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丁其羽做不到就此放手,放手了竹漪就会幸福吗?丁其羽不信。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混蛋也好,丁其羽就想随着内心争取一回,这条情丝,她会好好护在掌心,绝不让它再因为任何原因折断!丁其羽不待玉姨继续说话,便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我知道玉姨顾忌的是什么,若我真的能与她在一起,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玉姨见羽儿这边态度坚决,是不可能劝得动的了,也从侧面证明了羽儿对漪儿的真心:“羽儿既然心意已决,玉姨只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再次辜负了她。”又想起这几日丁其羽被欺负的“惨状”,玉姨也安慰道,“漪儿她性子直,你要让她回心转意,难免要吃些苦头了。”
丁其羽倒是毫不在意地笑笑:“我让她受了太多委屈,只要她开心,这点小小的苦头,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毕竟羽儿是漪儿的心上人,下手肯定是有分寸,玉姨虽然同情却并不担心,反倒觉得两人打打闹闹挺有趣,起身在一边的药架子上取出一瓶跌打药,想起什么又从随身的药箱里翻找到了另一盒药膏,走回丁其羽面前,将跌打药递给了她,面带慈祥的笑意:“这药可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羽儿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丁其羽赶紧起身接过药瓶,对长辈的好意感激道:“谢谢玉姨!”
玉姨看了看手里剩下的那一盒药膏,又道:“这个,是我前些日子琢磨出来的,比玉肌膏的效果更好,但是呢,目前还不算成品。等到那位殿下的病治好了,玉姨就再琢磨琢磨,在你的伤上试一试,可能还需完善一下,争取能去除…你额头上的疤痕。”
丁其羽瞬间睁大了眼睛,方才来找玉姨,一方面是想打听竹漪的旧疾。另一方面,便是为了自己的两位夫人,没想到自己还没提出来,玉姨却一直记着疤痕这事儿的!言下之意,更是有意要在恪兄的病治好之后再留一阵子!只要玉姨愿意留下来多待一阵子,那么竹漪的情、清儿的疤、晞儿的身体,一切的事情都有时间解决了!如果乾洋风波能快速渡过,就把怀师父邀请过来,不让玉姨孤单!
丁其羽的感激感动溢于言表,下意识捉住了玉姨的手腕,激动道:“玉姨您…您!”啥也没说出来,激动了老半天才继续向长辈道明了事情,“其实,不瞒您说,之所以要留下这个疤,是因为我的夫人,她幼年遭遇横祸,不幸被歹人用匕首伤了脸。”
玉姨脑海中浮现了丁其羽那位总是带着面纱或者面具的夫人,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玉姨目光落到丁其羽额角的伤痕,不禁笑言道,“玉姨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这几位如此出色的小姑娘,都会倾心于你、甚至甘愿委屈分享了。”
丁其羽摇了摇头:“能遇到她们,能获得她们的真心,是我前世、前前世修来的福气。”丁其羽说完,对玉姨诚挚一拜,“我的疤痕好不好得了无所谓,恳请玉姨能够替清儿祛除她的疤痕,还有…还有…”丁其羽想一并将晞儿的事情说了。
玲珑心思的玉姨知道羽儿想说什么,替她接话道:“还有你另一位夫人,陆将军的千金。从面色看,是长期忧思郁结、肺气不宣所致,还需调养。”
丁其羽一时语塞:“对…玉姨真乃杏林圣手!她是为了我,才落下的病根,所以,其羽也斗胆请求玉姨——”
丁其羽还没说完,就被玉姨打断了:“玉姨是个医者,医治伤病本就是分内之事。更何况,除了漪儿之外,你就是与我最亲的小辈,这么算来,几个小姑娘都不是外人。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说,我都理应医治她们。羽儿就不必与玉姨这般生疏见外了。”
“嗯!”丁其羽对长辈的关怀无比感激,乖巧道,“待到风波平息,我就让人去请怀师父过来!”
玉姨戳了一下丁其羽的脑门:“呵呵,你还是、抓紧时间考虑考虑漪儿和你之间的感情吧。看看到底是玉姨的医术厉害,还是你的‘本事’厉害。”
丁其羽捂着并不疼的脑门,与长辈笑道:“好,其羽尽量~玉姨您不用太着急,别累坏了,一样一样事情来就好了。不然怀师父要找我算账的。”
……
赵恪然的病情在逐渐恢复,头脑完全恢复了常态,上肢也可活动自如了。赵恪然长到这么大,还未曾遇见过令他动心的姑娘,在生命垂危之际,从黑暗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颜真姑娘。年轻人嘛,难免会产生一些更深的想法,在心里沉淀出了一丝别样的情愫来。虽然颜姑娘相貌并不算很出众,心地却非常善良,气质也十分动人,总之,救命恩人,是怎么看怎么好…
有了玉姨的默默支持,丁其羽继续大着胆儿蹭在内间里,替玉姨和竹漪“打下手”。小小的内间里,除了玉姨暂时去了隔壁,丁其羽、竹漪、忆然是都在的。
床上刚刚喝下汤药的赵恪然看着不远处低头在木托盘中准备医具的颜姑娘,心中一动:“颜姑娘正值芳龄,却已经和钟前辈习得了一手了得的医术。真是让人钦佩。”赵恪然忍不住主动开启了话题,期盼着颜姑娘能多与自己说几句话,也顾不上妹妹和其羽在不在场了,毕竟他和颜姑娘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
丁其羽一听,皱起了大大的眉头,面对自己未来老婆的事儿,丁其羽同样是十分敏感,她能感觉到,恪兄对自己未来老婆有点儿意思,之前都隐忍未发,难道恪兄是准备要出手了?!丁其羽意识到这一点,捏紧了手里的托盘,决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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