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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是奇怪, 面对的是自己最最喜欢的人,平日里都心疼得舍不得对方有任何的磕碰闪失或是劳累,但在这种情况下,却……非要分出个胜负来,一定要听到对方求饶才行。
    你来我往,缠绵悱恻。
    最开始都想让对方求饶,后来是……两人都迷了心窍。什么学生与夫子,无论知识丰富与否,都被这课给难住了,一起寻找解决的答案。
    最大的幕后推手韦嬷嬷听着门内的声音,笑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她捶着发麻的腿走了,回去泡个澡再睡一觉,公主这边是不需要自己操心喽。
    明日还可以晚些起来,再看看效果如何。
    ***
    两位兄长去往不同的方向,萧石需要做一个选择,到底跟谁。
    她选了萧启。
    倒也不是更亲近二哥,容初跟萧启一样,都于她有恩,走投无路之际收留了她,教她读书习武,是对她而言同样重要的家人。
    若没有她们,萧石都不知到自己能不能活到这个时候。
    只是,萧启是来皇城,她便跟着来了。
    这里有那个女人,公主身边的那人。
    她都闹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分明那女人那样的坏,总是气自己,惹自己哭,可……她就是想黏着那女人。
    其实,那女人每次做的事虽然让自己生气,但却都把握着分寸,游湖的时候会抓自己的衣领怕自己掉下去,回来还会给自己买糖炒栗子呢。
    萧石这样替张云沛开脱。
    但是张云沛领情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张云沛想着,这回是过分了点,伤到了小孩儿的自尊心,还是去安慰下她?
    排了许久的队,张云沛把京城做的最出名的那家炙羊肉买回来,还是热的。
    回来顺道去了常去的那家糖炒栗子,正好一锅栗子出锅,是最香糯甜软的状态,颗颗饱满没有虫眼,略微开口,果香扑鼻。
    她凑近了纸袋,甜香诱人的味道就这样横冲直撞。
    张云沛心里估摸一下,这就够了吧,再多,小孩儿也吃不完啊。
    对付小孩儿,多给些好吃的,哄一哄,就好了吧?
    这确实是对萧石最有用的方法。
    至少,张云沛嘻嘻笑着把纸袋递到她面前,好声好气地说:“是我不对,不该说你黑,诺,给你赔罪的,别气了。”
    因着生气,萧石在都野城都没怎么理她。
    弄得她怪不习惯的。
    萧石没出息地接过了,嘟囔道:“那你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
    张云沛答应得很迅速,手摸摸她的头,毛茸茸的舒服。
    可是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
    室内的软榻上,两道身影相拥而眠。
    门被敲响的时候,萧启最先醒过来。
    体力的优势就体现在此处了,一样的力竭,她恢复得更为好一些。
    怀里的人还在睡着,萧启轻手轻脚放下闵于安,裹上衣裳走到门边,小声问:“何事?”
    “这都一整夜了,公主和驸马怎么还不出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了?”韦嬷嬷明知故问。
    能出什么事?
    萧启压低了嗓音,低沉道:“无事,只是赶路太困,洗过就在软榻上睡着了。”
    韦嬷嬷仗着门是关的,无人看见,白眼一翻,心说这借口太低级了,我信了才有鬼。
    不过,她还是波澜不惊道:“日头都升起来了,需要奴婢吩咐人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么?”
    萧启脸上一热,又闹了这样久。
    “不必,她还在睡,等醒了,我自会叫人来的。”
    韦嬷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可以可以,深得她心。
    “是,驸马,那奴婢就退下了。”
    萧启打发走韦嬷嬷,一转身,瞧见室内的景象,忍不住扶额。
    案几七歪八扭,杯盘狼藉,水滴溅得到处都是,其他的……亦是如此。
    她想了想,还是又上了软榻,搂紧了闵于安,又没什么事,再睡个回笼觉吧。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要放在以前,萧启是绝不相信自己能有如此不知节制不顾正事的一天,但这样虚度光阴,心里却并没有什么可惜。
    跟她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何等的……三生有幸。
    在放松的状态下,思绪就飘散开来。
    心里的结,都打开了。
    萧启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个灾星,所以身边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所以才会从记事起就流落街头。
    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她从来都这样想。
    而在都野,年轻的母亲把孩子托付给容初。
    她枯瘦得皮肉单薄的脸上,只有乞求:“求求您,求求您了,大夫,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可是孩子……求您救她。”
    在乱世,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婴,会面对怎样的困境,母亲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所以厚颜无耻地摆脱容初,强人所难。
    “大夫,求您了,下辈子我给您当牛做马,只求您让她活着,平平安安地活着。”
    容初同意了,所以她安心去了,是闭着眼睛去的,死而无憾,得了这病的人都是痛苦死去的,面容可怖,但她却宁静异常。心中最大的牵挂解决,便是死,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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