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书真躲在走廊后面偷笑,正巧,远远地看见学妹阮白甜从走廊尽头急匆匆地跑过来,她连忙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学妹会意,连忙闪身同她一道躲在门廊的后面。
你赶着送死呢你。刁书真捏了捏学妹的小脸,软软糯糯的手感极好,悄声道,没看见宋大风纪委正在那边堵人呢!你赶着去送人头吗?
学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惊魂未定道:真是多亏了学姐了不过,我俩总不能一直不进去吧,里面的老师也会点到啊。
刁书真诡异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得意道:风纪委是铁面无私,半点人情都不讲。可是你也不看看你刁学姐和她是什么交情,这种小事,她是不可能为难我的!现在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看见,免得让她为难了。等会儿,你跟着我进去就行了。
受到了学妹无比崇敬的眼神,刁书真飘飘然了,等到最后一个人进去,才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那边走了过去。走到门边时,她冲着宋玉诚一笑,便要推门而入,蓦地被一股大力提溜着领子给拽了回去。
刁书真眨巴眨巴眼睛,赔笑道:玉诚,你就放我进去嘛。我们俩可是亲亲好室友啊,你忍心再扣我的分吗?
宋玉诚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道:你迟到了,还外带食品进教室,扣三分。
刁书真的脸垮了下来,拉住宋玉诚的袖子,半是撒娇半是气恼道:玉诚
另外,食品没收了。宋玉诚白了她一眼,将她按在走廊的瓷砖墙壁之上。在刁书真陡然放大的瞳孔里,宋玉诚微微低头弯腰,咬住了她嘴边正叼着一小条方块面包,轻轻撕了去。对方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脸颊,带起了一片痒意,而那略带凉意的唇也轻轻地从她唇边擦过,落下暧昧不清的酥麻。
刁书真傻傻地看着宋玉诚捏起了从自己这边抢走的面包,姿势优雅地小口嚼着。在小学妹面前被宋玉诚这样拒绝是很没面子,但她也并不算奇怪,毕竟这是风纪委一贯的风格。
可是扣分就算了,为什么连早饭都要抢啊!被抢走了嘴边食物的刁书真愤愤不平,心中暗想:我单方面宣布我们的塑料室友情今天到头了!
宋玉诚双手抱胸,若无其事地吃完了那小半片面包之后,转头看向愣在一边的小学妹,凉凉道:你呢?你也打算和我求情?
不不不小学妹本能地退了一步,蹦出去老远,结结巴巴道:宋风纪委好!不不不
姐夫好!小学妹大声的话回荡在走廊里,简直是掷地有声,姐夫说的对,我们是不应该违反校规,我们错了!
刁书真:
我才是你学姐,你怎么分分钟倒戈到宋玉诚那边去了,哼!
宋玉诚嘴角边漾开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侧身让过,语气柔和了不少:你进去吧。
刁书真也要跟着进去,宋玉诚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要是再违反校规的话,晚上找你算账。
刁书真磨了磨她的小虎牙,瞪了宋玉诚一眼,尤是余怒未消,恼羞的薄红残存在那张面颊上,耳垂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她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将本子塞回宋玉诚手中,气鼓鼓地走进了教室。
整节课刁书真都没什么上课的心思,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离不开早晨那一幕。可能她这样本性浪荡随意是不羁的人,是无法理解有的人哪怕你们是过命的交情,她还是会抓包你上课迟到这种小事的严谨刻板的性子。而且,重点真的不是这个重点是她被小学妹看到自己被制得毫无还手的能力,连嘴边的食物都被人给抢走了,这让她还怎么做人啊!
我不活了!
刁书真尴尬地拔了几根脑门上的头发,托着腮,苦恼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心中盘算着中午等会儿吃点什么才好。正在愣神之间,她远远地看见似乎是上解剖课的谢老师正一左一右地抱着两个婴儿,正坐在草坪上晒太阳。而周围围了一大群女生们,看她们的动作和表情,好像是在称赞那孩子玉雪可爱什么的。有几个人的声音比较大,甚至顺着风远远地飘了过来,隐约听见是人生赢家之类的羡慕之语。
也是了,想来谢老师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Z大医学院的一名老师。虽然说大学老师这种职位说不上又多么富贵有钱,不过还勉强算得上是衣食无忧,社会地位也还过得去。身体健康,有家有业,身材脸蛋都不错,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落在未来还没得着落的学生们眼里,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声人生赢家了。
而我呢?
难道真的一直要揪着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悲剧不放,苦苦折磨着自己,挖掘一些沉重黑暗的真相?我就不能装作听不见也看不见,专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好了吗?
念及此处,刁书真收回了目光,眼中的羡慕和向往如同风吹散的蒲公英,偌大的绒球碎成了星星点点而四处零落。她垂下眸子,低头不语,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地面上的纹路,又像是一片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宋:我不光要抢你的吃的,你也是我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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