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几次,萧启也觉出不对来:你怎的说的跟做的不一样呢?!
可惜江湖经验浅,一次被吻过后,萧启就问出了口,闵于安的回答煞有介事,有理有据:“长期躺着不动弹,对你身子不好,可你这伤又实在不适合下地运动,我这是在帮你恢复啊,多出出汗身体就好了!”
神他么多出出汗身体好!
萧启立刻就想反驳,在脑子里头寻摸半天,没想出个反驳她的点,歪理居然还挺有道理!
只能认栽?
当然不是!我堂堂一介将军,岂会任人摆布?!
萧启再被按住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开启反向攻城之战,身子渐渐恢复了,力气也就回来了,按住人绰绰有余。
萧启轻轻松松睁挣开闵于安的手,反手把她两只手按住,身形翻转,体位就换过来。但是闵于安还有个大杀器——演戏呀!
假模假样叫声疼,嘴巴一瘪,萧启立刻就信了,松开了束缚,被闵于安趁虚而入。
如此下来,两人得手的频率也算对等。
咳咳,想远了,萧启尽力拉回跑的没边了的思绪,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林宏身上。
萧启:“将军哪里的话,运气,运气而已。”
谦虚两句,她直指正题:“不知将军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啊?”
林宏:“也没什么,就是这群女子,在大战之时突然冒出来,帮了不小的忙,我见她们下手都有章法,就问了两句,你猜她们怎么说?”
还带设问的啊!
萧启心说我怎么知道她们说啥,就伊山那嘴,我能指望她说啥,不会把我的底都给抖光了吧?
林宏:“她们说,是萧将军救下来的,也是你教的防身的功夫。”
林宏起身,走到萧启面前,大力拍了拍她的肩:“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去一趟京城还能顺便救人,真不愧是我镇西军的人!说吧,想要什么奖赏,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应了!”
萧启差点没被他一掌拍出内伤来,连声咳嗽。
闵于安急着替她顺气,待她脸色好转,才站直了身子,平视林宏:“林将军,她还是个病人,您下手能不能轻些!”还有!不要动手动脚!
以一小兵的地位公然叫嚣大将军,都可以称得上是大不敬了。
林宏没在意,反而尴尬一笑:“嗨,这不,习惯了么这不是,下次我下手轻些。”
“将军,”萧启略一思考,“那我就斗胆一说了。我想在这军营里头,给她们留下一席之地。”
“可她们是女子啊!”林宏的声音带了诧异。
萧启:“您闺女也是女子,不照样上场杀敌?女子又如何,她们在这场战役中帮了忙是真,立下的功劳做不得假。那样多的青壮年都被兵丁护送着逃命去了,却只有她们站出来,还不够么?”
伊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或许可以冲进人群奋力一搏,但是山寨的姐妹们,只是寻常人罢了,她不能带着她们去送死。
所以没往人多的地方凑,专门寻找漏网之鱼,趁机补刀。
便是这样也帮了不小的忙。到后头开始帮助伤员了,伊山又领着几近力竭的姐妹们抬人,一点儿不含糊。
萧启把萧石拉到跟前来,一指林宏:“你跟将军说说,姐姐们都干了什么?”
萧石红着眼点头:“姐姐们可厉害了,不愿逃命,抄了家伙就赶到城墙,杀了好多坏人!”
小孩子的世界里只有好与坏,她不知道什么敌人与自己人,只知道提刀闯进家里的,都是坏人。
“好多姐姐,都受伤了,还有姐姐死了。”萧石哭着抹眼泪,“她们留了好多血,呜呜呜……二哥,都是死人,全死了。”
轻松的气氛凝滞了,每个人脸上都带了悲凉。
是啊,死了那么多姐妹啊。
萧启拿袖子替她擦擦眼泪,柔声问:“那你怕么?”
十岁的小孩,第一次杀人,萧石没有哭。这些都是闯进家里的坏人,为了把他们都赶出去,她不能哭。
“不怕!”稚嫩的声音响彻营帐,透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决心,“我要把坏人都赶走!”
伊山抱拳,跟林宏行了个礼:“林将军,给我们一个机会,姐妹们都没有家了,就想杀杀西夏人出口恶气,死去的姐妹也不能白死。若您是担心我们的战斗力,那大可不必,我们,不比那些男人差!”
山寨众人齐声喝道:“是啊!我们不比他们差!给个机会吧!”
林宏迟疑半晌,终究还是点了头。
“将军,”萧启解决一事,看林宏很好说话的样子,说,“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林宏:“……你还想要什么?”你怕不是想上天?!
来一趟直接让女子入军营,我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萧启顶着他不善的视线:“末将恳求将军,撤了军妓营吧。”等着自己爬上去,又得死多少人?早一步行动,就能救更多可怜女子的命。
这个时机也选的正好。
刚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提点要求顺理成章。
林宏明显的一怔,愣了下,才道:“你说什么?”
“将军,撤了军妓营吧,兄弟们的命是命,那些女子的命就不是命么?”
“都是爹生娘养的,她们,也是可怜人,放她们一条生路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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