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小姑娘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似乎废了莫大的力气,再没精力动弹。
萧启更心疼了。
她扛了个大大的木桶进来,里头装满了热水。吩咐厨房炖的汤和粥也都好了,被柯伍送进来。
闵于安无力的起身,拿起勺子喝汤。
萧启想去扶她,但一想到姜根的现状,就害怕闵于安与自己有太多的接触的话,也会变成那样。病这种东西,都是说不准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了,自己身体好无所谓,她现在还在病中,减少接触尾号。
出于这样的考虑,萧启进来时已戴上了面具,口鼻处也绑着布条。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但心里总归是不一样的。
闵于安一口一口的喝完。
又沉默地清洗了自己,换上干净的亵衣。
萧启拿了条长长的布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闵于安坐在床上不说话,也没别的动作,像是默认了,于是萧启轻轻靠近了她。
这是半年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或许,会是此生的最后一次。
萧启留恋地、轻柔地擦拭着她的发丝。
擦个头发能有多久?
“好了。”萧启收回了长布条,准备出去。
萧启想,再不要进来了,也不要见面了,等闵于安养好了病,就让人送她走。
手却突然被紧紧的攥住,萧启也不知道闵于安是哪里来的力气,分明刚刚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然后有冰凉的东西扣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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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发丝随意披散在脑后,闵于安坐在床上,本是背对着萧启的姿态,这一抓,却直接转了过来,半个身子前倾,没系严实的亵衣散开,萧启不自在地瞥过了头。
分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看到这些,她还是会觉得热。
但很快就有东西帮她降温了。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不容忽视。
在这样的盛夏,萧启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透过手腕传递过来的温度太过冰凉,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萧启磕磕绊绊:“公主这是干什么?”
她把视角向下挪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粗粗的、泛着寒光的铁链。若要在战场上,她定要夸赞一声,一定是个好兵器,可这玩意儿用在自己身上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东西?萧启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怕不是看错了吧……
她的另一只手还没有被束缚,于是抬起来揉了揉眼睛。粗糙的手指皮肤与柔软的眼睛相接触,她的眼睛不适的泛红,湿漉漉的,这让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变了脸色。
闵于安的眸色深了几分,蠢蠢欲动。
这样好欺负的样子,毫无防备、完全信任的姿态,很难不让她想起些什么。
闵于安没有回答萧启的话,反而扣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趁着她还在眨眼的间隙,如法炮制,也给捆了起来。
闵于安的记性还没有那么差,萧启方才是如何气她的,她都记在心里。
追逐和闪避,此种相处模式她也腻烦了。
看看,你硬她就软,你软她就硬。
自己凶狠起来,她立刻就慌了神。对付萧启这个人,就不能给她留一点点回旋的余地。
趁你病要你命。
哦不对,趁你没反应过来,先把人给捆住再说。
玄铁制成的链子,任凭你力气如何大,都挣脱不开。
萧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用力挣扎起来。
“没用的。”闵于安笑,“别白费力气。”
我给过你机会的,用膳、洗漱、擦头发,那么长的时间,你都不解释,现在,晚了。
不说就不说吧,那就做。
她又趁着萧启还没有反应过来,把脚也给铐住,绑在了床头。该说好还是不好呢,这府里的床塌,床头床尾都是有镂空的木雕,恰好可以容铁链穿过。
四个角全都利用起来,一点儿不浪费。
铁链绷得很紧,连挣扎的空间都没给留。
萧启:“???”
闵于安:“我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萧启,你怎么敢跟我提那两个字,还编出了那样的谎言。”
“你对我,当真没有半点真心吗?”
那些彼此的缠绵都是假的吗?
就在闵于安离开西北的时候,萧启还因为误以为她要扔下她,表现出了极强的占有欲,而现在怎么都变了?
人,居然可以这样善变。
闵于安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果不其然在那双眸子里看见了心虚。
她呵呵一笑:“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
萧启自然矢口否认,摇头三连,可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手上这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与皮肤相接触的地方特意包上了皮革,并不会硌人,但那种如影随形的束缚感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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