纷纷对苏园和展昭等人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指指点点,小声感慨衙门的人过分。
“听闻开封府因有包大人坐镇, 吏治清明。想不到这些衙差还敢在外作威作福,胡乱判案抓人。”
围观的人中刚好有一位读书人, 因见书生被迫害, 忍不住抱不平,勇敢出言。
人越聚越多, 讨论声也越来越多。
展昭起初有几分慌, 想问苏园刚才何故要说那种令人误会的话。他转眼看苏园不慌不乱, 还勾着唇角,大有一副看热闹的架势。他疑惑不解,苏园不该是这样没分寸的人, 所以他重新回忆了下刚才的情况, 恍然大悟。
那厢顾春风还在委屈地喊冤,似有跟围观百姓打成一片的架势。展昭立刻命衙役将人带走。
“小生不明白,小生身为报案人,为何要被抓?你们开封府不去好生查案, 去抓那偷盗我财物的劫匪,反倒颠倒黑白抓小生交差了事!没王法了!”顾春风见衙役要强拉自己离开,再度喊冤。
“闭嘴!”展昭斥他一声。
“这些官差好凶厉啊!”人群中有百姓小声嘀咕着,却找不准是谁在嘀咕。
顾春风:“我冤枉——”
“闭嘴!”
展昭再度呵斥顾春风闭嘴,他随即以剑鞘抵在顾春风的脖颈上。
“你自己干的什么好事,你不清楚?还贼喊捉贼!我问你,那劫匪既然蒙面,你从没见过他们露脸,那他们是怎么吐的痰?”
顾春风有一肚子话要分辩,他张开嘴后,才反应过来展昭话里内容。他顿时卡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富贵人家的书生,若没见过世面,就别学那些贼匪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一张口就是破绽。”苏园叹了一声,问顾春风如今还有什么异议。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他们没吐痰。”顾春风慌张地辩解道。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给你照,你定能看清自己现在撒谎的样子有多假。”
经常办案的人,对顾春风现在表情再熟悉不过。苏园懒得跟他争辩这种显而易的问题,直接质问他。
“既然家中富足,又为何要偷你叔父赠给岳父的贺礼?”
顾春风支支吾吾,不肯吭声。
“说啊,你为何要贼——喊——捉——贼?监——守——自——盗?”苏园突然超大声,何止附近围观的百姓,连不远处撑船的船家都听得清楚,有意划船过来凑热闹。
顾春风一惊,像是被当众扒了衣服一样,立刻羞臊地低下头。周遭人议论声不断,感慨着‘秀才居然偷盗’、‘有辱读书人清名’之类的话,他听着更是没脸,恨不得攥紧地洞里去。
顾春风赶忙小声哀求展昭,请求他快些带他离开这里。
“这会儿知道丢人了?刚才那会儿是谁大嗓门喊人,叫嚣着是我们开封府诬陷你,开封府乱在抓人?顾着你读书人的身份,才没当众揭穿你,要把你带回衙门再审。你可倒好,脏事儿做完了,还觉得自己挺干净,理直气壮得不得了。”
苏园召来一衙役,令他在押送顾春风的时候,一路上都喊‘秀才顾春风偷盗了’。
顾春风一听这话,慌乱得不行,连忙给苏园和展昭赔罪。他在码头这边已经丢大人了,若一路丢到东京城内,便的脸真没地方搁了。
苏园:“那就要看你是否诚挚认罪了。”
“小生真知道错了,小生糊涂,不该起贼心,贪图那金玉蟾蜍,更不该自以为万无一失,便反咬诸位官爷一口。”
“听说你家中富足,该不差这金玉蟾蜍,你又为何监守自盗,贪下这物?”展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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