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暴力做什么啊。”朱由检一边推开了房里所有的窗户,让那股刺鼻的味道快速地散发出去,一边三分怜悯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言语却更加刻薄了,“都说有仇报仇,这迷香是你放的吧。老话说以牙还牙,你以为光是跪下就没有事了。还是应该把你放在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头,将刺鼻的香料熏上三天三夜才算是扯平了。”
“不是我放的!真的不是,我只是看门的,其他的事情一概没有沾手过。”店小二再傻,这下也看出不对来。下面闹出了这一场事情,为什么楼上大哥他们没有一点反应呢。还有他那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双腿,这个世上原来真的有人能够飞花伤人啊,他是摊上大人物了,干嘛要没事情找抽,来摸个小财发发,现在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二说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哇凉哇凉地,开始嚎了起来,“两位壮士绕过小的吧,小的真的没有参与谋财害命啊!小的也是没有饭吃了,才会加入这个黑店的。”
这话一边说着,膝盖上头的痛就怎么也忍不住了,店小二的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小的已经上没有老,下头也没有能够有小,只是想要过几天能吃饱的日子而已。壮士们绕过我吧,日后我再也不敢了,要不是家乡的田被老爷们给占了,小的也不会离开家来这里做这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闭嘴!”雨化田见那人鼻涕也要留下来的样子,就不想再看下去了,刚才那股迷香的味道,他也是吸入了一些,虽说没有事情,但是这股恶心劲头也是没有过去。要不是想要一网打尽,他又何必忍那个一时片刻。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的锦衣卫也已经下来了,“木栗见过主上。楼上的八人都已拿下。陆家的两兄弟都没有受伤,属下已经将他们给弄醒了。还请主上发落。”
“他们原来是要杀人劫财。”朱由检听着刚才店小二断断续续地话,已经拼出了今夜的大概来了,“可是缴获了什么兵器。”
木栗低着头,嘴角还是抽了一下,哪有什么兵器,只有几把菜刀而已。“缴获了菜刀五把,还有几个大.麻袋,和捆人的绳子一大捆。还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了一些*香,是劣质的货色。就他们交代是在山西那头买进的,这次是第一次使用。”
“呦!热闹着啊。”吴无玥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瞄了一眼跪在地上,膝盖上的裤子颜色已经染成红色的店小二,然后是一言不发在玩着墨汁尾巴的雨化田。还有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知何时站到了朱由检背后的方正化。
吴无玥也像是没事人那样坐到了圆桌的一边,就对着店小二开口了,“你们这个客栈够意思啊,茶水还是分不同的人上的。给我们的是白水,给楼上的那些人就是掺了好料的,是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着,我们给一样的钱,得的东西还是不一样的,小二你说说,开饭馆的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了。”
店小二的脸上已经是流了好几把鼻涕了,他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群是什么人啊,说的话一个比一个要毒,讽刺人都不带颜色的。刚想要辩解两句,就被那个灰衣人的眼神一扫。雨化田这一眼平平淡淡的,却让店小二什么话都憋了回去。
够狠!吴无玥知道了店小二的惨状是谁做的了,谁不好惹对上了这位,不是嫌弃命长吗。
不过朱由检听了刚才的话,却是皱起了眉头,吴无玥的话不正是说了陆家兄弟早就被黑店盯上了,所以他们早就被下了药。“木栗,你们是怎么把人给弄醒的,他们是不是昏迷的厉害。”
木栗看了一眼吴无玥,“是吴大夫帮忙,给他们闻了提神的药,我们又晃了陆家兄弟几下,人总算是醒了过来,过不脑子还有些迷糊。”主上不要再问提神药是什么,那味道真的有够恶心。
“可以啊,你们当家的那位真是准备地够充分。”朱由检的脸色一下就平静了下来,连语气也是平淡了起来。雨化田知道这人是生气了,就又听着他问道,“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还有如此有才的人物,会看人下菜。他倒是有本事,是怎么知道谁可以惹谁又不能的?!”
店小二一个劲地摇头,这是上面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清楚,这次除了让他往那陆家兄弟的房间里头,送了一壶加料的茶,其他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也顾不上雨化田刚才让他闭嘴的威胁了,马上申辩着,“小的不知道啊!这都是大哥们一手做的事情。”
“木栗,去问问清楚,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陆家兄弟的,莫不是在禹州就已经谋划了!”朱由检心中猜测是人参闹出了事情。财不露白,可是药材交易的时候,陆家兄弟的活动总是瞒不过太多人。这样一来,黑店的这帮人是不是也盯上了他们,那为什么敢对陆家兄弟下手,却不对他们下手。既然对方是心狠手辣直接取人性命的人,那么怎么敢保证不会有人替陆家兄弟出头,还是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
要真是这样,可不是简单的黑店谋财了。
房中的人,除了店小二都不是傻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雨化田站了起来,“我也上去听听,他们背后可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第二十章
雨化田这么一说,朱由检也站了起来,“我也上去听听,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个来龙去脉。能把黑店打劫做出一个跨省的行当来,也是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