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苏墨凝也尝出骑马的乐趣来,正要继续,钟浅芸却不肯了,抱着她下了马。苏墨凝以为她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闹自己玩,有些不快,钟浅芸难得见她这般耍性子的模样,乐呵呵的:“你头一回骑马,也不能太久了,不然你明日该这儿疼那儿疼的了。”
苏墨凝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了,却是毫无愧疚往前走去。钟浅芸赶紧跟上去:“你还没说,我教得好不好呢?”
苏墨凝停下脚步看着她:“你若是会别的教法,该是能教好的,若是都需手把手教,哪儿教得过来。”
钟浅芸眯着眼:“你是担心我教不过来,还是担心我同别人肌肤相亲?”苏墨凝也学着她的模样眯起眼盯着她:“你觉得呢?”
钟浅芸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喜滋滋的,苏墨凝又添了一句:“这书院是我的,你若是没有点为人师表的模样,我可不会让你留在这里当夫子。”
苏墨凝说完,十分潇洒地转身走了。钟浅芸半点不恼,笑呵呵地追上去:“我说呀,像我这般好看的,你定是想藏起来,金屋藏娇对不对?”
苏墨凝瞪了她一眼:“你到底知不知晓‘虚怀若谷’四个字如何写?”钟浅芸依旧笑着:“我要知晓那几个字怎么写做什么,我只需知晓我娘子的名字如何写便好了,我娘子叫苏墨凝,是不是很好听?”
苏墨凝没有回答,脚步快了几分,钟浅芸又追上去:“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害羞了?”自然依旧没有听到回答。
第二日的骑射课还是开始了,只不过学生们纷纷瞧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苏夫子,不懂为何苏夫子要坐在这儿,别的夫子上课,也没见她盯着的,难不成是担心她们不认真听骑射课?
这般想着,学生们又挺正了一些身子,看着钟夫子在马上示范着动作。钟浅芸也不是毫无准备,听闻苏墨凝要让她教骑射课时,她便叫人做了两匹木马,与真的马一般高,只不过不会动,学生们胆子便大些,都敢尝试着自己爬上马练动作。
苏墨凝看她一本正经上课的模样,也总算放下了心,慢慢起身离去。待钟浅芸回来,便见她捧着书读着。钟浅芸走过去坐下,桌上早已摆好了一杯茶,她捧起来饮下,正是温热的。钟浅芸好奇地看了一眼苏墨凝手上的书,依旧是她看不太懂的那种,便又收回了目光:“你怎么就回来了?不多盯一会儿吗,不怕我在你走了以后乱来呀。”
苏墨凝知晓她在旁人面前不是这副模样,也就不管她,只问她待会儿是书院里用晚膳,还是回家用晚膳。钟浅芸想了想:“回家吃吧,书院里人多,我都不好意思占便宜。”苏墨凝点了点头,叫丫头进来:“去同厨房说一声,我们在书院里用膳。”
钟浅芸瞪大了眼,没想到她也学会了这么无赖,也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辩驳。两人又下了几盘棋,待时辰差不多了,才起身往外走,没走多久便看见有几个学生也才下了课往外走。两人还未细看,便见一个小丫头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姑姑!”
原来是苏墨凝那状元兄长的女儿苏蔻,这小丫头在书院方建成便被送来了,每回见着苏墨凝都十分热情,与苏墨凝一点不像。钟浅芸抢先在半道将人劫了来,抱在怀里:“怎么只叫你姑姑,不叫我?”
苏蔻原先对钟浅芸并不熟悉,只见过几面罢了,在书院里倒是经常撞见,几日下来,两人就混熟了。苏蔻顺势就抱住钟浅芸,甜甜地叫了一声:“姑丈——”
钟浅芸“诶——”了一声,又瞥了一眼在边上的苏墨凝:“我们蔻蔻可比姑姑乖多了。”苏墨凝过去将孩子接了过来,往前走去:“不要教坏了孩子。”
还不等钟浅芸说话,苏蔻便抢先道:“我听闻姑丈骑马的时候英姿飒爽,姑丈何时教我骑马?”钟浅芸赶紧应着:“你姑丈射箭舞枪的模样越发潇洒,你若是想学,我通通教给你!”
苏墨凝打断了她的话:“你别听她胡说,跟着她学坏了去。”苏蔻看着姑姑,十分认真:“我是听甲班的同窗说的,她们今日学了骑马,回来都说姑丈厉害呢!”
钟浅芸越发得意起来,摸了摸苏蔻的脑袋:“咱们蔻蔻这般乖,姑丈回头教你一些不外传的,就教给你。”苏蔻眼睛闪亮着:“真的吗?那姑姑姑丈以后生了弟弟妹妹,也不教给他们吗?”
苏墨凝脸色莫名一红,钟浅芸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得问你姑姑了。”
苏蔻并不是很理解两个大人,自顾说着:“看来还是姑姑厉害些,姑丈都听姑姑的。娘说得不错,还是得跟着姑姑多读些书才是。”
钟浅芸吃瘪,苏墨凝憋着笑,三人到了饭厅一侧的屋子里,丫头很快便将饭菜端上,苏蔻乖巧地坐在一旁认真吃着。
钟浅芸十分殷勤地给两人挑了一些鱼肉,又给两人打了汤,这才顾得上自己吃,吃着吃着也总是看苏墨凝几眼,苏墨凝习以为常,倒是苏蔻受不了了:“姑丈,你为何用膳也总是看姑姑?你很怕她吗?”
被小孩道破,苏墨凝还有些不好意思,钟浅芸倒是“恬不知耻”:“我这不是很怕她,我是很喜欢她。”
苏墨凝红着脸踹了钟浅芸一脚:“不要在孩子面前胡说。”钟浅芸转头看她害羞模样,笑呵呵地端起碗,将脑袋凑到苏墨凝边上,轻声道:“那我回去再说给你听,只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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