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子。
    不过在哪里也不所谓。
    她从未有过自己的归属，在东原或是南辽也没多大差别。
    起码我算是为国家、为百姓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想到这儿她又轻松了几分。
    虽然没人会记得她。
    厚重的珠帘层层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也遮住了周围人窥视的目光。
    余念稚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附身下跪。跪拜这个贵为九五至尊的帝王，也是跪拜她的亲生父亲。
    从小到大，她一直记恨着自己的父皇。明明生育了她，却从未管过她。
    就像她母妃一样。
    可此刻她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吾儿，抬起头来。”龙椅上的男人唤道。
    他可能都不记得我的名字。她想。
    没等内侍出声，余念稚抬头看向皇帝。
    珠帘滑至脑后，她直视着皇帝。
    殿内传来抽气声，下一瞬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饰演内侍的演员愣在当场，只愣愣盯着余念稚，忘了接下来的台词。
    场内有几十秒的安静。
    段奕率先回神，出声笑道：“都干嘛呢？小太监你台词不念了？”
    众人这才回神，被叫“小太监”的演员也没空去吐槽这个称呼了，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也确实不能怪这个演员，别说“小太监”了，旁边坐着的“皇上”都愣了神，片场除了几个造型师化妆师之前已经见过了余念稚造型的，其他人都是当场愣住。
    原著对闻烟的描述确有“花间颜色重，淡妆美如斯”（注1）之姿，可当这些字真的以此般美人的姿态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很难不叫人心魄为之弛荡。
    第5章 成亲
    化妆师在旁笑道：“要是闻烟公主真跟余老师这么好看，我也忍不住要娶回家了。”
    别说围观的人了，余念稚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她之前不是没演过古装剧，但角色不是炮灰就是群演，这算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拍古装剧。
    段奕对她的扮相十分满意，对自己挑人的眼光十二分的满意。他没再多说，只道：“这条重拍一次吧。”
    余念稚再一次走到大殿中央，俯身跪拜，抬头看向饰演皇帝的杨志文。
    皇帝有片刻的愣神。他眼神不复昔日清明，紧盯着余念稚的脸，仿佛故人重回自己身边。
    他不觉开口唤道：“凝心......”身旁的内侍清咳一声，皇帝回神，止住未出口的话。
    他有瞬间的后悔，不该把她送去南辽的。
    眼前人和记忆中的人太像，容貌甚至更胜几分。
    不过那也只是转瞬的功夫。
    皇帝很快恢复常态，随意叮嘱自己的女儿几句，以尽为父之仪。
    在内侍高声送行声中，余念稚朝自己父皇行礼，转身离去，迎接自己未知的命运。
    老皇帝望着眼前女子远去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余年前的上元节，有一女子静立于窗前，巧笑倩兮，只一眼便叫他失了心魂。
    眨眼间，却恍如隔世。
    这是第一场戏，难度不大，演员们演技也都在线，这次很顺利地过了。
    之后便是拍摄闻烟前往南辽路上的行程，拍起来有些费劲，但难度不大，也顺利拍完了。
    考虑到这是大家第一天进组，合作上还有表演上都还需要些时候磨合，下午便早早收工，让大家回去休息。
    跟着沈琰回到房间，憋了一天的宋心再也忍不住了，激动地手舞足蹈：“鱼鱼太美了！古装美哭我啊啊啊！人间尤物哇哇哇！我原地去世，怎么能这么美呜呜呜呜呜呜......”
    沈琰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打住打住，别叫了。”
    宋心哪里收得住，惋惜道：“可惜片场不让拍照，我真想360°无死角全景拍摄下我鱼的盛世美颜。”
    见沈琰又要反驳，她抢先道：“难道鱼鱼不美吗？”
    沈琰收声，平心而论，她确实没法反驳。
    宋心又问道：“难道鱼鱼的演技不好吗？”
    沈琰道：“今天这场戏，也看不出她演技到底怎么样。”
    宋心撇撇嘴，小声道：“你很快就能见到的。”她叹口气，“可惜没好意思去要个签名。”
    她想起什么，朝沈琰笑道，“沈姐姐，好看的沈姐姐，人美心更美的沈姐姐，你可要快点和鱼鱼熟起来啊，方便我去要签名。”
    见沈琰表情淡淡，她立刻扒拉住对方，又是垂肩又是捏腿，好话说了一箩筐，一定要拿到签名。
    沈琰招架不住，只得应道:“好了好了，我尽量。”
    虽然没直接答应，宋心知道自己老板这么说就是放在心上了，兴奋的在屋里乱窜，最后被沈琰赶回了自己屋。
    *
    而此时隔壁房间的余念稚正坐在沙发上，在微信群聊页面翻来翻去，就是不能下定决心。
    为了方便工作安排，段奕拉了个聊天群把剧组人员都拉了进去。
    这会儿，段奕正拉着几个相熟的朋友聊得正欢。
    余念稚没参与进他们的话题，而是在群聊乱七八糟的头像里搜寻，并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点开沈琰的资料卡，她的头像是只萨摩耶，满脸写着呆萌乖巧，和沈琰的风格不太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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