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虽然依旧提拔屹立不倒,但上面依附着太多汲取养分的东西了。”
林源说道。
克里斯坦一听,心中不禁震动,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帝国成立至今,从来都没有过如此的动作,现在怎么会
“这是谁的意思?”
克里斯坦想不明白,帝都如今暗流涌动,却要为何行此危险的举措。
“是国师告诉我的。”
林源倚在栏杆上,好像是在看着风景,脸上没有多少情绪,低声道“这其实也是魔后陛下的旨意。”
难道魔后陛下又要克里斯坦连忙将这种思绪甩出脑去,魔后何等尊贵之恶魔,他身为小辈,岂敢放肆随意猜忌。
“所以你要做好两手准备才是,我现在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心里有个底,不至于到时候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
林源轻叹一声,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知这声叹息是无奈,抑或是惋惜克里斯坦听后表情便也彻底沉降下来,似是明白地点了点头。
其实克里斯坦早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虽然这事关他自己的家族,但他也是希望帝国在此方面下手的。
这树上寄生的植物,是该好好地除一除了。
在于角斗场中的魔族学生们看到这两道背影立于护栏处,固然都是学府内十分有名的恶魔,不过谁也没有上来攀谈打搅,他们是知道两位因梅门而建立起的关系。
而谁也大概不曾猜到,林源与克里斯坦似是闲聊的一番谈话,其实已决定了帝国以后的命运。
克里斯坦平淡的表情下,内心仍然是深受触动,消化并思考着帝国未来的动向。
而一旁的林源,虽然话语间并无多少情绪,实则她在前几日听到国师所说这件事,亦是感到相当的意外。
克里斯坦的第一反应,便也是林源当时的第一反应。
一波尚且未平,一波却又是再起,林源又并非真正的魔界至尊,若是朝政因帝国这次严苛打压百官逆反,若不能拿出血腥手段,恐怕难以镇压平乱。
不过最终,林源还是被国师说服了。
所以这个计划,算是林源和国师共同谋定下来的。
但究竟事实能不能定下来,即便有国师谋算,林源也不敢完全肯定下来。
触碰到了某些恶魔的利益所在,他们不可能轻易妥协屈服的。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意,已是秋去冬来,但帝国仍处在多事之秋的环境之中。
一批批的高级三期的魔族学生来了,又走了。
克里斯坦又被薇薇安缠上,形影不离地走了。
而武技课也到了放课时间,同学们都纷纷奔往外边觅食去了。
林源也要一并离去,不过却又是被一位熟魔来了下来。
安琪莉亚身着毕业所用的,穿起来颇是好看,另有情趣,不过她的脸色并不好,眉宇微凝,似有忧虑。
她向林源福了一礼,便是恭敬道“王子殿下,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但亚伦他今天早上都没有出现在学府之内,我也只好来问问你了。”
“什么意思?亚伦那小子还没回去吗?”
林源感到有些奇怪。
心中却是无奈一笑,想着这亚伦昨日去了春楼之后,竟也是流连忘返,不知归处如今这倒好,他的女友有些着急地找过来了。
安琪莉亚摇了摇头,疑虑道“昨天他和说过,晚上要邀你出去喝酒,这我是知道的,可是”
“兴许亚伦他喝酒喝多了,喝得不省人事,大概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吧。”
既然算是兄弟,林源也只好替林源稍微打下掩护。
毕竟喝花酒喝多了的话,第二天也同样会下不来床的。
“我知道亚伦他和王子殿下又去了春楼一聚,但他答应过我的事情,向来没有忘记或是失信的。”
安琪莉亚脸上微微泛红,似羞又似恼。
林源脸上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笑出声来。
得,还以为亚伦是只私底下偷腥的小猫,结果早就向安琪莉亚递交了申请报告。
“那这也我不大清楚了,毕竟我很早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和他打声招呼。”
这回林源也是爱莫能助,她总不好在亚伦高兴的时候,刻意去告辞一声。
“可是,可是亚伦若是有什么事的话,都会和我说的,这次他突然就消失了,我担心他”
安琪莉亚的话语有些不安。
林源招了招手,安慰道“你先别慌,他也就这半天时间没有出现而已,哪怕向官府衙门上报失踪恶魔,也需要最少两天的消失时间。”
安琪莉亚的脸上红晕大增,垂着头,言语也低微支吾起来“我,我”
“好了好了,与其在这里与我干着急,你还不如寻到他家府上去询问一声,我又不是他的家仆,哪里管得了他那么多。”
林源再度温声建议起来。
这都叫什么事啊?刚才就惨遭秀了一脸恩爱,如今又有一个跑过来往自己嘴里塞狗粮的林源想着自己这师父的感情况且无处安放,而学生们却是花落有家,真是太他喵真实了。
安琪莉亚低着声音“我知道了。”
不过林源总觉得对方这句话说得太没有底气。
但安琪莉亚并没有再麻烦林源更多,求问无果后,便是带着失望的情绪离去了。
千黛娜的住所内,林源在厨房一旁打着下手,而千黛娜仍旧是当中的大厨。
毕竟林源做为天天吃白饭的,又从来没有交过伙食费,她的脸皮姑且还没有发展到城墙那么厚,做些力所能及还是应当的。
尽管千黛娜一直都让林源在客厅等着就好了。
但林源过意不去,又多次请求,千黛娜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让林源进来帮手。
好在这段时间,千黛娜并没有感到林源在捣乱,倒也有几分手上的功夫。
不过这整个帝国之中,敢让林源打下手处理食材的,大概也只有千黛娜这一位而已。
但任凭谁也想不到的是,林源虽然身份金贵,但早已是做过几个星期的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