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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页
    就像是渔夫,撒网网上来的鱼,跟自己往船上跳的鱼,可不一样。
    一个是自己辛苦劳动所得,来之不易;而另一个……
    “好啦,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闵于安可不想跟她争辩什么,只想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她举起了手里的那张纸,另一手朝纸面弹了弹,纸张哗哗作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萧启:???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感觉这个模式有点熟悉。
    闵于安走近了她,窗户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光线透起来,把那黑白分明的纸张照的格外清晰。
    纸上的字,也终于被她看清。
    如同卖身契一样的话,甚至比成亲之前她被迫按下手印的那张,更为过分。
    上次只说让她娶她,这一次,哎,不提也罢。
    规矩条条分明不说,还详细规定了具体的惩罚措施,由轻到重,全都不等。
    该说她不愧是文化人吗,遣词造句跟刑部所用的历法都能粘得上边。
    萧启:“……”虽然我的是干的不地道,但你是真狠啊。
    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因为闵于安边上还放着链子和小匣子。这两者都明晃晃的告诉她:若是不服气,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服气。
    这边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
    不过她从来也没赢过就是了。
    两个人在一起,也没必要计较这些。
    舒服倒是舒服,只是太累了,有点受不住,要是她不这么过头就好了。
    萧启半推半就的签下了字,按下了手印。
    闵于安狡猾的笑,把那纸张仔仔细细叠了,拿油纸包好,还是一式两份,但这一次,她把那两份全都塞进了怀里。
    萧启一头雾水。
    “我来给你保管。”她说。
    “好了,我们再来聊一聊关于这个。”闵于安取出了萧启寄给她的信件,总共三张纸。
    那张她看了无数遍的和离书赫然在列。
    闵于安面色郑重:“我要你亲手把它给撕掉。”方才的调笑一无所踪,她郑重其事。
    有时候她执拗得近乎偏执。
    不是都过去了么,心结都解开了,撕不撕又有什么关系?一张纸而已,有那么重要?
    萧启有心调侃几句,却在撞上她眼的那一瞬,不再言语了。
    自己被修理了一顿,还是该说说该笑笑,被修理的人还未怎么样呢,欺负人的人倒是先哭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可她的小姑娘泫然欲泣,眼睛红红的,说话间还带了颤音:“我要你撕掉。”
    简直无缝切换到无害模式,不,应该说是受害模式。
    像是萧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哎哎哎,别哭啊,”萧启惊慌失措,我这也没干什么呀,话都没说两句呢,这是哪里又惹到了这位姑奶奶。
    可是,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做不得假。
    她就是吃她这一套。
    “我撕!”
    萧启积极的起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和离书,看也不看,直接撕成了碎片,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然后“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动作太剧烈,身体的不适感就加重,强烈的酸痛让她很不舒服。
    她还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打我吧,别哭好不好?”
    闵于安看着纸花纷飞,心扬起来:“我打你做什么!”有的是方法收拾你,不过不是现在。
    终于解决,萧启的悲惨生活告一段落。她整理好自己,打算去找手下,出去查病起的源头。
    走路颇为艰难。
    闵于安担忧地问:“要不要再歇一天?你这样子再在外面跑不太好吧?”别没走几步先倒下了。
    我这样子都是因为谁?!
    萧启强作镇定:“无碍,我可以的。”
    已有两日没出过房门了,今日再不去,实在说不过去,谁知道那群小崽子背地里会说什么,她还是要面子的好吗。
    但是萧启出去了也没有躲过一劫。
    早早等候在院中的人朝她行了礼:“将军。”
    萧启:“嗯,走吧。”
    有人不怀好意的问:“将军您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不知道心疼一下人家公主。”
    “?”萧启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您还装,我们都知道了,房间的隔音效果又不好,您大晚上的还不让人睡觉,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萧启:“我特么!”这简直就是六月飞雪!千古奇冤!
    禽兽不如的不是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啊!
    ……
    这一天照样是一无所获,这病到底从何而来,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开来。
    路边的蹲着躺着不动的人更多了。
    这次回去的晚,正巧碰上每日一次的施粥时间。
    城中存粮不够,一日只会施粥一次,吃不饱,但也饿不死。便是闵于安又带了不少的余粮,知府的意思,还是省着点用。
    萧启是经历过饥荒的,深知饿肚子的痛苦,吃不饱,总比没得吃强,所以同意了。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就想去看看。
    看看以前的自己。
    吃不饱饭,苦苦挣扎求生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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