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沉沉地望着躺在检查台上的太宰治:“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硝子你还有开玩笑的天赋呢……”
“谢谢您的夸奖,硝子小姐。”上一秒还在不省人事的某人骤然坐起,笑着和他们两个打了招呼。
然而并没有起到她预想中活跃气氛的作用,反而直接把气氛拉入了尴尬的境地。因为她什么也没穿,绷带都被拆了个干净。
太宰治甚至可以从仪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看见自己的倒影,白色的被子堆在她的腰际,使得她完全没有了任何遮挡。皮肤病态一样的苍白,因绷带缠的过紧而留下的红痕尚未消退,色气得要命。
在另外的人看来,更是如此。无论是纤长优雅的颈部,精致漂亮的锁骨,胸前的丰盈,还是细窄流畅的腰线,都和“还是个孩子”这句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立刻把滑下去的白色薄被拉到胸口往上的地方,微笑:“老师蒙着眼睛,应该什么也没有看见吧?”
家入硝子:“对,他是个瞎子。”
五条悟:“说的没错。”
在强行装傻的情况下,这件事就被揭过去了。
太宰治穿完衣服,花比平时双倍的时间往身上缠好了绷带,神色自若地和五条悟说起话,愣是不见一点尴尬:“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儿应该有客人来,麻烦老师接待一下,让他在我房间等我。”
突然之间就意识到男女之别的五条老师:“这不好吧。”
她挑起眉:“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且平时您也没觉得进我房间不好啊。”
五条悟:“……”师德作痛。
洗完澡的太宰治一出来没有看见坂口安吾,但在拉门外看见了他的影子。
拉开落地窗帘一看,他正坐在外面树底下的一个板凳上喂蚊子,满脸写着憔悴。
“好久不见,你这是连续上了几个小时的班啊?”她拉开门让他进来,给人到了杯水。
“九十一个小时,如果浮世绘町一番街没有出事的话,三小时前,我本来应该下班了。”坂口安吾表情麻木,喝了口水却立刻变了表情,立刻跑进洗漱间吐了出来。
“对不起啊,我忘了我一个来星期没回来,这是一周前的水。”她没有什么诚意地道着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醒过来后,她似乎就对安吾产生了一些些恶意。
坂口安吾:“……你身体情况还好吗?”
“好极了,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死。”
“……”
心情舒畅了些许的太宰治手指敲着书桌的桌面:“我想知道决策组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鬼舞辻无惨敢于跑到东京来。”
坂口安吾沉默了一会儿说:“其中一位大人回去了,由另外一位接替她的位置。因为对方有着更加出色的结界术,所以我们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
决策组不干涉任何战斗,不参与任何纠纷。
因为神明垂望人间时,眼里已经倒映了过去、现在和将来。
“我要见决策组的人,你给我安排一下呗。”
坂口安吾没忍住,愤怒地锤了锤桌子:“你以为我是谁啊,我是能喊得动那种存在的人吗?!”
太离谱太离谱了,这家伙是毒下到脑子里去了吗?
“可是不联系上,我们就得玩完了。”太宰柔弱地窝在椅子里,给他讲着大家可能马上就要一起去死的恐怖故事。
“费奥多尔这个人是非常出色的执棋者,而对执棋者而言,棋盘之上皆棋子,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在占据了完全上风的情况下,还下了很重的筹码,显然是打算一举击溃维持第三世界平衡的人和体系。”
“我们这边连个棋手都没有,要取得胜利,就要拉到棋盘之外的助力。”
太宰治说完咬了一下自己的指甲,说了句缓和气氛的话:“当然我也是有一定把握拉着他和我一起死的啦,但希望世界崩溃重组且具有强大破坏力的人并不止他一个人。”
气氛直接被她缓和死了。他要是心脏稍微脆弱一点,直接在这儿猝死了。
某社畜按了按自己的眼镜,低声说:“决策组其实就两个人,一个目前和同学去合宿旅行了,一个就在咒术高专。”
太宰治:?
“不是,等等,你说什么?和同学合宿旅行?”
这和她想象中的牛逼大佬不一样啊。
她不能接受传说的神原来是个需要上课需要做作业还要参加的团建的学生!
“……给我们的留言就是这样的。”所以不能接受也必须接受。
行吧那就。
“咒术高专里有一位?”太宰治想起那位以自己的术加持整个咒术界的天元上人,据说已经进化得和树一样了,不能够离开,也不能够做出干涉。
倒是有点符合决策组的设定。
“多的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见她的话,可以去薨星宫看看。”
那不就是天元上人的地方吗?
但——“她?”
“确实是位女性。关于两位大人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虽然别人知道了也会马上被清除记忆,但惹得人家不高兴就大发了。
“好的,我要问的问完了,安吾你就回去继续加班吧。”
坂口安吾:“……”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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