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园往身后的醉仙楼看一眼。
居然直接跳窗了?不走大堂?
白玉堂一眼看就破苏园的小心思,“怎么,想找展昭救你?”
苏园呆滞:“啊?”
白玉堂目色深冷地顺着苏园刚才看的方向,嗤笑一声,“之前你进去的时候,就朝他们那桌看,以为爷没发现?你是开封府的人?”
苏园有些意外地看向白衣少年,没想到他还挺敏锐的。
“这很难猜?你一名女子,不太可能在夜里独自一人来酒楼吃肉,八成是跟什么兄弟一起,为了方便才着男装。
白玉堂有几分不爽,他不太喜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尤其是认识展昭的人。
苏园发现这白衣少年不仅认识展昭,好像还不太喜欢他?她猛然心中一惊,眼前这位该不会是锦毛鼠白玉堂吧?
武功高强,聪明傲慢,年少俊美——
太像了!
……
半个时辰后,东大街顺福楼。
苏园在厨房忙活一通后,就将自己做好的菜给白玉堂端到桌上来,并一一介绍道:“豆腐脍蛋、虾圆两款、青菜烧蟹肉、黄雀酥和豆糖粉饺。”
白玉堂起筷子,夹了一颗虾圆入口。虾圆共有两种,一种油炸过,另一种包了豆腐皮。做法不算新鲜,虾圆外表瞧着与别处的没什么不同,但入口却完全不一样,不光鲜美软弹,个中还有肉香,却不是鲜肉的那种香,比鲜肉的香味更浓烈。
白玉堂尝到第二颗才辨出来,“有火腿?”
苏园应承:“嗯,里面掺了火腿末。”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从食材挑选到调味再到刀工、火候,都把握得非常到位,最终出品的菜味道才会美味。
这手艺比得上宫里的御厨了,这姑娘倒是很会做菜,手艺的确比醉仙楼的好。
白玉堂便继续用饭,片刻后,便将桌上菜吃得七七八八了。
净手后,白玉堂心情不错,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苏园。”
白玉堂直接将一百两银票递给了苏园。
苏园有点惊讶,但不耽误她干脆地伸手把银票接过来。不管活几辈子,她跟钱永远没有仇——
“换双鞋。”
苏园怔住,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鞋面被洗得发白,还有点起毛了,特别是大脚趾处只剩薄薄的一层,眼看就要呼之欲出。
“我叫白玉堂。”
苏园再抬起头时,见窗户大开,白玉堂早没了踪影,只余阵阵夜风吹拂着她的脸颊。
这少年还真是白玉堂。
苏园笑了一声,举着银票仔细端看了片刻,一百两之巨。她从来到这世界后,就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钱财。这顿饭没白做!
苏园把银票收好后,拍了拍腰。
嘿,有了钱后腰板真硬!
第3章 醉仙楼的死尸
苏园赶回醉仙楼的时候,醉仙楼外已经被开封府一众衙役包围了。
四周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各带口音。
“一最人都围在这干啥呢?发生了啥事?”
“不妥了,醉仙楼后巷有人死了!”
“听说那个死的是被人家割喉了,浑身血,可吓人了!”
……
王朝正安排人手去寻目击证人,转眸见苏园回来了,立刻跑来问她:“刚才去哪儿了?找你半天。”
苏园早已经忘了醉仙楼这里死过人的事,刚才还高兴地想着回来继续吃红烧狮子头。她正检讨自己本性难改,因为周围环境比较吵闹,所以王朝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就没注意到。
而没得到苏园回应的王朝,则觉得苏园这样发呆,是因为被吓傻了。
小姑娘大概吃饱喝足了,才闲不住跑去逛夜市遛食,结果回来发现自己刚吃过饭的地方死了人,肯定会害怕。
“你别怕,且在此等候片刻,一会儿咱们就回去。”王朝安慰完苏园,就赶紧去忙活自己的事。
……
醉仙楼后巷。
被割喉的死者横躺在路中央,是一名年近三十岁的男子,身材强壮,所穿的白衣几乎全部被血浸透。血液凝固后呈黑红色,在醉仙楼红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血腥瘆人。他身上共计大小刀伤二十几处,但伤口都不深,唯一的致命伤在颈部。
“死者身上刀伤皆系生前所受,且多处在要害部位,偏偏并不致命。血迹从邻巷一直延伸至这里,可见他逃了很长一段路,仍然求救无门。”公孙策感慨完情况后,问展昭,“以展护卫的江湖经验如何看?”
展昭蹙眉道:“死者身体强壮,两手拳峰处有硬茧,显然是常年练拳的武人,反抗力必然不低,却在闹市里惨遭如此狼狈地虐杀。这凶手必然是一位江湖高手,从容自信,且十分狂妄。”
“我知道凶手是谁。”
一记女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公孙策和展昭双双循声看过去,发现竟是苏园。
苏园摸了摸一百两银票的所在,淡淡地勾起嘴角。
以白玉堂的性格,应该不屑于隐瞒他杀人的行为。他给她钱也不是为了封口,只是纯粹吃高兴了之后,代表富人表达了一下对穿破鞋穷人的怜悯。
“你是说白玉堂杀了他?”展昭惊讶。
苏园详细讲述了她遇到白玉堂的经过。当然一百两银票的事儿被她略过了,这一点对案子无关紧要,但对她却很重要,一百两足以改变她腰板的硬度,并且能买到很多肉满足她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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