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碧水庵比不上之前,这回儿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眼看落日黄昏,刘艾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撕着树叶,还在想着白婉婉的事情。
她可以不问为什么,但不代表她不会去想原因。
她实在是好奇,白婉婉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她能够又出现在这里,又能出现在那里。
她是真人吗?
还是仅仅只是数据?
哎!
好多问题啊……
刘艾一个问题都想不明白,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而一直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刘艾的众多师姐,忍不住各个皱紧了眉头。
“我就说吧,慧安肯定在公主府受委屈了!你看她,回来之后就一直傻坐在那,唉声叹气的,完全没有平日的活力了!”
“我得去和师太谈谈去,下次别让那个婉玉公主来咱们碧水庵了!”
“可不是么?太欺负人了……”
“慧安只是个孩子啊!她怎么忍心这么欺负她的!”
浑然没有察觉到师姐们热烈“关爱”的刘艾,此时忧愁地看向了碧水庵外面。
也不知道白婉婉有没有发现她走了。
要是发现了,她会怎么做呢?
“慧安呐!”去福安寺后回来的仪容师太忽然笑盈盈地推开庵门走了进来。
刘艾将手里那片都被她撕烂的叶子一丢,然后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师——”
结果那个“太”字还没说出口,刘艾就看到了紧跟在仪容师太身后的白婉婉。
刘艾一愣,但随即便笑了出来。
“婉玉公主,你来啦……”刘艾一开口,便是藏不住的开心。
可还没等再说什么,刘艾忽然感觉身后阴恻恻的,压力十分之大。
扭头一看,竟见到几位师姐齐刷刷地站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刘艾嘴角抽动了一下,本能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妙。
然后她就听见慧荣师姐道,“慧安刚刚说她身体不适,那还不赶紧去歇着去?”
话音落下,几个在边上迎合点头的师姐便直接把刘艾给架走了。
不!
我没有!
你们听我解释!
刘艾一脸无奈地被几个师姐推进了她自己的单人间。
一进门,几个师姐便义正言辞道——
“慧安,放心,这次师姐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我们绝对不会再让你像个小奴婢一样,服侍那个婉玉公主的!”
“这次她要是还要借宿,我去和仪容师太说,让我来这打地铺!”
“……”
看着对自己满怀关切的师姐们,刘艾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此时院子里,隐隐有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仪容师太知道慧荣她们几个是在心疼刘艾,但今时不同往日。
这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仪容师太已经用白婉婉给的银两,拜托释良在后院搭建了两间屋子。
透气,明亮,干净。
白婉婉如今要再来碧水庵借住,完全可以一个人住一个屋子。或者让她和慧安两人一屋,但都可以有床睡了。
仪容师太冲着慧荣摆了摆手,正色道,“快去给婉玉公主倒茶去。”
慧荣点了点头,可她看向白婉婉的眼神,却是不自觉地有些晦暗阴沉。
再看其他师姐们,那眼神,好像也不是很友善……
白婉婉站在仪容师太身后,忍不住握拳掩口,轻咳了一声。
仪容师太听见了,笑着扭过了头,和白婉婉解释道,“婉玉公主切莫见怪,这些孩子都是关心慧安才会对你有所误解的。”
“……”白婉婉哭笑不得。
仪容师太则继续道,“上回婉玉公主离去后,慧安便每日闷闷不乐的,她们都觉得是因为慧安连日来受了委屈,才会那般不开心,但贫尼知道,慧安是在担心婉玉公主。”
听到刘艾竟然为自己而担心,白婉婉起先拧眉,但随即便叹了口气。
说到底,那几日是她没有考虑周全。
“好了,先进里面去坐吧……”仪容师太慈眉善目地将白婉婉请进了屋。
白婉婉落座后,便说明了来意,“师太,我想派人将碧水庵好好改建一番。”
“改建?”
“以碧水庵如今的构架,就算再怎么修缮,也不过是旧屋换新瓦,到底还是没办法完全改善环境的。倒不如,把碧水庵重建一番。”
“……”听到这话,本还噙着笑的仪容师太却是沉默了。
将碧水庵重建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但尼姑庵比不上寺庙,香火一直稀少,碧水庵连维持生计都十分不易,更别提重建之说了。
“放心,重建的费用,由我来出。”白婉婉知道仪容师太是在担心银两的事情,她莞尔一笑,“重建碧水庵,也算是积福的大事,仪容师太不比与我推辞。”
仪容师太看了一眼白婉婉,最后却是叹了一口气,“婉玉公主一番好心,贫尼自然知晓。只是若重建碧水庵,这碧水庵中十几口人无处可去,这——”
“这事师太放心,我在城中安置了一处别院,可单独设为佛堂,碧水庵中众人皆可借住在那,届时等碧水庵重建完毕了,再回来即可。”
“这怎么好意思!”仪容师太大惊,但随即她便笑着双手合十道,“贫尼无以为报,只得与庵中众人日日为婉玉公主祈福。婉玉公主善心善德,必然会受佛祖保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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