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当下形势依照计划进行,你无须疑心重重。”
国师心中话语平淡随意。
“国师,这话若是由我来说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说起这样无赖的诡辩?这可是我常常用以开解烦恼的歪理。”
林源感到有些奇怪,话语中带着一分笑意。
“既然是理,自然是有道理的,至少这句话的确适合你。”
国师只是如此回道。
“那好吧,又算是被你猜到了那我也就如你所说,暂且不去胡思乱想。”
林源从王座上站起身来,心中道“当下也用不着我这位魔后,我也该干些我想干的事情了。”
帝国此次去腐生肌,虽是一切从轻论处,但朝政不可能再是维持以往的平静,定会激起许多波澜涟漪不过那也是一周之后所有罪证收集论处之后的事了。
故而林源也就如国师所说,暂时放下这档事来。
况且既然国师表示不必担忧的话,那就说明大致上不会出现什么异况,虽然林源已是从国师手中接去了不少事务,但并不意味着国师彻底置身幕后,他仍然是这阿加雷斯帝国的主要谋划者。
另一边,城防司统领自从离了王城之内,便是阴沉着脸色,匆匆赶回自家府邸。
而迎接他的魔族家仆们亦是感到无比紧张,看着自家老爷脸色阴沉得恐怖,想来是在上朝的时候遭遇不悦不利之事,纷纷小心服侍对待,生怕一处不对,引得对方将怒火宣泄。
“希伯来那逆子呢?叫他给我滚出来!”
未到正厅,城防司统领便是按捺不住心中火气,以魔力灌输于声音之中,震耳欲聋,以致周围花草树木摇晃摆动。
听到如此怒意,他的夫人连忙从房室赶来此处,望着在正厅内烦躁踱来踱去的城防司统领,急急上来宽慰道“老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先喝口茶,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城防司统领只是将夫人递来的茶撇到一边,极是不悦道“这时候还喝个屁的茶?不是我想生气,是那逆子想要气死我!”
夫人连忙揉捏着城防司统领的肩膀,小心说道“希伯来他干了什么错事吗?可我也没有听到军部那边传来什么消息啊?”
“这小子是挺能耐的,要么不做,这一犯起浑来,真是”
城防司统领气到极点,便是一拍,将旁边那若梨木客桌拍成了一地木渣,说道“你赶紧叫希伯来过来见我,我不想将他干的好事提起两遍。”
“老爷,希伯来他今日不在家里,他在城防司那边执行军务,这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他的夫人便是面带担忧地回道。
“执行军务?他现在还敢执行什么狗屁的军务?”
城防司统领阴沉的面容忽然发笑,但言语依旧是那般火气十足“不管他现在在干什么,叫他赶紧给我滚回来,否则叫他以后再也别进这家门,我没有他这种儿子。”
“老爷,这”
他的夫人还想替自己的儿子辩解几句,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出口,毕竟她很少见到城防司统领如此暴躁的神情。
而家中军卫,便也是急忙赶往城防司,传令让希伯来归来。
希伯来这边,还不知自己大难临头,甚至于感到生活从未有过如此的惬意。
在他想来,这传言盛名之中的十七王子,看来也没什么本事。
这一日过去,那位十七王子仍未在城防处现身,也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探查和研究,而那梅门自莉迪亚来过以后,也不再有门生前来交涉,那几百名被关押在官衙之中的门生,似乎如同弃子一般被梅门遗忘。
对手若是不做反抗,那么他这陷阱设计得再精妙,成就感自然会减少。
而伯来感到有些失望,毕竟他不能欣赏到林源苦苦调查搜集证据后,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利的线索,那时候满心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不堪表情。
再加上如果林源真的狠心放弃这数百门生,那么希伯来想要以此要挟林源的计划,也只能落空。
如今的他,正是期待着这事情在帝国流传发酵,定会使梅门声誉折损,至于门主,也定会受到牵连。
那日春楼待遇殊别,而林源以势压魔,加之莉迪亚屡屡冷言相对,希伯来心中积怨已深,如今一雪前耻,即将挫败那十七王子,心中自是骄傲和愉悦。
不过在希伯来领着亲卫们巡视监督之际,却是看到家中军卫急急赶来的身影。
“克尔统领让希伯来副使你即刻归去府上,不得延误。”
来者行以军礼,便是严肃报告道。
希伯来有些不解,此时他正在执行军务,若是就此离开,便是擅离职守,于是问道“克尔统领他找我所为何事?”
那位军卫脸色有些为难,望了一眼左右,又向希伯来使了一个眼色。
希伯来做了个手势,让亲卫们暂且避离。
见到左右军卫离去,那位来者才敢靠近希伯来,低声说道“老爷他现在情绪非常不好,少爷你赶紧回去吧他让我跟你说,你要是回去晚了,以后就别想再回去了。”
希伯来听闻之后,心中大惊,这无端的父亲怎么就说出这般狠话来?
虽然近年来,因希伯来羽翼丰满,而渐渐脱离了父亲的掌控,多是自主行事,但他不可能置此话于不顾。
与部下临时交待一番,便是跟随家卫匆匆赶回家中。
而在于自家宅邸门前时,希伯来便是觉察到府中此时诡异凝重的气氛。
家中仆从大多表现得小意拘束,希伯来在走于府中道路时,甚至感知到隐隐有肃杀气息在流动。
而府中那些关系比较好的军卫们,都向希伯来投以同情的眼色,暗示对方做好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准备。
正厅之中,城防司统领冷眼观视着希伯来的到来,坐在太师椅中,脸色即将凝结成冰。
“你真是好大的本事,让我等了你这么久。”
城防司统领的开场词,便是十分地凶恶“你先给我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